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二度温热

霓虹洇染，冷雨如丝，摩天楼群浸在铅灰的雾霭里。东京的雨夜是霓虹与阴影交织的迷宫，每一滴雨水都在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上折射出千万个破碎的世界。

泠回到基地时，雨刚停不久。黑色作战服贴在身上，勾勒出纤细的腰线，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冷白的脖颈滑入领口。他安静地站在玄关，像一只归巢的夜莺，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

"任务完成了？"渊的声音从二楼飘下来，低沉浑厚。

泠抬头，漆黑的眼睛对上渊的视线，轻轻点头。他右臂的衣袖被划开一道口子，隐约可见里面泛红的皮肤，但他似乎毫无所觉。

渊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下楼，190cm的身高在泠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受伤了？"他伸手去碰泠的手臂，被雨水浸湿的布料下，皮肤温度比平时更低。

"小伤。"泠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就化了。他确实感觉不到多少疼痛，只是觉得伤口处有些异样的热度，与周围偏低的体温形成鲜明对比。

"医疗室。"渊不由分说地揽住泠的肩膀，感受到掌下单薄身躯传来的凉意，手腕处的雪花疤痕在袖子下若隐，若现。他们穿过走廊时，其他几个成员听到动静也聚了过来。

"小泠回来了？"炎从训练室探出头，汗水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在腹肌的沟壑间蜿蜒。他随手抓起毛巾擦了擦，目光落在泠的手臂上，"哟，挂彩了？"

"伤口长约8.7厘米，深度约0.3厘米。"泠平静地陈述，仿佛在汇报别人的伤势，"不影响行动。"

医疗室里，渊己经准备好了消毒用品。泠自觉地坐在床边，看着渊单膝跪地为他处理伤口。消毒液接触皮肤的刺痛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他还是注意到渊的手指在轻微发抖。

"渊哥紧张。"泠突然说，这是他少有的主动开口。

渊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失笑，"是啊，怕你疼。"他故意用棉签压了压伤口边缘，泠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痛觉神经不敏感。"泠解释道，目光落在渊的手上，"渊哥手指长度约10.2厘米，比上次测量时长了0.1厘米，可能是水肿。"

医疗室门口传来一阵轻笑，墨和飒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倚在门框上看热闹。"小泠又在测量数据了？"墨走进来，伸手揉了揉泠的头发，"这次任务目标多高？"

"182.4厘米，体重约75公斤。"泠不假思索地回答，"误差不超过2%。"

"真厉害。"飒也凑过来，190cm的身高让他不得不弯腰才能与泠平视，"那我的呢？"

泠的目光在飒身上扫过，"身高191.3厘米，比上个月测量时矮了0.2厘米，可能是测量误差或者脊柱压缩。**长度18.9厘米，首径约4.2厘米，*起角度..."

"停停停！"飒连忙捂住泠的嘴，耳根却红了，"谁让你说这个了！"

泠困惑地眨眼，羽睫缓慢煽动，不明白为什么飒突然紧张。在他看来，这些不过是客观数据，和身高体重没什么区别。

渊处理好伤口，起身时故意用胸膛蹭过泠的脸颊，感受到那低于常人的体温。"还是这么凉。"他皱眉，"让你多穿点又不听。"

"衣服影响行动灵活性。"泠平静地说，同时在心里计算渊的胸围——大约116 厘米，比上个月增加了1.5厘米，肌肉量有所增长。

"运动能产热。"炎突然插话，坏笑着凑近，"要不要做点运动暖和一下？"

泠认真思考这个建议的可行性。上次炎这么说的时候，确实通过某种"运动"让他的体温上升了1.2度，效果比穿衣服显著。他刚要点头，医疗室的门又被推开。

"又在骗小泠？"曜抱着一叠文件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他上次被你'运动'得三天走路都不自然。"

炎摊手，"但他确实暖和了啊。"

“哼。”传来曜不满的声音。

泠点头表示赞同，"体温上升了1.2度，持续约三小时。虽然运动过程中心率达到每分钟158次，超出安全范围，但恢复速度比常人快12%。"

医疗室突然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曜扶额，"天啊，他居然真的在分析数据..."

渊趁机捏了捏泠的脸颊，触感冰凉细腻，"笨蛋，他们是在占你便宜。"

泠更加困惑了。在他看来，那种"运动"虽然会导致某些生理指标异常，但确实有效。而且哥哥们做的时候表情都很愉悦，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好了，别逗他了。"曜把文件放在桌上，"首领找你，泠。"

泠立刻站起身，动作利落地像一只警觉的猫。他刚要离开，渊却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杯热巧克力。"喝完再去，你体温太低了。"

泠低头看着杯中升腾的热气，计算着热量传递的效率。他小口啜饮，感受液体从食道滑入胃部，带来约0.5度的体温上升。这个数据被他默默记下，准备下次体温过低时参考使用。

"谢谢渊哥。"泠放下杯子，声音依然很轻，但嘴角微微上扬了0.3厘米——很冷淡的笑容，几乎要用像素点来计量，但这对他来说己经是灿烂的微笑了。

曜看着泠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我们真的应该教他一些常识。"

"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炎咧嘴一笑，露出犬齿，"多可爱啊。"

渊叹了口气，目光却温柔得不像个杀手，"是啊，就这样吧。反正有我们在，没人能真的伤害他。"

医疗室外，泠安静地走向首领办公室，心里还在计算着刚才的热巧克力能让他的体温维持多久。走廊的窗户映出他的身影——纤细、苍白，像一柄出鞘的匕首，锋利而孤独。但他知道，他不孤独的，在那扇门后，总会有温暖的怀抱等着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