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过过瘾

“走吧，大少爷。”洛锦逢压下笑意，转身带路。

凌晨十二点的深蓝网吧像艘坠落的太空舱。

前台小妹叼着棒棒糖扫过两人的校服，懒洋洋敲键盘：“包厢还是散座？包夜送口香糖。”

洛锦逢知道少爷脾性，没带他去环境差的网吧，也知道少爷不喜欢嘈杂的散座区，索性选了包厢。

他把身份证拍在台面，转头看向段简之：“要吃什么吗？”

段简之扫过一眼菜单：“矿泉水。”

洛锦逢要了两瓶水、一桶泡面和一包烟。

段简之递身份证时，洛锦逢瞥见上面的日期：“你比我大一岁？”

对方抽回证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有问题？”

“没。”

包厢门关上的瞬间，段简之的睫毛在蓝白交错的屏幕光里颤了颤。

洛锦逢撕开泡面包装时瞥见对方校服领口折得一丝不苟，忽然觉得这优等生连呼吸都带着教科书般的规整。

随后，用下巴示意旁边的电脑：“开关键在下面。”

段简之将两台电脑开机，倚在靠背上等待开机。

开机的途中洛锦逢己经弄好泡面，将它放在桌上，坐下。

洛锦逢双手交叉伸了个懒腰，打算吸根烟提提神，想到旁边有个好学生，索性烟夹在手指起身出去抽。

出到门口才发现没带火机，折返回来，便看到段简之在把玩火机，时不时还会“吧嗒”“吧嗒”地点着火。

背对着他，看不出情绪，洛锦逢只觉得那只把玩火机的手竟有些好看，此时段简之倒像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

带着这种思绪走到段简之身旁：“火机给我。”

段简之停止把玩，将火机握在手心，抬头看着他：“吸烟有害健康。”

“管这么宽？”

段简之从口袋拿出一颗苹果味的棒棒糖：“吃吗？”

洛锦逢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觉得腻的很：“小孩才吃糖。”

遭到拒绝，段简之无奈地收回糖，依旧没有要把打火机给洛锦逢的意思，只是视线移到屏幕：“你平时玩什么游戏？”

洛锦逢手指夹着烟，身体靠在电脑桌，打量着这位放着电脑不玩非要管着他的闲人：“生存类，PVP，或者——”

突然倾身逼近段简之的耳旁，“听菜鸟被丧尸追着喊救命的单机。”

段简之：“cf会吗？”

洛锦逢挑眉，随后傲娇地说道：“我cf可比其他游戏厉害，我AK47盲狙能穿三个人头，巷战用尼泊尔能把对手堵在墙角剃光头。”

“比一局？”

“怎么比？”

“爆破模式，沙漠灰地图。你守A我攻B，十分钟内破不了包点算我输。”段简之指尖敲了敲桌面，目光灼灼地锁住对方，“敢赌吗？”

洛锦逢：“赌什么？”

段简之勾唇：“你输了，做个好学生，我输了，任你处置。”

“你还真是脑子有毛病。”

洛锦逢推开椅子，他屈指操作了几下，沙漠灰地图己在段简之电脑上铺开，默认了这场赌约。

洛锦逢的耳机里响起电流杂音的瞬间，段简之忽然侧头：“提醒你，我攻B喜欢先扔闪光弹骗走位。”

洛锦逢操作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对方嘴角扬起的弧度——这他妈是赛前挑衅？

爆破倒计时归零，段简之抱着M4A1猫腰冲进B通，背包挂件的金属骷髅头在光影里晃出冷冽的光。拐角处突然飞来一颗烟雾弹，他瞳孔骤缩，急刹收枪的刹那，尼泊尔的寒光擦着鼻尖掠过。

“骗谁呢？”洛锦逢的呼吸声透过耳机炸响，段简之被迫退进巷道，却在转身时甩出燃烧瓶。

火墙腾起的瞬间，他摸出C4炸弹的音效与洛锦逢的咒骂声重叠：“A点下包了，有种来拆？”

键盘敲击声密如急雨。

段简之贴着管道阴人时，眼角余光忽然扫到小地图——A包点的红圈正在闪烁。他微微皱眉，拎着AK狂奔，却见洛锦逢正蹲在包点架狙，枪口红光与他瞳孔里的血丝同时爆绽。

“砰！”

爆头音效里，段简之的角色倒在包点边缘。

洛锦逢挑眉拆包，屏幕却在此时弹出胜利提示——原来段简之早在B点下了诡雷包，倒计时恰好比A点快零点五秒。

“操！”洛锦逢扯下耳机。

段简之却晃着打火机晃到他面前：“愿赌服输，烟我没收了。”

洛锦逢盯着那只晃悠的打火机，忽然笑出声，指节敲了敲桌面：“行啊段简之，玩阴的？”

洛锦逢的烟瘾并不大，偶尔心烦才会抽，戒烟对他来说不难。

他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处戴着褪色的红绳，“没收烟可以，不过总得让我先过过瘾。”

话音未落，他忽然倾身凑近段简之的脸，在对方瞳孔骤缩的瞬间，从他指间抽出打火机。

按出火星的刹那，段简之闻到烟草混着洗发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洛锦逢叼着空烟盒咬着牙点火：“看见没？这叫望梅止渴。”

烟盒因咬合用力而变形，露出后槽牙的锋利弧度，他的眼尾因火光熏染泛起薄红，表情带点漫不经心的挑衅，可喉结滚动时，却泄露了几分被尼古丁折磨的隐忍。

看到这一幕，段简之不知怎得心跳漏了几拍，别过脸去拧矿泉水瓶盖。

冰凉的水流灌进喉咙时，他听见洛锦逢低笑：“你还会玩诡雷？藏得够深啊。”

段简之：“你也不赖。”

洛锦逢把烟盒熄灭：“愿赌服输，段同学打算怎么改造我？”

“先写十套试卷。”

“……”

之后的时间，洛锦逢和段简之继续玩CF，他发现这人的操作还是不错的，看得出来没少玩。

约摸凌晨三点多，段简之把耳机拉下，靠在椅子一动不动，像是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

洛锦逢偏头看着这块雕塑：“困了？”

“饿了。”

也难怪他会饿，火锅就吃了那么几口，洛锦逢还问他要不要吃泡面，他也拒绝了，难伺候的很。

洛锦逢：“那你回家去。”

段简之：“这个点回，不合适。”

洛锦逢想问原因，但又觉得没那个必要，毕竟他家怎么着也是个大户，家教估计很严，晚回家容易挨骂。

思索半会，意识到这人打算在网吧通宵，问道：“你打算今晚都不回去了？”

“嗯，和家里说了。”

“你不怕通宵上网吧被发现打的你屁股开花？”

段简之短暂的看了他一眼，像在看傻子。

洛锦逢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说没人会知道。

“这么信我不会告诉你姐？”

段简之：“你可以说。”

“……”

面对威胁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洛锦逢瞬间没了兴致，起身：“拉面能接受吗？”

知道少爷挑，继续说：“复杂点的菜我可不会，你再挑就等着饿死。”

时间太晚，除了烧烤店，没有其它饭店还开着，段简之嘴金贵，铁定不愿意吃烧烤。

洛锦逢想到赵刚店里应该还有一些食材，能给这位爷做点，不过少爷要是不领情就算了，也省得他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