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共鸣副作用（黎深）

消毒水味变成茉莉香时，白十九在病床惊醒。黎深的白大褂搭在椅背，胸牌背面粘着超市小票，购物清单里混着“苹果三斤”的字样。

她颤抖着掀开枕头，夏以昼的狗牌压在自己枕头底下。夏以昼既然是男主之一，肯定不会死，短暂下线后面肯定会复出。白十九松了一口气，把项链攥在手里，“夏以昼，希望我回家之前还能见到你……”

一开口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她看看床头柜上放了一大瓶水，拿过来灌了下去。

有了水分，白十九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白十九在现实世界没有见过自己奶奶，妈妈远嫁，外婆也离得很远。没想到在一个虚拟世界里感受到了隔代亲。

世界可能是虚假的，奶奶的爱不是。

白十九想念自己的粉色行李箱了，但是这是在医院。

白十九钻进医院衣柜，蒙着被子，哭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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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事件发生一个多月后。

白十九正在工位前吃老李带过来的包子，自家包的包子皮薄馅大，白十九吃得很满足。

老李端着保温杯，“小十九啊，你最近需要休息，打个流浪体又不急这一时……”

白十九嘴里塞满包子嚼嚼嚼，胡乱点了点头。

蒋楠拿着文件过来，“白十九。”

白十九猛地站起身，“到！”

蒋楠把文件递给白十九，“冷冰凝因为意外还在治疗休息，我看李立群也需要休息，你被调给沈星回搭档，以后你们一组，有没有问题？”

白十九翻着调令，“没问题！”

蒋楠看着白十九，“你脸色不好，需要休息就休息，快一个月没休假了吧？身体重要……”

白十九眼前突然发晕，跌坐在椅子上，晃了晃脑袋，“是，楠队。”

下午就请了假去Akso医院拿自己的体检报告。

白十九猫着腰从内分泌科溜出来，生怕碰见黎深。

黎深正带着关轩查房。他白大褂口袋里插着几支笔，手中钢笔笔尖挑着份病历，金丝眼镜后闪过一道寒光。

“白小姐。”钢笔帽精准砸中正在偷摸溜走的白十九后颈，“心外主任办公室，现在。”

白十九认命的捡起笔帽，“好的，黎医生。”

黎深把CT片插进观片灯，泛蓝的光晕里浮着她右肺叶的阴影。“上周三凌晨两点，城南化工厂的流浪体。”他忽然用叩诊锤敲她膝盖，“这个反射弧，比上周迟钝0.3秒。”

白十九看着严肃的黎深和一边认真记录的关轩，尴尬的想找地缝，“我主治医师说……”

“王医生不知道你三天前被钢钎刺穿腰腹。”黎深掀开她卫衣下摆，医用胶带粘着未愈的伤口，“缝合线用的是便利店买的美工线。”

在关轩的吸气声里，白十九靠近黎深小声说，“反正我的伤口能自愈你又不是不知道……”

关轩抱着病历本缩在门边，看着黎深摘下眼镜盯着白十九，“你真当自己是不死之身？”

关轩赶紧找机会撤了，消失的安静异常，他甚至还贴心的帮白十九关上了门。

黎深按着眉头，白十九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黎深突然打开抽屉，拿出一个保鲜盒。冰镇茉莉花茶泡着三颗苹果，雕成歪扭的鲸鱼造型，“你哥当年教的。”

白十九盯着瞪大眼睛看了半天，更是说不出话来。

黎深叹口气，紧接着递给白十九一个平板电脑一样的盒子，白十九拿到手上，黎深开口，“拿着，你奶奶留给你的。”

白十九正翻来覆去研究，还没来得及把指纹摁上去解锁，突然小猎人手表响起警报。

“你们医院怎么会有流浪体？！”在白十九惊讶声中流浪体首接展开磁场，白十九掏出猎人手枪。

“不是我不想休息啊黎医生，流浪体都追我追到医院来了！”白十九迅速抬枪射击。

“左移三寸！”黎深挥出的冰刃切开怪物触手，碎冰碴在地上融成血水。白十九撞进他怀里换弹匣，嗅到白大褂下藏着苹果香膏的味道。

怪物爆开的瞬间，黎深左臂突然爬满冰晶。他踉跄着用手术刀扎进办公桌，霜花顺着听诊器缠住脖颈，“别过来！”

黎深腕间的冰晶己攀至喉结，霜花在唇峰凝成锐刺。

白十九才不听他的，白十九扯开他浸透冷汗的衬衫，掌心贴住心口疤痕——这是十二岁那天被冰棱贯穿的位置。

“白十九！” 黎深从齿缝挤出警告，却被骤然爆发的共鸣波震碎镜片。诊疗床的钢架开始扭曲，融化的冰水顺着白十九指尖逆流，在她锁骨汇成温热的泉。

关轩在门外哐哐砸门，“黎老师！猎人小姐！你们没事吧？！”

黎深却听不见了。

共鸣炸开的瞬间，诊疗室茉莉花骤然盛放。黎深白大褂下沁出热汗，冰晶融成春溪漫过瓷砖缝。他金绿瞳孔漫起血丝，医用冰盒里的镇定剂沸腾汽化。

共鸣波在黎深体内仿佛带来一股热流，可惜黎深从不碰酒，不然他就能知道这种感觉应该是被人往血管里灌了陈年烈酒一样。

“松手！”黎深掐着她腰想把人掀开，手却黏在白十九腰上的伤口处不敢用力。

他的喉结滚动着冰碴，金绿瞳孔漾起陌生潮涌。冰晶融化成滚烫水珠，顺着两人紧贴的胸膛滑进白大褂褶皱。

白十九被暴涨的治愈流冲得后仰，后颈撞碎冰封的药柜。玻璃渣雨中，黎深突然掐住她腰肢按向自己，医用绷带在彼此腕间绞成死结。

白十九感觉到了黎深的不对劲，手又被绑着，她干脆动嘴首接咬住他突跳的颈动脉，虎牙刺破皮肤时，黎深喉间溢出的竟不是痛呼而是喘息。

“这就是你的治疗方案？”他鼻尖抵着她渗血的绷带，白大褂浸透后透出背肌的脉络。白十九屈膝顶住他小腹，猎人手枪抵住他心口尚未融化的冰核，“再动就把你冻回十二岁。”

关轩举着灭火器撞开门，看见自家导师将白十九反压在诊疗床，外科医生优秀的打结技术此时正用在白十九手上，融化的冰水在瓷砖地汇成溪流。

“出去。”黎深的声音浸着从未有过的沙哑。关轩赶紧倒退跑出去，再次贴心的关上门。

黎深突然发力将她推开，冰晶在诊疗床床单洇出并蒂莲纹。他扯下输液管捆住自己失控的右手，针头扎进静脉时溅出的血珠凝成赤色茉莉。

黎深手背暴起的青筋将输液管勒出裂痕，冰晶顺着床沿爬上白十九的小腿。他忽然抓起病历本拍碎在墙面，飞溅的纸页间夹着张泛黄的医嘱单——十二岁那年他亲手写的【禁止剧烈运动】，此刻正糊在关轩战战兢兢推开的门缝上。

"出去。"这句话同时砸向关轩和白十九。关轩怀里的CT片撒了一地，最上方那张赫然是白十九三天前的肋骨影像。

白十九踹开冻住靴底的冰层，指尖刚触到门把就被冰锥刺穿袖口。黎深哑着嗓子开口，“再共鸣就废了你。”

“黎医生这么怕失控？”她故意踢翻装满血茉莉的废料桶，殷红花瓣粘在黎深滚动的喉结上，“之前给我缝合伤口时……”

“那时你哥就举枪指着我的太阳穴。”黎深突然扯开衣领，胸口狰狞的旧伤渗出血珠，“现在，立刻消失。”

走廊传来关轩的惊呼。白十九转身瞬间，黎深染血的手突然攥住她腕骨，掌心滚烫，“再让我看见你用这种能力……”他瞳孔深处炸开暴风雪，“就给你注射永久性evol抑制剂。”

白十九也没多说，能救人就行了，现在黎深看起来跟了一样，她不顾手还被绑着，赶紧撤。

出门碰见不远处的关轩，她笑出一口小白牙，“优秀的外科关医生，帮忙解开一下，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