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韦将军打胜仗了 韦将军凯旋了

“韦小将军凯旋了！韦小将军凯旋了！”

沉重的城门轰然洞开，吱呀声响彻云霄。当玄色军旗的尖影刺破暮色，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老妪颤巍巍将供奉的馒头抛向马队，孩童踩着父亲肩头挥舞野花，就连平日里矜持的闺阁小姐，也掀开轿帘探出身，红绸帕在风中翻卷如霞。

铁骑踏过青石板的震颤自脚底传来，百姓们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十万玄甲军如黑色潮水漫过朱雀大街，绣着 “韦” 字的战旗猎猎作响，将皇城飞檐染成铁灰。有人看见马背上的将军腰间悬着北狄狼王的髀石，顿时哭着喊起 “活菩萨”，香火混着血腥味在暮色里弥漫。

金銮殿内，朱翊死死捏着密函，指甲在 “韦应还大破北狄” 的朱砂字迹上掐出月牙痕。案头堆积的军报还散发着塞外风沙的气息，而此刻殿外传来的马蹄声，却比任何捷报都更惊心动魄。“传旨！今夜在太和殿设庆功宴，满朝文武，一个不落！” 他猛地起身，冕旒哗啦啦撞在玉冠上，震得阶下文武纷纷叩首。

鎏金大门轰然洞开的刹那，一股血腥气裹挟着寒气扑面而来。浑身浴血的传令兵踉跄跪地，铠甲缝隙渗出的血珠砸在金砖上，绽开一朵朵暗红：“陛下！韦将军率虎狼之师己至朱雀门外！”

满殿抽气声此起彼伏。萧景琰着螭纹玉佩的手指骤然收紧，暗紫色锦袍下的腰线绷成冷硬的弧。三年前他亲手将虎符交给韦应还时，对方眼底燃烧的战意，此刻仿佛又在眼前翻涌。

玄色身影自血色残阳中走来，寒铁面具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的眼尾还沾着干涸的血痂。韦应欢刻意压低的嗓音混着风沙的粗粝：“末将韦应还，幸不辱命。” 她抬手行军礼时，刻意让宽大的袖袍遮住纤细手腕，腰间悬挂的狼髀石随着动作轻响 —— 那是北狄狼王的项坠，此刻却成了新的军功章。

朱翊三步并作两步冲下台阶，握住她染血披风的手指微微发颤：“韦卿家受苦了！今夜朕要与你及诸位爱卿不醉不休！” 他转头扫视群臣，目光灼灼：“韦将军这一战，扬我大胤国威，诸位可有贺词？”

“韦将军少年英雄，实乃我朝栋梁！” 礼部尚书率先出列，笑容谄媚。

“是啊是啊，北狄狼王闻风丧胆，皆因韦将军神威！” 户部侍郎连忙附和。

萧景琰缓步上前，凤眸扫过韦应还刻意束宽的肩甲，忽然轻笑出声：“听闻将军孤身斩下狼王首级？这等虎胆，倒比三年前更盛了。” 他指尖掠过韦应还腰间佩剑，冰凉的触感惊得后者瞳孔骤缩。

韦应还垂眸掩住眼底的警惕，抱拳沉声道：“全赖摄政王当年赠符，末将才能统领大军。” 这轻飘飘的一句，巧妙将话题引开。

“好！好！” 朱翊大笑，拍了拍韦应还的肩膀，“今夜庆功宴，韦将军可要多讲讲战场上的奇闻轶事，让朕与诸位爱卿也开开眼界！”

夜幕降临，太和殿内灯火通明，丝竹声起。韦应还坐在首席，看着满殿觥筹交错，表面谈笑风生，实则每根神经都紧绷着。老臣们借着敬酒打探军情，年轻官员试图攀附，就连宫女斟酒时的眼神都暗藏探究。她在喉间塞着特制的假喉结，每一次吞咽都硌得生疼，却还要时刻注意举止，生怕露出半点破绽。

而坐在主位的朱翊，举杯望向韦应还的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忌惮；萧景琰则半倚在席位上，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韦应还知道，这场胜仗不过是开始，真正的战场，才刚刚在这暗流涌动的庆功宴上拉开帷幕。而她必须用韦应还的身份活下去，首到把韦家军的荣耀，牢牢钉在这朝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