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光猎？（沈星回/祁煜）

白十九回到家才发现奶奶给自己的东西没有带回来，想着下次再去取。

进院子就看见怪老头正拄拐坐在门口被锯下来的树干上。

老头身前几条街就是繁华到糜烂的N109区，霓虹灯把半边天都映红了。身后却是质朴的跟农家小院一样的家。

“回来了？”老头没有起身。

白十九点点头，进院子首奔自己房间。

进了房间，从门口玻璃罐子拿出一只千纸鹤。那是小时候夏以昼和黎深给自己折的999只千纸鹤，夏以昼说折满999个就能许愿自己不再长疤。

白十九把拿出来的千纸鹤塞自己口袋，她每次受伤就毁掉一只千纸鹤，等这999只毁掉后，夏以昼要是还没回来，自己就把他忘掉。

白十九从行李架扯出自己的粉色行李箱，箱子上光猎的贴纸又换了最新的，打开里面有自己和夏以昼的合照，她把自己缩了进去，抱着小鲸鱼玩偶，睡了过去。

第二天白十九起床神清气爽，看了看自己腰侧的伤口，虽然昨天被黎深摁了又掐，但是恢复的不错。想起奶奶留给自己的东西还在黎深办公室，就给黎深发了消息：【黎医生，奶奶的东西帮我收好，下次再找你拿】

对面过了一会儿才恢复：【好】

白十九收拾完准备出门上班，碰见同样出门的成淼，成淼经过白十九推荐也搬进这个小院，毕竟这里房租便宜，虽然离主城区远点，但省出来的钱成淼买了辆小摩托，两人偶尔顺路就互相载着。

“把你带到地铁站？”成淼提着包问白十九。

白十九点点头，“但是今天让我载你吧，让我过把瘾！”

白十九戴着头盔载着成淼在路上狂飙，享受速度带来的，哼着歌。协会发的工服，衬衫这么短，白十九感觉自己腰侧漏风，决定买一件长点的衬衫。

到协会报到后，又把昨天Akso医院消灭的流浪体的芯核交了上去。把报告提交后，就接到了日常巡逻任务。

废弃游乐场的旋转木马被流浪体腐蚀成紫黑色，沈星回踩着摩天轮残骸挥舞着光剑，像切水果游戏般精准削落怪物触须。白十九的水流缠住最后一根钢架，在锈蚀处拿出手枪扫射，“三点钟方向！”

“收到。”沈星回头也不回地甩出光网，兜住漫天毒液的同时，还不忘捡起滚落脚边的草莓牛奶。流浪体爆成烟花时，他正用吸管戳开饮料，“夜班补贴能买二十袋面包。”

便利店老板娘打着哈欠拍响促销牌，“买十袋送光猎纪念面具！”白十九盯着海报上英雄画像，那副遮住半张脸的古董面具，与沈星回侧脸弧度微妙重合。

“要二十袋。”她把面包山堆在沈星回泡面边，“你说集齐五个面具能召唤光猎吗？”

沈星回认真对比两种调料包，“这两个口味先吃哪一个...”

塑料面具突然扣在他脸上。“沈星回...你...该不会...”

白十九把塑料面具撤下来，陷入了思考，不对，年纪对不上啊。

沈星回泡面的手一顿，“额...不...”

“或许...光猎是你爸？！”白十九语不惊人死不休。

沈星回把刚送到嘴里的泡面吐出来，“烫烫烫……”

白十九赶紧把自己零度可乐递了过去。

夏以昼出事以后，白十九再也没有吃过糖，再也没喝过苹果汁。反而爱上了零度可乐。

沈星回接过扭开灌了两口，然后盖好盖子，把冰镇的可乐贴在白十九微热的脸上，“这么喜欢光猎？”

白十九点点头，“那当然了！当年可是光猎救了我和我哥！我还说每天三根烟供着光猎……”

沈星回又咳起来，“光猎不抽烟……”

易拉罐在沈星回掌心沁出水珠，便利店冷气将他睫毛染成霜色。他忽然将可乐瓶倒转，流动的可乐在灯光下忽明忽暗，“听说光猎三年前屠了整个观测站。”

白十九手背暴起青筋，冰镇水珠顺着她锁骨滑进衣领，“那是流浪体伪装的基地！”

“谁知道呢。”沈星回用袖口擦去瓶口唇印，金属摩擦声刺耳，“英雄变恶龙的故事……他指尖轻点自己心口，“往往从最信任的人开始。”

自动门叮咚响起。白十九突然抓住他翻弄面包袋的手，虎口那道陈年的茧与她记忆中的蒙面人完全重合，“你根本不懂！”她掌心渗出水珠，“那年裂空灾变基地被毁，是他把我……”

沈星回突然将草莓牛奶吸管塞进她齿间。过甜的滋味炸开在舌尖时，他垂眸掩住瞳孔里流转的星辉，“要续关东煮吗？”玻璃映出他领口若隐若现的锁骨。

白十九盯着他喉结随吞咽滚动的弧度，忽然想起自己在冷冰凝家里时候沈星回的闪现，有这么巧的事情？

“该回去了。”沈星回把桌上的光猎面具扔给白十九。他推开店门时夜风卷着传单扑来，老旧海报上“黑猎”的字样正贴着他颧骨飞过。

白十九突然将冰可乐按在他后颈。沈星回颤动的肩胛骨隔着布料贴上她掌心，和多年前在废墟中带着自己和哥哥逃出实验基地的体温穿越时空重合：“你心跳好快。”

他闷笑的声音震着她虎口，“面包吃多了？”

便利店灯光突然全灭。沈星回在黑暗中准确握住她欲抽离的手，光刃残留在视网膜上的蓝痕勾勒出他唇形：“别轻易相信传说。”他呼吸扫过她右手腕间的星星疤痕，“活着的才是真人。”

过了几天白十九正常休假，提前告知黎深去Akso拿奶奶留的东西。

进了医院犹豫了一会儿。

上次共鸣后的结果让白十九感觉有点尴尬，再见到黎深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有同样的感觉。转念一想自己当时也是为了救他，白十九给自己打气，到导诊台跟小袁护士打了招呼，然后首接去黎深办公室。

到了黎深办公室外黎深刚好从办公室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医生。

黎深的步伐有条不紊，“二号手术室紧急手术，叫关轩马上过来。”

他似乎瞥了一眼白十九又似乎没有。他步伐急而稳，白十九也被这种气氛弄得很紧张。能让黎深这么急的，看来是要跟阎王抢人了。

白十九看着他的背影，“黎医生看起来是个厉害的大人了……”

黎深要手术，白十九也不好进他办公室，干脆先从楼上下去走走。

祁煜最近感觉到怎么到哪都能碰见一位猎人小姐——冷冰凝。而且自己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对对方好。诡异的让自己每次清醒过来都想泡在海水里醒醒脑的程度。

上次自己要递咖啡给她，他用最后的理智打翻了咖啡，避免了和对方肢体接触，但是手有点烫伤。

唐知理迫不及待把自己送来医院检查，画家的手可太重要了。还搬来了自己的画板和颜料。

冷冰凝推开门进来的时候，祁煜握着画笔的手突然发抖，靛蓝色颜料溅在病房墙上晕出诡异的漩涡。

“祁先生觉得这幅《海底星空》还需要修改吗？”冷冰凝抚上他紧绷的肩胛骨，镶钻的指甲泛起电流般的微光。

祁煜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正在不受控地张开：“冷小姐比我的画更……”他的眼睛突然扫到楼下的白十九，手背青筋暴起，画笔啪地折断在颜料盘里。

祁煜快速起身奔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