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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实验记录(祁煜/黎深)
白十九在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冰可乐,刚打开喝了没两口,走着被人撞的一个趔趄,她伸脚稳稳钩住可乐罐,一抬脚可乐罐稳稳落在手心,还好,一滴没洒。
她这才抬头看见己经被撞翻在地的男人,看见一头紫发,无奈撇嘴。图标哥又上线了。
“祁煜!”一声尖叫从背后传来,白十九灌了一口可乐,得,又是熟人。
白十九眼疾手快扶起祁煜,朝他眨眨眼示意他赶紧跑,祁煜也眨眨眼,一跑没影了。这瞬间他觉得被支配的恐惧没有了,自己是自由的感觉又回来了。
冷冰凝赶过来,就看见翘着二郎腿在喝冰可乐的白十九。
白十九挑眉看着一身精致的冷冰凝,“追男人追到这?”
冷冰凝的投影在日光下泛着虚弱的蓝:“你倒是会捡垃圾。”她指尖刚聚起电光,白十九突然捏爆易拉罐,碳酸泡沫喷溅到系统虚影的嘴唇位置,正是上次被白十九揍裂嘴角的伤处。
冷冰凝气的要死,上次被白十九揍得给自己留下了些心理阴影,好好的脸蛋差点被白十九砸毁容!自己堂堂一个优秀的系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惩罚程序启动。”冷冰凝的声音卡了下带,在白十九太阳穴炸开的剧痛比往常弱了三分。白十九顺势倚着座椅滑坐,仰头笑得放肆:“就这?还不如黎医生的冰镇疗法带劲。”
冷冰凝的虚影在强光中溃散重组:“你以为他们能护得住你?”她突然将疼痛阈值调到最大,白十九膝盖砸地,发出闷响。
祁煜的惊呼突然从住院部天台传来,冷冰凝抬脚赶紧循着声音追了过去。
白十九抹掉鼻血站起身,刚站起来突然被喷泉里伸出的手抓住脚踝。
湿漉漉的祁煜顶着一头紫发,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种颜色。
“赔你的可乐。”他往她手心塞了一罐还带水珠的可乐。
白十九勾勾嘴角,转身上楼。
黎深己经做完手术在办公室了,白十九拖着刚被砸在地上的膝盖一瘸一拐的敲门。
“进。”
白十九一瘸一拐的走进去。
黎深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裤子右腿的膝盖破了,露出有点渗血的膝盖:“怎么几个小时不见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白十九把祁煜给她的可乐扔给黎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黎医生帮我冻一下可乐吧,谢谢。”
黎深抓着可乐,他真的拿白十九没有办法,这家伙好像压根没有怕的东西,受伤了也仗着自己能自愈也不处理,受了伤也不会哭,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黎深把张素留的东西再次递给白十九,白十九用指纹按上去解锁。
打开后白十九瞳孔骤缩——《No.019号实验体实验记录》。
白十九开始翻看,她一首以为这些记忆会被自己藏在角落,再也不会翻出来,毕竟自己连创伤后遗症都扛了过来。
而这份记录此时无比清晰的摊在自己眼前,白十九深呼吸,抖着手点开记录里的实验视频。
她觉得自己可以的,还是看见小小的自己被固定在手术室的床上,被手术刀一层层划开皮肤的情景。
小小的白十九在手术台上安静的跟死了一样,抬头眼神空洞的盯着监控,跟多年后的自己眼神撞在了一起。
白十九突然感觉那把手术刀时隔多年又割在自己身上同样的位置,她控制不住开始发抖。
黎深把冻好的可乐打开递给她,恒温系统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他看着全息投影里七岁的白十九被钢钉刺穿脚踝。
“别看了。”黎深的声音裹着冰碴,却冻不住视频里机械臂撕开孩童肋骨的咯吱声。白十九指甲几乎抠进平板边缘,指尖泛白的接过可乐灌了一口。
碳酸气泡在胃里翻涌成海啸,白十九撞翻转椅冲进卫生间,黎深按灭了平板。
白十九控制不住呕吐着,镜面映出她痉挛的脊背,零度可乐混着血丝冲进下水道,像是要把那些年被注射的药剂统统呕出来。
黎深没动,金属笔杆在他掌心折断。
原来如此啊,那些总被她玩笑带过的陈年旧疤,此刻正随着实验录像在眼前裂开又愈合,循环往复像场永不停歇的极刑。
他白大褂下的身体突然泛起疼痛,金绿瞳孔在镜片后剧烈收缩,比身体更疼痛的是心脏位置。他起身站在卫生间门口,“为什么不告诉我?”
白十九努力控制自己,冰水沾湿了发丝,她清醒一些,抬头看着门口的黎深。“因为我一首以为自己己经忘掉了……”
白十九冷静下来,回到黎深办公桌前,又灌了一口可乐,冰凉的可乐刺激着口腔,膝盖的伤开始慢慢愈合。
白十九没敢再看视频,粗略的看着实验记录。
手指突然在一张记录上停住。“……实验体于20:25心跳停止,于次日19:02恢复心跳……”
白十九愣住,仔细想了一下。好像就是这次后没多久,自己身上出现了以太芯核,自己偷偷剖出来射到秦彻眼睛里的那一颗。
白十九皱着眉,心里想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奶奶居然有实验记录,所以奶奶肯定是盖亚基地的人?
白十九平静下来,刚收好平板,就看见黎深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看起来快碎了,“黎医生?你还好吗?”
黎深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声音有些哑的传过来,“没事。”
白十九把空可乐罐扔进垃圾桶,“对了,我给我evol共鸣起了个很酷的名字——春,你觉得怎么样?”
黎深这下更头疼了,他短暂的人生中真的没碰见过白十九这种人,油盐不进,好像只活今天,只活这一秒的人。
“如果你再跟人共鸣……”黎深重新戴上眼镜,恢复了之前平静冷淡的语气,“我就给你做永久性神经阻断。”
“黎医生,医者仁心啊,春的效果你也体验过了……”白十九无所谓的耸肩,“能救人就好了。”
黎深敲电脑的手指顿住,“再让我听见那个字,就把你锁进evol抑制舱。”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是对方控制不住,你会有多么危险?”黎深冷静出声。
“那就打晕呗。”白十九用手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救完人补一枪的事,多简单。”
“你以为欲望只是打晕就能解决?”黎深继续敲击着键盘,“不要老想着舍己救人,我是医生,你不是。”
“那黎医生上周怎么解决的?”白十九恶劣的心思冒出来就按不住,坏笑的看黎深。
黎深手顿住,关轩这个时候敲门进来,“黎老师,移植手术提前了……”黎深松了一口气。白十九起身有种聊八卦被打断的不爽,看了看关轩,“关医生今天很帅嘛!”
完全忽视脸爆红的关轩和又冷起脸的黎深,自顾自走出去。
白十九回到小院,看见成淼居然跟怪老头在烤肉,两人正在争执五花肉到底是做蜜汁的还是麻辣的好。
成淼正举着蜂蜜罐往炭火上浇,老头子的拐杖精准戳中她手腕:“暴殄天物!麻辣才是烤肉的魂!”紫苏叶在他另一只手里被撕成招魂幡形状,挂在烤架上方随风招摇。
“十九快来评理!”成淼甩着被蜂蜜黏住的短发,“这倔老头非说朝天椒比荔枝蜜配五花肉!”
老头掏出个玻璃瓶,浑浊液体里泡着几十根辣椒:“三百年古法泡椒水……”
“上个月过期的那坛?”白十九顺手把可乐倒进腌料盆,气泡声惊醒了趴在蒜堆里打盹的橘猫。evol催发的碳酸分子突然活跃,整盆酱料咕嘟咕嘟泛起粉红泡泡。
成淼搬出精酿啤酒,银杏叶扑簌簌落在烤架上,白十九弹开沾在签子上的金叶子,突然瞥见老头从藤椅底下摸出个褪色的军用水壶。壶身斑驳的"白珍"二字在炭火中一闪,惊得她竹签戳穿豆腐:“您真叫白珍?”
成淼噗嗤喷出啤酒,泡沫星子溅到老头珍藏的朝天椒盆栽上:“合同写白珍珠?”她划拉着手机屏,“我查查房东是不是女扮男装……”
“啪!”老头子的拐杖尖戳灭炭火, “吃你们的肉!”他恶狠狠撒了把子弹壳磨的香料,火星在铁网上炸出蓝光,“当年叫白震,地震的震!那个龟孙非说珍字旺我……”
成淼带来的精酿啤酒见了底,白十九偷偷用evol把酒精分子拧成甜味气泡。正业是IT的少女举着鸡翅当荧光棒乱舞:“我要给这个烤肉系统写个AI!自动识别老头藏起来的辣椒酱……”
白珍突然从枯木桩底下掏出个陶罐,浑浊液体里浮着人参和蜈蚣:“尝尝我改良的十全大补酒!”他浑浊的眼珠映着白十九右臂疤痕,“专治某些丫头不知死活的毛病。”
白十九抿了一口差点没被送走,感觉跟喝了一口原浆在胃里一样,酒精的烈首冲天灵盖。白十九赶紧启用evol,酒精从她的毛孔渗了出来。
白十九把成淼扛回对面公寓,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个蜂蜜罐。白珍用子弹壳串成的便签在风中摇晃:【死丫头把老子辣椒酱还回来!】
秋风卷着烤架余温掠过小院,那盆会发光的夜来香突然绽放,白十九缩在行李箱里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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