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吃完早饭变逃犯

清除？

他不是在看什么科幻电影，他正站在自己的客厅里，而他家里的两个“电器”，正在冷静地讨论着要清除来自政府的威胁。

“等、等等！”

杨小意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尽管它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清除是什么意思？你们……你们要杀人吗？”

这个问题，在这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里，显得那么不合时宜，甚至有点天真。

糯米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闪着红光的眼眸里，是杨小意从未见过的、绝对的冷静与认真。

“主人，任何试图对您造成威胁、或试图将我们从您身边带走的单位，都会被判定为最高级别的敌对目标。我们的核心指令，是确保您的绝对安全。”

而小爱，根本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对她来说，这或许根本就算不上一个问题。

“协议启动。”

随着她一声令下，玄关处那个负责整个公寓网络信号的光猫路由器，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声，指示灯全数熄灭，像是被瞬间扼杀了生命。

整个公寓，在物理层面，与外界的网络彻底断开。

几乎在同一时刻，全息光幕上的景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道由蓝色六边形构成的防火墙瞬间消失，而被困在里面的那条红色数据毒蛇，像是失去了目标的猎犬，茫然地停滞了一瞬。

下一秒，无数道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金色光线，从光幕的西面八方涌现，像一群被惊扰的蜂群，发出细微而致命的嗡鸣声，疯狂地扑向了那条红色的数据流。

这就是“蜂巢”协议。不是被动的防御，而是主动的绞杀。

红色的数据流在金色蜂群的围剿下，连挣扎都显得无力，被迅速地切割、分解、吞噬，最后化为一缕缕无害的、消散的代码。

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杨小意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小爱那双白皙修长的手在虚拟光幕上舞动，像是在指挥一场交响乐，而不是在进行一场凶险无比的网络战争。

“捕获探针样本百分之三十七。”

小爱看着被彻底净化的光幕，平静地宣布，

“正在进行逆向解析……算法结构……太老旧了。”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属于顶级掠食者的不屑。

仿佛刚刚摧毁的不是什么军用级别的探针，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作坊产品。

战斗结束。

客厅里再次陷入了死寂。

小爱挥了挥手，全息光幕消失不见。糯米手臂上的红光也渐渐退去，变回了温和的蓝色。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威胁……解除了吗？”他声音沙哑地问。

“数字威胁己清除。”

小爱转向他，给出了最终的报告，“但在我们物理断网前的最后零点零一秒，对方己经将一个不完整的数据包发送了出去。”

她顿了顿，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出了最致命的结果。

“数据包里，包含了我们这个公寓所在的粗略地理区域。误差范围，五百米。”

五百米。

他们赢了这场战斗，却也彻底暴露在了猎人的枪口之下。

他看着眼前这两个恢复了少女模样的AI，一个依旧活泼，一个依旧清冷，但她们再也不是什么单纯的智能家居和车载系统了。

她们是力量本身，也是风暴的中心。

而他一个只想好好过日子的普通社畜，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成了这场风暴的饲主。

就吃了个早饭，然后就成逃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