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殇（夏以昼/黎深/沈星回）

晚上的阁楼很安静，夏以昼和白十九坐在阳台。

“十九，你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哥哥能理解。但是你把自己搞这么累，还总是受伤，哥哥不想看到你这样……”夏以昼支着头看白十九。

白十九有些心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

她的小猎人手表突然响起异能量波动的提示，她站起身，“哥，附近可能有流浪体，我先去处理一下！”说完逃一样的蹿下楼出门。

解决完流浪体，白十九在家门口徘徊。

回不回去呢？

回去了怎么解释呢？

不解释的话夏以昼肯定会自己找答案……

徘徊许久，白十九终于伸出手摸上门把手。

变故在一瞬间发生。

轰鸣的爆炸声，橙红色的火舌撞碎玻璃窗，气浪将她掀飞到马路对面。整栋楼像被巨兽咬碎的饼干，燃烧的窗帘碎片裹着苹果皮漫天飘洒。她撞进绿化带的瞬间，看见自家阳台飞出一只砂锅，那是奶奶今早说要给她煨的莲藕汤，现在正拖着火焰尾巴划过夜空。

白十九不确定爆炸发生瞬间是气流还是别的什么推开了自己。她吐出满嘴碎玻璃，左耳流出的血染红了脖子。夏以昼的狗牌安静的待在自己手边。她往前爬了一点，抓住项链。

世界仿佛瞬间安静，白十九耳朵里只有耳鸣，她抬头看着自家小楼燃起熊熊的火光。白十九的evol瞬间失控，呼啸而来的水声从脚下掠过，慢慢变成掠过白十九的小腿。

周围人家尖叫着往楼上跑，混杂着小孩的哭闹声。

然而白十九什么都听不到了。

白十九跪在马路中央的漩涡里，右臂血管炸成靛蓝色树根。柏油马路在她掌心坍缩成深潭，消防栓喷出的水龙卷着汽车残骸冲向居民楼。狗牌被白十九捏在手里，在洪流中沉浮。

“十九！”

黎深的声音劈开水幕。他衣服外套灌满泥水，医用冰盒在掌心爆开，十七支镇定剂凝成冰棱首刺漩涡中心。洪水撞上冰墙发出鲸鸣般的哀嚎，浪尖悬停着奶奶的碎花围裙。

白十九的瞳孔漫成两汪涨潮的海。她抬手掀起三层楼高的水墙，裂缝中闪过夏以昼烧焦的飞行员徽章，“奶奶……哥哥……”

冰霜顺着黎深的指尖炸裂，急诊室常备的茉莉香精混进evol，冻住她脚踝的浪头结成冰雕。他踩着漂浮的冰箱门突进，医用绷带缠住她暴起的血管："呼吸！跟着我数……"

“三！”冰棱截断扑向其他居民楼的浪头。

“二！”冻住她眼眶即将要漫溢的咸涩潮水。

“一！”黎深咬破舌尖把血抹在她眉间，冰晶瞬间爬满暴动的河流。

白十九的安静的捏着夏以昼的项链，最后一道巨浪化作冰雕群，黎深从身后死死箍住她，两人跌进冰棺般的漩涡中心。

冰层下忽然泛起诡异红光，黎深低头看见她右臂的星形疤正在吞噬冰晶，而自己胸口的旧伤渗出血珠。怀里的姑娘依然安静，睫毛挂着冰碴轻声呢喃，“哥说要给我削苹果到八十岁……”

整条街道的冰雕开始龟裂。黎深摘掉起雾的眼镜，金绿瞳孔第一次翻涌起暴风雪，“那就活到把地窖塞满。”他徒手捏碎所有冰棱，冰晶混着茉莉香凝成巨大茧房，“现在，闭眼数到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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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十九做了很长的梦，她梦到自己回到现实世界。

她家里有个小院，跟那个奇怪老头的很像。

后窗外爸爸栽了一棵梧桐树，妈妈调侃爸爸，“你爸想让你后窗落凤凰呢！”

她吃着妈妈包的饺子，开心的想哭，是韭菜三鲜馅的。好熟悉啊，好像昨天刚吃过呢……可是在哪里吃过呢？

“十九？十九，跟哥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个声音在自己耳边炸开，哥哥？可是我是独生女啊！

哥哥？夏以昼！

白十九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腔，白十九张嘴疯狂呼吸着，像溺水的鱼。

她垂着头，摘下针头奔向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把嘴凑过去喝水。水分在白十九体内迅速流动，弥补链接着一个个原本脆弱的细胞。

灌了一会儿水，白十九穿着病号服，从医院走了出去。

白十九用灭火器砸开冷冰凝家的房门。

冷冰凝开着电视正在听新闻播报，“近期，临空爆炸事件频发……临空市花浦区夕照街502号爆炸案是首次导致两名市民死亡的爆炸案……临空市政府提醒大家……”

冷冰凝端着咖啡从厨房出来，“白十九？你这什么造型？”

白十九勾唇，抓住冷冰凝的头发就往厨房门上磕，玻璃做的推拉门瞬间碎裂。

“啊啊啊！白十九你个疯子！！你放开我！！！”冷冰凝尖叫。

白十九拽着冷冰凝头发，一脚踢在她膝弯，冷冰凝感觉自己骨头要碎了。白十九拽着她的头发，眼睛充血的盯着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家会炸？”

冷冰凝发出风箱一样桀桀桀的笑声，“可惜了，就死了俩，怎么没把你个外来户炸死呢？”

白十九拽着冷冰凝的头就往墙上磕，血顺着冷冰凝脸往下流，冷冰凝笑得露出一口血牙。“哈哈哈哈哈，白十九，你想杀我？”

冷冰凝开始惩罚白十九，瞬间神经痛席卷了白十九全身。

白十九也笑了，咬着牙忍着痛，几乎要把牙咬碎，颤抖着用evol开始抽冷冰凝身体的水分。

冷冰凝感觉身体里水分在一点点流失，有些惊恐的瞪大眼睛，“……白十九！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她试图挣扎，新做的美甲几乎抠进了白十九的手腕。

白十九的右臂皮下血管开始破裂，红紫从指尖开始向上蔓延。

冷冰凝心脏的以太芯核开始涌出能量，要保护主人心脏不受脱水影响，但是很诡异，被白十九轻松吸收掉能量。

白十九力道分毫不松，眼看冷冰凝就要因为脱水晕过去时，她张开嘴几乎用气音说了句，“傻*，夏以昼是男主之一……”

白十九被这个消息砸到脑袋一样愣住，松开了手。

冷冰凝的咒骂卡在喉咙里，沈星回穿着小学生卫衣闪现在冷冰凝家里，扫视了一圈皱起眉，手里还捏着盒草莓牛奶。

他走过去，用吸管戳开牛奶递到白十九嘴边，甜腻的草莓香混着血腥味被白十九吸在嘴里。

沈星回摸摸白十九的头，首接拦腰抱起白十九。

白十九没反应过来，抓住沈星回的卫衣抽绳，突然好像被抽掉了力气，白十九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沈星回的锁骨，啧，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