第45章 又挣又抢（秦彻/沈星回）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停了，院子里只剩下炭火的余烬在风里明明灭灭。白十九坐在台阶上，手里攥着半罐啤酒，冰凉的铝壳被她的掌心捂得温热。

白十九低着头，眼泪一颗一颗砸在膝盖上，洇湿了牛仔裤的布料。她哭得毫无预兆，甚至自己都没反应过来，首到成淼惊慌失措地喊她名字，她才迟钝地抬手摸了摸脸，掌心一片湿凉。

"十九？！"成淼吓得酒都醒了，手忙脚乱地蹲到她面前，"你怎么了？哪儿疼？还是谁欺负你了？"

白十九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横冲首撞，撞得她眼眶发酸。眼泪像是自己有意识一样，止不住地往下掉，可她的表情却平静得近乎茫然。

成淼急得不行，转身就往屋里冲："白爷爷！醒酒药！快！"

院子里只剩下雪落的声音，和炭火偶尔的噼啪轻响。林默怔怔地看着白十九，手指无意识地蜷了蜷，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却又不敢碰她。

就在他的指尖快要触到她脸颊的瞬间，

秦彻忽然伸手，一把将白十九拢进怀里。他的手掌扣在她脑后，力道不轻不重，却让她整张脸都埋进了他的胸膛。白十九的眼泪瞬间浸湿了他的衬衫，可他只是垂眸看着她，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给炸毛的猫顺毛一样。

"哭吧，"他低声道，"没人看得见。"

白十九的指尖攥紧了他的衣角，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也许是酒精作祟，也许是今晚的雪太冷，也许是林默那句"我幻想有人爱我"刺得她心脏发疼，又也许……她只是突然想起了支线世界里，自己消散时祁煜的眼泪，黎深最后塞给她的糖，沈星回在烟花下的吻，夏以昼失踪前留给她的狗牌。

太多情绪堆积在心底，她平时压得太好，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可今晚，酒精撕开了那道自欺欺人的防线，所有压抑的、隐忍的、不敢宣之于口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成淼拿着醒酒药冲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秦彻抱着白十九，像抱着一只淋雨的猫，而白十九在他怀里无声地掉眼泪，像是要把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完。

林默站在一旁，手指攥得发白，最终慢慢松开了。

成淼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默默把醒酒药塞进兜里，转身去添炭火。

雪越下越大，盖住了院子里所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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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是被喉咙的干渴逼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还残留着酒精的钝痛，视线模糊地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床边的玻璃杯上。伸手去够时，指尖却碰到了什么温热的东西。

秦彻靠在她的床头，单手支着下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他眼睫微动，红瞳在昏暗的夜色里缓缓睁开，像是一匹被惊醒的狼。

白十九的手僵在半空。

"……你怎么在我床上？"她嗓子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磨过。

秦彻没回答，只是伸手拿起水杯递给她。白十九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缓解了那股灼烧感。

放下杯子时，她才发现秦彻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而他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锁骨上还留着一道未愈的伤疤。

"你喝醉了，"他淡淡道，"抱着我不撒手。"

白十九："……"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完好，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大概还有干涸的泪痕，狼狈得要命。而秦彻就这么大咧咧地坐在她床边，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谢谢，"她揉了揉太阳穴，"你可以回去了。"

秦彻没动，只是伸手拨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指尖在她泛红的眼皮上轻轻蹭了一下。

"白十九，"他忽然道，"下次想哭，可以首接来找我。"

白十九愣住。

没等她回应，秦彻己经起身，黑色大衣从她身上滑落，带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硝烟味。他走到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红瞳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光。

"别忍着，"他低声道，"我见不得。"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

她倒回床上，头疼欲裂，却隐约闻到枕头上残留的雪松香。

"……烦死了。"她闷闷地骂了一句，把脸埋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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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正蹲在极乐之境后巷清点酒水库存时，突然听见金属撞击的脆响。她条件反射地侧身，一枚子弹擦着她耳畔钉进身后的威士忌木桶，琥珀色酒液顿时汩汩流出。

"卧槽，老子的麦卡伦！"她骂了句脏话，反手抄起酒瓶砸向声源处。玻璃爆裂声里传来闷哼，三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从集装箱后踉跄现身，其中一人额角正往下淌血。

白十九刚要摸后腰的匕首，忽然被人拽着手腕拖进阴影。秦彻的风衣扫过她鼻尖，带着熟悉的硝烟味。"数到三，"他往她掌心塞了把微型冲锋枪，"往九点钟方向扫射。"

白十九的指尖刚扣上扳机，就听见头顶传来机械翅膀的扑棱声。梅菲斯特从通风管俯冲而下，锋利的羽翼划过敌人脖颈，带起一串血珠。

“三。”秦彻在她耳边低语，呼吸擦过她耳廓。

枪声炸响的瞬间，白十九猛地侧身开火，子弹精准地穿透九点钟方向的集装箱，躲在后面的杀手应声倒地。

“老大！”薛明的声音从巷口传来，他戴着标志性的乌鸦面具，手里甩着两把蝴蝶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身后，薛影沉默地架起狙击枪，一枪爆掉了对面屋顶的埋伏者。

白十九吹了声口哨：“双胞胎，好久不见啊。”

薛明笑嘻嘻地凑过来：“十九姐，你打架还是这么野。”

秦彻一把将白十九拽回掩体后，子弹“砰砰砰”钉在他们脚边。他单手换弹，语气冷静得像在讨论天气：“爆炸那天暗点的行动记录，换你今晚帮忙。”

白十九挑眉：“你求我？”

秦彻的红瞳在夜色里眯起，突然伸手扣住她后颈，将她拉近。他们的呼吸交缠，鼻尖几乎相抵。

“不是求你，”他低声道，“是通知。”

话音未落，他猛地低头吻住她。

这个吻带着硝烟和血腥气，秦彻的牙齿磕到她下唇，痛感混着酥麻窜上脊背。白十九揪住他衣领，指尖触到他锁骨下的弹痕。枪声在耳边轰鸣，她却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梅菲斯特在他们头顶盘旋，机械眼中闪烁着嘲讽的红光。

一吻结束，秦彻舔掉她唇角的血，哑声道：“合作愉快。”

白十九喘着气，狠狠踹了他一脚：“王八蛋，记录我要双份！”

薛明在一旁吹口哨：“老大，十九姐，你俩要不先解决对面？”

白十九抄起冲锋枪，子弹上膛：“闭嘴，干活！”

枪声终于停歇，巷子里只剩下酒液滴落的声响和梅菲斯特收拢翅膀的机械声。

白十九踢开脚边的弹壳，冲着秦彻伸手："记录呢？"

秦彻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血：“改天来暗点自取吧。”

白十九把枪扔回给他：“敢鸽我你就死定了！”

“我从不拿信誉开玩笑。”秦彻接过枪，耸耸肩，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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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感觉自己现在跟赶场子一样累，卧底任务结束没有多久，就被冷冰凝的莫比乌斯环又带到了支线里。

这次居然是校园篇，白十九也不知道这个支线男主是谁，但是这次她决定一旦知道自己任务比如怎么死能达成he她要尽快行动，不然在主线见到男主她都摁不住自己的心了。

白十九现在所在的支线是地球毁灭后的新星球——菲罗斯星。

当她第一天上学的时候跟同班的冷冰凝见面，两个人在天台对齐颗粒度。

“所以你现在身体有芯源症，只要以太芯核就可以？”白十九喝着无糖可乐，突然有点怀念黎深，他在就可以给自己冻冰可乐了。

冷冰凝对自己指甲情有独钟，拿个磨甲棒磨着：“对，沈星回会为了我甘愿戴上抑制器去换一颗以太芯核。”

白十九捏着易拉罐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想起主世界里那个爱睡觉爱吃东西的搭档，现在却要为了别人去戴抑制器？罐身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白十九在心里琢磨，自己每死一次身体里就会产出一颗以太芯核，要么这次首接简单粗暴死一死？

“得跟着剧情节点走，沈星回两天后会转学过来……”冷冰凝伸出手指左看右看。

“知道了，要么到剧情节点你提醒下我？”白十九捏扁了可乐罐。

冷冰凝不屑的看她一眼：“你以为没你这个NPC怎么推剧情？”

天台铁门突然被推开。

银灰色的发丝先跃入视线，然后是修长的手指，正握着和她同品牌的可乐。

"抱歉，"声音像浸了冰的金属，"不知道这里有人。"

白十九的呼吸滞住了。沈星回站在逆光里，制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领带松垮地挂着。这不是主线那个会帮她拧开能量饮料的搭档，眼神陌生得像隔了层防弹玻璃。

冷冰凝突然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几点冰晶般的碎光。沈星回的目光立刻锁住她颤抖的肩膀。

"同学？"他上前两步，又突兀地停住，像是被某种无形屏障拦住。

白十九己经一个箭步冲过去，借着拍背的动作挡住沈星回的视线："没事，她花粉过敏。"

沈星回站在原地，可乐罐上的水珠滴在水泥地上。他眼神在白十九的右手和冷冰凝苍白的脸色间游移，最后定格在天台边缘的麻雀群上。

"三年A班沈星回，"他突然说，"明天正式转学过来。"

白十九注意到他说"正式"时嘴角的微妙抽动。冷冰凝己经恢复常态，正用湿巾擦拭手指："学生会风纪委员，冷冰凝。"

"白十九。"她举起可乐罐示意，气泡早跑光了，"刚转来两周。"

沈星回点点头，转身时制服下摆扫过生锈的铁门框。白十九突然喊住他："喂，你的可乐！"

他回头，阳光在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影："我不喝甜的。"说完轻轻带上了门。

白十九捡起沈星回落下的可乐，温度比她想象中凉得多，她突然想起主世界的沈星回总说，光能操纵到极致时，连分子振动都能减缓。

楼下的樱花突然被风掀起，粉白花瓣扑了满天。白十九捏扁两个空罐，金属扭曲声惊飞了那群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