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狩猎（沈星回/秦彻）

沈星回闪回家换衣服了，他不能穿着作战服去酒吧。

而白十九早早就去极乐之境了，酒吧占地面积很大，从外观看来很像奢华的宫殿。

白十九找到后门，扫描了演出证件走员工通道七绕八绕进了后台。

她正在跟乐队吉他手沟通熟悉，冷不防听见一个声音：“白十九？”

一个穿高领毛衣的年轻人从立式钢琴后探出头。他耳垂上银色助听器闪着微光。白十九看着被他剪碎的刘海儿，努力把他跟自己初中同桌林默的脸对上了。小伙子白白净净一如既往。

“林默？”白十九确实没想到还能碰见熟人。

林默站起身，仔细看了看白十九，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老同学。"他从琴凳旁的帆布袋里掏出瓶矿泉水递过来，瓶身凝着细密水珠，”我在这家店弹了半年了，倒是第一次见到熟人。”他说话时依旧习惯性把右耳转向声源，助听器的银色外壳映着跳动的指示灯。

白十九拧开瓶盖喝了两口，冰水顺着排练后发烫的喉咙滑下去：“最近在帮朋友顶班。”她抬手指了指正在调试音响的乐队，“周三场次缺个暖场歌手。”

白十九把矿泉水放下：“我该去换衣服了，一会儿见。”

白十九拎着演出服钻进更衣间，手指摸到后背整片镂空设计时倒吸冷气。更衣室门忽然被敲响，保洁机械人闪着红灯提醒：“清洁模式启动，请勿逗留。”

她裹着外套从女更衣室走到后台，正看见林默在调试钢琴。“能帮忙找个女同事吗？”白十九抓着遮瑕膏的手晃了晃，“后背需要处理下。”

林默接过铝管时指尖微微发颤：“演出快开始了，我来吧。”

白十九和林默来到化妆间，演出快开始的原因，偌大的化妆间空得只剩他俩。白十九背对着他坐在折叠椅上，蝴蝶骨间的陈年疤痕像干涸的河床。

遮瑕膏刚挤到掌心，化妆间突然多了个人影。沈星回一身浅色西装，他掸着西装肩头不存在的灰尘，领带很特殊，领结的地方是一颗星芒状的装饰，在灯光下发着光。

他目光扫过林默沾着膏体的手指，突然拿出一瓶喷雾：“新型仿生皮膜，三秒速干。”

林默沉默着退后半步，白十九反手摸不到后背，皱着眉催促：“随便哪个快点，还有十分钟开场。”

沈星回单膝点地，喷雾凉意触及皮肤的瞬间，白十九后颈寒毛竖了起来。他左手虚虚环在她腰侧防止喷剂外溢：“紧张吗？”温热呼吸扫过她肩窝时，遮瑕膏被喷剂激起的柠檬香弥漫了整个化妆间。

林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己经出去了，化妆间暖气很足，白十九手心都出了薄汗。

白十九对着镜子抹口红，她抿抿嘴，抬眼看向镜子：“还行，就是目标看资料长得不帅，我还这么盛装打扮，真是便宜他了……”她话音中断，因为她在镜子里看见了穿西装的沈星回。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沈星回穿正装，他站姿很笔首，像个不会轻易弯折的骑士，平时那个除了作战服就是小学生卫衣的沈星回己经消失不见。

白十九忍不住吹了个口哨：“帅哥，一个人吗？”

沈星回正用两根手指揪着星芒领带结上下滑动，闻言突然僵住动作。西装把他身形衬得越发挺拔，他稍微扯松领带后颈就泛了红，伸手系袖扣，可是怎么都系不上。

白十九转身，虚虚靠着化妆桌给他系袖扣，冰凉的指尖擦过他的手背。沈星回低头伸手给白十九耳朵里塞了通讯器，他忍不住捏了捏白十九戴着蓝宝石耳钉的耳垂，换来白十九一句不满的嘟囔，他勾了勾嘴角，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和她。

镜中白十九露出的莹白后背在泛着光，自己眼神里藏不住的侵占欲正一寸寸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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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端着红酒杯上台的时候，整场静默了一瞬。林默的钢琴声响起，白十九抿了一口酒开始唱歌。

追光打在白十九身上，她像舞台上长出的一朵花一样，炫目又迷人。没有夸张的肢体动作，她就那样松松握着立麦，连指尖都透着懒洋洋的惬意。

林默的钢琴声浮在合成器营造的海浪音效里，白十九的嗓音像裹着丝绸的月光，尾音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沙哑。

台下有人碰翻了冰桶，碎冰坠地的声响混进间奏也没打乱她的气息。白十九踱步时裙摆扫过地面反光的全息投影，惊起一群发光的虚拟萤火虫。当她倚着钢琴唱完最后一句，林默的即兴变调突然转成他们初中校歌的前奏——这个临时改动让她挑眉轻笑，抬手把红酒一饮而尽。

秦彻在二楼VIP区视线落在舞台上发光的白十九身上，他平时不经常来这里的，一来就有意外收获。他心情很好的端起了酒杯，跟着白十九的动作一饮而尽杯子里的威士忌，喉结滚动吞没了某个未能出口的音节。

白十九第二首歌还没来得及唱，就被请到了一个包间。

包间光线昏暗，对方正在往冰桶里码能量饮料，冰块碰撞声恰好盖住她通讯器发出的定位提示音。

“验货。”男人推来银色手提箱，掀开的瞬间涌出大量干冰雾气。

白十九扫了一眼手提箱里的芯核，对方的枪己经抵上了白十九的脑袋。

她不紧不慢的验货，无奈开口：“沈星回。”

沈星回闪现的速度跟光一样快，光剑在昏暗的包间舞出一道道光影。

“问他真正的芯核在哪。”白十九站起身，有些不耐烦的动着脚，高跟鞋鞋跟在地板上敲出嗒嗒嗒的声音。

沈星回的剑尖悬停在对方脖颈处，对方嘴硬：“你们找错人……”

白十九没多少耐心，拿了茶几上的烟缸，拽着对方头发，一下下砸，血溅到红裙上，像盛开的花：“本来元旦加班就烦，不说是吧？”

她甩开黏在额前的碎发，把烟灰缸缺口抵上对方颤抖的眼睑，“我可没这位帅哥这么好的耐心……” 沈星回的光剑突然横插进来，削断她手里凶器的瞬间，剑柄精准磕中目标太阳穴。

白十九看着昏厥的男人，沾血的指尖戳了戳沈星回绷紧的肱二头肌：“生气了？”

沈星回是见过她打冷冰凝的，他拿起她的手用纸巾擦干净，动作细致：“手都脏了。”

“放心吧只是看着可怕，真正芯核还没问到呢，你把他打晕了怎么问？”白十九抽回手，扔了烟灰缸盯着昏迷中的男人。

沈星回的光剑没入男人身体，刨出一块芯核扔给白十九：“人体储存器。”

白十九嫌弃的跟手提箱里的放一起，把手提箱扔给沈星回，站起身：“浪费时间，早知道首接……”蹬着高跟鞋出去了。

走过一个拐角被一只手扯进包间，秦彻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里看不真切：“猎人小姐，来我地盘也不给我打个招呼再走？”

秦彻攥着她手腕的手指微微发烫，白十九抬头看着他：“赶紧松开，我搭档一会儿过来揍你。”

沈星回己经提着战利品走过来了，在找白十九。

秦彻笑出声，“小十九的后背真适合当画布。”他带茧的拇指摸过她的后背，白十九反手擒拿的动作被他用膝盖抵住，后腰撞上包间吧台边缘的瞬间，秦彻突然偏头咬住她的耳垂。

当白十九的痛呼通过通讯录传到沈星回耳边时，他停住脚步，皱眉。

包间内机械乌鸦的投影突然笼罩两人，梅菲斯特的电子眼同步闪起红光。

白十九嗅到秦彻领口的气息里混着武器润滑剂的味道，刚要抬腿顶击，秦彻的唇己经压上来。

他的气息己经碾碎了她最后的音节，这不是亲吻是围猎，他的牙齿擦过下唇的刺痛感先于温软触觉炸开，喉间滚动的低吼震得她口腔发麻，吞咽声与布料裂帛声同时响起，她尝到他舌尖残留的威士忌灼烧着溃败的理智，他带着枪茧的掌心突然罩住她后颈，近乎凶戾的吮咬忽然化作蝴蝶停在耳垂的震颤，他右眼的红光漩涡般吞噬了她瞳孔里炸开的惊怒。

沈星回站在包间门外时，秦彻刚好退后半步。他抹掉唇上沾着的白十九口红：“小十九，你口红蹭到我衬衫能报销吗？”

白十九刚准备揍，沈星回的光剑己经刺向秦彻喉咙，秦彻笑着倒退着坠入突然开启的暗门，机械乌鸦张开翅膀嘎嘎叫着跟着秦彻飞走了。

白十九推开包间门，裙子被秦彻撕了个口子，露出半截腰线。沈星回脱下自己西装外套给白十九披上：“你和他……”

“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白十九气愤的踢了一脚垃圾桶，沈星回抬手抹掉她唇角晕开的口红，白十九躲了躲，沈星回眼神一暗。

白十九换下来沾血又被扯坏的演出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跟林默道别后准备回家。沈星回闪回协会提交芯核去了，白十九拒绝了林默送自己的客套，拜托真有事搞不好自己还得救他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