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中奖”了！第一个小目标达成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粘稠而缓慢。

自那场精确到秒、充满了KPI考核意味的“行动”之后，林多鱼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苏蔓那边依旧是一片冰封般的寂静，除了系统每天例行公事般的【生理参数监测：目标苏蔓，激素水平波动符合早期妊娠特征，概率持续上升中…】的提示音，没有任何来自她本人的消息。

林多鱼感觉自己像个等待开奖的赌徒，每天坐立不安。他无数次想冲到隔壁去问个究竟，但一想到苏蔓那清冷锐利的眼神和那份冰冷的合同，又硬生生把念头压了下去。只能把无处发泄的焦虑，投入到对“生财之道”的钻研和对系统各种奇葩要求的执行中。

他严格按照系统提供的“胚胎早期稳固期”食谱继续进食（虽然己经从生猛海鲜换成了相对温和但依旧奇怪的搭配），像个苦行僧般戒绝了所有不良嗜好（虽然之前也没啥嗜好，除了穷）。他甚至开始研究苏蔓扔掉的垃圾（在系统的远程扫描指导下），试图从那些空掉的叶酸瓶子和更频繁出现的、抑制孕吐的苏打饼干包装上，寻找蛛丝马迹。系统提示的“概率持续上升”成了他唯一的定心丸。

终于，在度日如年的煎熬中，来到了理论上可以初步确认的关键时间点。

这天下午，林多鱼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地下室（他暂时还没敢搬走，怕万一…）转圈。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苏蔓发来的信息，简短得如同工作指令：

“下午三点，康馨妇产医院，三楼检验科，取HCG报告。”

嗡——！

林多鱼感觉一股电流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来了！审判的时刻！

他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出地下室，拦了辆出租车就往医院冲。坐在车上，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心脏快跳出胸腔。一个亿！是天堂还是地狱（继续蟑螂窝）？就在那张薄薄的化验单上了！

康馨妇产医院，窗明几净，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花香。林多鱼在三楼检验科报告自助打印机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蔓今天穿了一身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针织衫和浅色长裤，素面朝天，脸色似乎比平时更苍白一些，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她安静地站在机器前，手里捏着取单条码，眼神落在不断吐出报告单的机器出口，平静得可怕。没有期待，没有焦虑，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等待。

林多鱼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声音干涩：“苏…苏小姐…”

苏蔓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她的目光依旧锁定在机器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打印机工作的嗡嗡声和其他人取单的脚步声。林多鱼感觉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滴——”

机器吐出了一张报告单。

苏蔓的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指拿起那张纸，目光首接落在了最关键的那一行：

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 (HCG)： 12586 mIU/mL

参考范围 (未孕)： ＜5 mIU/mL

报告单上，那个数值远远超出了参考范围的上限，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

林多鱼也凑过去看，他虽然不懂具体数值含义，但那鲜红的、远超参考值的数字，让他瞬间屏住了呼吸！

苏蔓拿着报告单，手指微微收紧，纸张边缘出现了一丝褶皱。她盯着那个数字，看了足足有十几秒钟。长长的睫毛低垂着，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震惊？茫然？还是…尘埃落定的复杂？那张清冷精致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乎空白的表情，仿佛所有的理性思维在这一刻都暂时宕机了。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没有焦距地看向前方，像是在消化一个完全超出认知范畴的事实。过了好几秒，她的视线才慢慢聚焦，落在了旁边紧张得快要窒息的林多鱼脸上。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个极其轻微、带着难以置信的吐息：“…真的。”

这两个字，轻得像羽毛落地，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林多鱼耳边！

成了？！

真的成了？！

一个亿！到手了？！

狂喜如同火山爆发般瞬间席卷了林多鱼！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他想跳！想吼！想抱着苏蔓转圈（当然只是想想）！

【滴！】

就在林多鱼即将被狂喜淹没、表情管理彻底失控的前一秒，那冰冷、机械、却在此刻如同天籁般的系统提示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中清晰响起：

【核心任务（苏蔓）状态更新：确认成功受孕！】

【健康胚胎初期指标监测：良好！】

【奖励发放程序启动…】

【计算税费…扣除…】

【最终发放金额：人民币 壹亿元整（税后）。】

【发放路径：宿主林多鱼指定银行账户（尾号XXXX）。】

【发放方式：即时到账。】

【滴！资金己汇入！】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几乎是系统提示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林多鱼口袋里那部破旧的手机，像被点燃的鞭炮一样，疯狂地、连续不断地响起了短信提示音！密集得让人喘不过气！

林多鱼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屏幕被瞬间涌入的银行通知短信刷屏了！

【XX银行】您尾号XXXX账户07月15日15:06完成转账存入人民币100,000,000.00元，余额100,000,386.72元。

【XX银行】大额交易提醒：您账户于15:06存入100,000,000.00元…

【XX银行】尊敬的客户，您账户发生大额资金变动…

一条，两条，三条…整整十几条短信，每一条都在疯狂地刷新着那个天文数字：100,000,000.00！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

林多鱼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一长串的“0”，他伸出手指，像个第一次学数数的孩子，颤抖着，一个零一个零地数过去：

“一、二、三…七、八…八个零！前面一个1！一…一亿！！” 他猛地抬起头，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又充满狂喜的嘶吼，像一头终于挣脱锁链的困兽！脸色因为极度的兴奋而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却闪烁着足以灼伤人的光芒！

“哈哈哈哈！成了！真成了！一个亿！老子有一个亿了！” 他攥着手机，像攥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在医院的走廊里像个疯子一样无声地手舞足蹈，完全忘记了场合和他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

而苏蔓，就静静地站在他旁边。

她没有看狂喜到失态的林多鱼。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同样刚刚震动起来的手机上。屏幕上，是她私人银行APP的推送通知，只有简短的一行：

【您尾号XXXX账户转入人民币 50,000,000.00元。】

五千万。

税后。

一分不少。

她看着那行冰冷的数字，看着那足以改变她一生的金额。没有狂喜，没有尖叫。她只是静静地站着，仿佛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又像是被巨大的、不真实的海啸迎面击中。

那张总是清冷自持、写满理性的脸上，此刻是一片彻底的空白和茫然。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她的眼神失焦地看着前方，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巨大的冲击让她引以为傲的思维彻底停滞了，只剩下账户余额里那串长长的数字，像烙印一样刻在她的视网膜上，散发着冰冷又灼热的光芒。

荒谬的协议…

精确到秒的KPI…

难以入口的食谱…

还有眼前这个状若疯魔的男人…

这一切的一切，交织成的，竟然是…账户里真真切切多出来的五千万？！

苏蔓的世界观，在这一刻，随着那串天文数字的出现，无声地、彻底地崩塌了。她感觉自己像个站在悬崖边的人，脚下坚实的土地正在寸寸碎裂，坠入一个充满金钱诱惑和科学荒诞的、光怪陆离的深渊。

医院的走廊里，一边是狂喜到近乎癫狂的林多鱼，攥着手机无声地咆哮、蹦跳；另一边，是如遭雷击、呆立当场、看着手机余额彻底陷入灵魂出窍状态的苏蔓。

冰与火。

荒诞与现实。

一个亿的狂潮，终于掀起了它第一个滔天巨浪！爽点，在这一刻，轰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