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夜袭证据

暴雨倾盆的夜晚，关小义蹲在新纪元科技大楼后门的灌木丛里。保安刚完成最后一轮巡查，此刻应该在前门值班室看球赛。他看了看表——凌晨1:20，是林夏说的监控盲区时段。

"记住，你只有二十分钟。"林夏在电话里叮嘱，"安全第一，找不到就撤。"

关小义摸了摸胸前的关公像，深吸一口气。雨水顺着他的雨衣帽檐滴落，在脚边汇成小水洼。大楼侧面的消防梯果然如林夏所说没有上锁，铁制的台阶在雨水中又湿又滑。

爬到三楼时，关小义的手机突然震动，吓得他差点松手。是林夏发来的消息："巡逻保安去买宵夜了，抓紧时间。"

财务室的门锁是老式的，关小义用张总监女儿给的钥匙轻易打开了。黑暗中，文件柜的轮廓像一个个沉默的守卫。他打开手机手电筒，光束扫过一排排标签——"年度报表"、"税务登记"、"客户合同"...

"B-214保险箱..."关小义默念着数字，在最里侧的墙上发现了嵌入式保险箱。输入密码时，他的手抖得厉害，第一次竟然按错了。第二次尝试，保险箱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里面只有一个牛皮纸信封。关小义刚把它抽出来，远处突然传来对讲机的杂音。他浑身一僵，迅速关好保险箱，把信封塞进贴身口袋。

撤退时，关小义的雨衣勾住了消防梯的突起，撕裂的声音在雨夜里格外刺耳。一道手电光从下方扫来，他屏住呼吸贴在墙上。

"谁在那儿？"保安的声音越来越近。

关小义的心跳快得发疼。千钧一发之际，一辆摩托车突然从街角轰鸣而过，保安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他趁机滑下消防梯，钻进灌木丛，手掌被树枝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

城中村的出租屋里，关小义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沓银行流水复印件和周永昌与几位政府官员的合影，照片背面写着日期和金额。最令人震惊的是一份加密的客户名单，详细记录了使用公司产品后出现不良反应的案例。

"这些足够让新纪元倒闭十次了。"林夏第二天看到材料时倒吸一口冷气，"但周永昌背后的人不会轻易放过你。"

关小义望向窗外，两个可疑男子正在巷口徘徊。"我爷爷的手术不能再拖了。"

林夏沉默片刻，从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我们报社的线人费，五万。本来应该等报道出来后再..."

关小义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起爷爷说过，关公当年"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报道发表前的晚上，关小义接到医院通知，爷爷的手术很成功。他站在病房外，听见爷爷中气十足的声音："我孙子在深圳大公司当白领咧！"

泪水模糊了视线。关小义摸了摸胸前的关公像，第一次感受到它的温度——像一颗小小的心脏，在掌心微微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