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轻如鸿毛与司命上线（沈星回/黎深）

白十九回家路上还是赶上了无人机表演，只可惜没有在表演的正面方向。岸边人很少，白十九冷的把脸往围巾里埋。

海风卷着细雪扑进白十九的羽绒服领口，她跺着脚看对岸升起的无人机群，光点组成的鲸鱼在天空飘过。当第三个喷嚏快要冲出喉咙时，身后突然漫开比暖宝宝更炽热的体温：“小姐，一个人吗？”沈星回的声音响在她耳边。

“你外套里藏了核反应堆吗？”她僵着脖子不敢回头，沈星回的手臂正隔着羽绒服环在腰间。

无人机幻化的极光掠过他瞳孔：“上周你发烧说胡话的时候……”呼吸掠过她耳后未卸净的闪粉，“把我当成了电热毯遥控器。”他收拢手臂的力度像在丈量深空猎人的腰围标准。

白十九盯着冰面上两人交叠的影子，当光点鲸鱼化作星雨坠落时，沈星回突然低头把鼻尖埋进她发间的玫瑰香波味里。

白十九觉得有些怪异，这是什么意思？沈星回的行为有些越界了。

“心跳超速警报。”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震得她后颈发麻，指腹在羽绒服拉链上敲出节奏，“猎人手册第二百七十三条，紧急情况下共享体温属于战术协作。”

对岸爆开的新年倒计时烟花里，白十九感觉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擦过耳垂。

“新年快乐。”白十九从他衣服里挣扎出来，抬头看着无人表演结束后的天空，鼻尖冻的通红。

沈星回的呼吸凝成雾气悬浮在空中，远处最后一批无人机残光正坠入他瞳孔。

白十九伸手去接落下来的雪粒时，整条步道的路灯突然熄灭，不是断电的骤暗，而是像有人把光的丝线一寸寸抽离。

她后颈的汗毛刚竖起，沈星回的呼吸就融化在唇间。他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的力道像在捕风，落下的吻却轻得像接住一片雪花。

她掌心抵住的胸膛下传来失控的震颤，他发狠般加深这个吻，却又在碰到她齿关时克制地放柔，仿佛在对待易碎的冰凌。

跨年钟声穿透雪夜，而他的世界只剩下她睫毛扫过脸颊的痒，和唇间燎原的火。

心跳声震碎了羽绒服里的静电，沈星回的手掌正隔着衣料描摹她后腰的疤痕。当白十九下意识咬破他下唇时，爆开的血腥味也没能让白十九大脑回归。

对岸传来跨年人群的欢呼，沈星回用evol把两人的影子烙在结冰的海面上。

白十九猛地后仰，后脑勺撞上沈星回及时垫来的手掌。

“你evol失控了？”她用手背蹭嘴唇的力度像要擦掉皮肤移植手术的缝合线。

沈星回还没来得及回答，零点的烟花己经炸响，沈星回顶着白十九手腕上最近才戴着的莫比乌斯手环，陷入了沉默，是谁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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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被沈星回这个吻弄得心烦意乱，第二天去取体检报告跟关轩擦肩而过都没有看到关轩。

关轩看着目中无人的白十九，好笑的跟在她身后出声：“黎医生~”

白十九瞬间清醒眼睛瞪得跟雷达一样左右扫视，准备开溜的样子像遇见天敌的动物。

这次白十九被邀请到了医生们的办公室，今天大家都在，不知道谁说起要去蹦迪的事情，白十九立马支棱起来，给小伙子们传授经验。

黎深过来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就看见白十九背对着自己。

“……碰见心仪的女生呢，先试探”白十九伸出一只手梗在背对自己的男生耳边，“这个时候大家都在跳舞，然后对方肯定会扭过头来看是谁……”她拍了拍那个男生，男生扭过头看见黎深，惊悚的眼睛都瞪大了，“看，这种表情就是对你没兴趣……”

“黎主任……”

白十九撑在办公桌上的手肘突然打翻马克杯，关轩抢救病历本的动作慢得可疑。她保持着壁咚实习生的姿势回头，黎深斜倚着门框，白十九扭头就跟他对视了个正着。

“黎医生……”白十九的指尖还停在实习生抽搐的嘴角，关轩憋笑：“这个时候应该示范如何优雅撤退？”

实习生哆嗦着从白十九臂弯钻出去，白大褂下摆卷进转椅轮子。黎深用鞋尖勾住即将倾倒的文件夹塔，视线扫过她腕间快滑到肘部的莫比乌斯环手镯：“怎么今天有时间来取体检报告了？”

白十九触电般弹开三米远，撞得窗边绿萝疯狂摇晃。关轩突然举起手机：“需要回放三分钟前某位老师的教学视频吗？”他晃动的屏幕里赫然是白十九挥舞着CT片当话筒的残影。

黎深解开白大褂第三颗纽扣，露出内搭的黑色高领毛衣，趁着整个人越发严肃。

“关于运动指导，”黎深突然从口袋摸出颗糖，“我建议先从纠正错误示范开始。”他剥糖纸的力度让关轩怀疑那是某个倒霉蛋的血管模型。

“你跟我来。”黎深把糖塞白十九嘴里，白十九不爱吃糖，吐也不是含着也不是，乖乖跟着黎深走了。

黎深办公室的百叶窗漏进光斑，正巧投在白十九转椅扶手上的指尖。她第三次把血压计的橡胶管在自己手腕绕成环时，黎深突然把空调调高两度：“有心事？”

白十九猛地后仰，转椅滑轮碾过地板：“你说世界上有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黎深泡茶的手腕晃出涟漪，茉莉花茶的碎末粘在杯壁像干涸的血痂。

“医学上不存在无缘无故。”他推过茶杯时，袖扣擦过她腕间的手环，“就像多巴胺需要苯丙氨酸，血清素离不开色氨酸。”茶水突然结出冰花，“但总有人会贪恋实验室外的月光。”

“我有一个朋友……”白十九攥着茶杯开口，“她有一天突然被不熟的人亲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黎深着茶杯底部的裂纹，那是她去年打翻退烧药时磕的。

“你那位朋友……” 他看见白十九领口上有粘羽绒服的毛，伸手去摘，“如果害怕光合作用灼伤，就该先学会关灯。”他指尖的凉意惊得白十九缩脖子。

她不知道她这副坦诚的模样让自己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高兴。

他自问喜欢白十九吗？喜欢的。但是他知道白十九不喜欢自己，甚至他觉得她还有点怕自己，他进一步退一步都害怕打破现状，所以只能观望，他在等什么呢？等白十九爱上自己，还是等白十九爱上别人，如今他不是很确定了。

灯箱上交错的心血管影像突然幻化成雪夜相拥的轮廓，他用力闭了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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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冰凝的消息在白十九刚躺床上准备戴眼罩时响起【今晚，支线】

白十九大大方方的翻了个白眼，把眼罩拉下来盖住眼睛。

白十九这次出现的地方是一座深山，看着自己缩小的身体，应该八九岁的样子。奇怪的是在这山上白十九没有见过别人，每天跟个野孩子一样在山上撒野。

白十九也思考过这次支线的人是谁，不过冷冰凝没有给半点提示，白十九这次进支线也没有碰见冷冰凝，她索性全心全意搞野外生存。

首到某天碰见只白色的小狗，叼走了白十九好不容易吊上岸的鱼。

“三眼狗？”白十九抓起鹅卵石就追。

毛绒绒的小兽叼着烤鱼在林间跳跃，三只金眼睛弯成月牙。

白十九追着它穿过开满花的山坡，忽然被横生的藤蔓绊了个跟头。等她揉着膝盖爬起来时，发现闯入了一片自己没见过的山谷。

“这是……结界？”她摸着突然泛起涟漪的空气，耳畔传来清泠的铃铛声。

烤鱼的香气从青石后飘来，白十九蹑手蹑脚扒开灌木丛，好么，终于知道这次支线的主角是谁了。

黎深身着华服，深色的长袍有充满古风元素的云纹，白十九第一次见这样的黎深，一眼不眨的盯着黎深。他正在给三眼小兽擦嘴，修长手指捏着素帕拭去鱼渣，小兽讨好地蹭他掌心。

“出来吧。”黎深头也不抬地开口，指尖凝结的冰珠弹中她藏身的树干。白十九抱着震麻的胳膊滚出来，正对上他垂落的视线。阳光穿过他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阴影，让她莫名想起飘落的雪。

小兽蹦到他肩头得意甩尾，黎深从袖中摸出条新烤的鱼：“教过你多少次，白泽，莫要抢人吃食。”烤鱼精准落在白十九怀里，还带着温热。她盯着鱼肉上焦糖色的蜂蜜光泽，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

“吃吧，没下毒。”他支着下巴看她狼吞虎咽，突然伸手抹掉她脸上的炭灰。白十九僵住不敢动，他指尖的寒意激得她打了个喷嚏，她听见轻笑：“原是只偷跑出来的小地精。”

“我才不是地精！”白十九蹦起来比划，“我是……是山神的使者！”她胡乱指着远处最高的松树，“看到没？山神让我来监督你有没有好好照顾白泽！”

男子广袖轻挥，松树瞬间被冰霜包裹。白十九张着嘴看晶莹剔透的冰树在阳光下闪光，听见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那请使者转告山神，我近日都在修补破损的结界。”他忽然拎起想溜的白泽后颈，“顺便问问，山神可知这贪吃鬼把西山结界啃了个洞？”

白泽突然挣脱蹿进她怀里，黎深若有所思的目光扫过她手腕上的莫比乌斯环。

“既然使者无处可去，”他解下墨狐毛斗篷裹住瑟瑟发抖的女孩，“不如暂住司命殿，每日替我看着这捣蛋鬼。”白十九被斗篷残留的冷香熏得晕乎乎点头时，完全没注意到白泽冲主人狡黠眨眼。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黎深原本要去修补被白泽破坏的东山谷结界。但当他看见追着白泽摔进花丛的泥猴女孩，突然觉得修补结界的事可以推迟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