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莫比乌斯环式救赎（祁煜）

祁煜把白十九按在鲸骨榻上，少年海神捏着根荧光海草在她眼前晃：“这是最后的机会，张嘴。”

“你当我三岁？”白十九偏头咬住他袖口的鳞佩，“上回说是海蛇胆，结果喂我吃酸腐的鲸鱼泪……哎！”唇间突然被塞进颗圆滚滚的珍珠，甜得像他给的糖。

祁煜的耳朵在黑暗里发烫：“含着，敢咬碎就腌成醉蟹。”他指尖凝出火焰一样的刀，悄悄划破心口皮肤。月光漏进珊瑚窗的刹那，白十九嗅到血腥混着蓝藻香。

“你受伤了？”她猛地攥住他手腕。

“是今早被螃蟹夹的！”祁煜慌乱中将渗血的指尖按在她眼皮上。那些血珠竟化作暖流，在白十九空洞的眼底游成星河。

治疗持续到潮汐涨满七次。

白十九每天都被迫喝下混着珍珠粉的海葡萄汁，枕边总莫名出现止吐的糖渍贝壳。

首到某天，她看见珍珠上映出祁煜苍白如纸的脸，她看见了，可是好像是祁煜付出了代价。

而白十九发现自己身体的奇特之处，复活后胸腔靠上位置长出一枚以太芯核，跟在盖亚实验基地那枚一样。

白十九踹开祁煜寝殿大门，晨雾从她发梢滴落。她捂着左胸新生的光斑，那里有枚蓝紫色晶石在皮肤下跳动，像被困住的萤火虫。

“喂！”她把啃了一半的糖渍海葡萄砸向珊瑚榻，“你的疗伤药掺了什么鬼东西？”

祁煜从鲛绡被里探出乱糟糟的紫发，睡眼惺忪地开口：“某些人半夜偷喝海蛇酒……唔！”

白十九突然扯开衣襟，以太芯核的幽光映亮整间寝殿。祁煜朵瞬间充血：“你你你……不知羞！”

“少废话！”她抓过他的手按在发烫的晶石上，“这玩意吸了我三坛酒的热量，烫得睡不着！”

祁煜的指尖在颤抖。芯核里流转的能量太过熟悉，那是他每夜割腕滴进药汤的海神精血。白十九胸口每道血管纹路，都与他偷偷绘制的治疗阵图严丝合缝。

“就当房租。”她突然抠出晶石拍在他掌心，创口瞬间被evol凝结，“省得你总念叨我吃垮利莫里亚。”

少年海神攥着发烫的芯核，喉咙像塞了苦艾草：“丑死了…像被螃蟹夹变形的珍珠。”

“嫌丑就还我！”

“没收了！当……当镇纸用！”

————————————

月光贝突然集体炸裂的夜晚，白十九正蹲在礁石滩撬生蚝。她举起刚剥的蚝肉冲祁煜晃：“喂，你身体到底哪里不舒服？最近总是看你……”尾音卡在喉咙里，蚝壳倒影中，她的指尖正变得透明。

祁煜拎着海藻膏的手一颤，瓷罐砸在珊瑚丛惊飞荧光鱼群。他冲过来攥住她手腕，却抓了个空：“你偷练了隐身术？”声音发颤，像被浪打湿的火苗。

白十九知道，自己要脱离支线了。

白十九摸到腰间的海绵宝宝珊瑚雕（复明那日祁煜偷塞的），忽然笑出泪花：“祁煜，我给你变个戏法。”她摘下耳朵上的珍珠坠，那珠子穿过她掌心滚落在地，“看，厉害吧？”

少年海神瞳孔紧缩，发疯般凝出火焰裹住她。可火焰穿过白十九逐渐透明的身体，将整片礁石滩照得惨亮。远处传来利莫里亚覆灭的悲歌，而他只听见怀中人轻叹：“傻子，给我吹支安眠曲吧……”

“不准睡！”祁煜的眼泪砸在她眉心凝成珍珠，“你还没赔我酒！还没……”他突然吻住她冰凉的唇，尖牙刺破的鲜血混着咸涩灌进彼此喉咙。白十九最后摸到的，是他心口那道还没来得及愈合的疤。

————————————

白十九满脸泪痕的在自己房间醒来，胸口似乎还萦绕着疼痛，双眼睁开适应光线。

祁煜的消息刚好发过来：【保镖小姐，擅离职守是要扣工资的】

白十九盯着手机屏保上跳动的消息，指尖悬在键盘上发抖。窗外洒进的阳光太刺眼，她恍惚看见有蓝紫色发梢在光晕里晃动。

【在路上了，老板您今天没被螃蟹夹吧？】她按下发送键，把沾泪的指尖在裤腿上蹭了蹭。

白十九赶到发廊的时候，祁煜正踮脚给新画作挂名牌，耳后新添的银鳞耳钉晃得白十九眼疼。那位置分明是支线里她咬出血的伤处。

“迟到两小时十三分。”祁煜转身时带起一阵蓝藻香，和海底寝殿的熏香一模一样，“罚你去库房搬……”

白十九突然抓起他手腕。

白十九的掌心贴住祁煜腕间珊瑚珠的刹那，支线里剜心的痛楚突然翻涌。她猛地撞进少年怀里，鼻尖蹭过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那里残留着海底熏香的余韵。

祁煜的耳尖在阳光中泛起支线里熟悉的潮红。

“白十九！你中邪了？”祁煜僵成被晒干的海星，悬空的指尖要推不推，“扣工资也不至于……”

“老板。”她闷声打断，额头抵着他锁骨处，“您这件衬衫……有螃蟹味。”

祁煜的耳尖红得能煎蛋，拎猫似的揪住她后领：“这是高定款雪纺纱！”他手忙脚乱去翻价签，却带倒了调色盘。蓝颜料泼在两人鞋面，恰似支线里永寂海渊的色调。

“赔钱！”

“记账上！”

白十九抓过抹布蹲下擦地，窗外阳光忽然大盛，白十九抬头，祁煜发梢跃动的蓝紫色光晕里，白十九捏着抹布，将那句“欠你的酒钱，也记账上”混着苦涩咽回心底。

————————————

马上就要元旦了，白十九坐在工位上看着空调出风口的红色装饰发呆。支线里待太久了，虽然现实里不过一夜的梦，但是白十九还是觉得恍惚。

白十九的发呆被蒋楠打断，蒋楠提醒白十九看邮件：“你叫醒你的睡神搭档，来我办公室一趟。”

白十九扭头看正在旁边趴着睡得正香的沈星回，这厮只要她跟冷冰凝同时出现他必然出现在自己视线范围内两米。

她随手拿了份文件盖沈星回脑袋上，还没来得及抽回手，沈星回的手己经攥上了她的手腕。他温热的手指在她手腕处的星星伤疤上着：“搭档，再睡五分钟……”

周围八卦的视线如有实质的落在白十九身上，她有些尴尬的抽回手。陶桃一脸姨母笑，白十九在这种笑容里把冰凉的文件按在沈星回后颈，他终于恋恋不舍的睁开眼。

到蒋楠办公室，她把手里资料递给白十九：“跨年夜，N109区“极乐之境”酒吧有一批违法的芯核交易，你和沈星回去。”

“敬老院最佳时空歌手是时候重出江湖了。”蒋楠看着白十九，手指点点资料：“这次交易的对象是驻唱的歌手。”

白十九一想到扮歌手就得换衣服，行动不太方便，她抬起下巴问：“楠姐，沈星回呢？”

“他当顾客就好了，暗中保护你。”蒋楠布置完任务就要去忙。

“为什么我要上台而他可以坐那里吃果盘啊啊啊啊啊！”白十九烦躁的抓头发，这就是男主光环吗？

蒋楠无奈的把演出服拍白十九桌子上：“驻唱歌手是女的。”

白十九认命的接过演出服：“保证完成任务。”

蒋楠点点头：“要是零点前收工，你们还能赶上去港口看无人机表演。”

落地窗外飘起细雪，货运电梯的机械铃铛叮咚作响。白十九拿着演出服站起身她和沈星回出门时，听见蒋楠正压低声音和后勤部通话：“对，给那两个孩子的防护服加绒里衬……上次小沈在冰库睡了西小时的事绝对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