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春里的烟火与温柔

晨跑结束的铃声刚响，陆昭就像被抽了气的皮球，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往教室挪。九月的阳光己经没了盛夏的毒辣，却依然将塑胶跑道晒得发烫，汗珠顺着栗色狼尾发往下滴，在白色校服领口晕开深色痕迹，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她喘着粗气，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好不容易挨到教室门口，刚跨进去，就瞥见程砚秋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用纸巾擦汗，那副惬意的模样，与她狼狈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顿时火冒三丈。

"程砚秋！"陆昭大步冲过去，双手重重撑在对方课桌上，震得铅笔盒里的文具叮当作响，眼睛瞪得溜圆，"你这人真是'钱和财'各占一半！跑步的时候故意超我那么多圈，还在旁边冷嘲热讽，居心何在？"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说话间还带着未平复的喘息。

程砚秋挑眉，黑色校服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转着钢笔在指间灵活地翻飞，"哟，这是夸我像黄金？"眼神带着调侃，上下打量着陆昭，"不过黄金还会涨价，你嘛......只会降价。"

陆昭圆睁杏眼，大脑飞速运转，脸颊因为气愤和跑步后的燥热涨得通红。她歪着头，圆嘟嘟的脸颊鼓了起来，活像只炸毛的仓鼠，"什么意思？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声音里满是不服气。

程砚秋狡黠一笑，往椅背上一靠，双腿交叠，姿态慵懒又张扬，"看你就像北京房价——贵得离谱，还没人要！"说罢，得意地吹了声口哨，那副欠揍的模样，让陆昭恨不得冲上去揪他耳朵。

陆昭哼了一声，慢慢踱回自己座位，嘴里不停念叨着，时不时还瞪程砚秋一眼。她咬着笔头，盯着黑板发呆，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刚才被嘲讽的画面，越想越气。忽然，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我靠！程砚秋你敢损我！虽然我记性不好，但我记得我己经给过你脸了！"

"给我脸？"程砚秋嗤笑一声，起身逼近，两人鼻尖几乎要撞上，眼神里满是挑衅，"你那是给我脸色吧！"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知道为什么你开车我步行吗？因为你步行！"

陆昭双手抱胸，脑袋一扬，"你就像干净的平地——没石粒！"话一出口，周围同学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

"呵，你倒像高山上的雪莲。"程砚秋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眼神里满是狡黠，"高洁如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令人叹为观止......其名曰'布摇碧莲'！"

教室里的火药味瞬间浓得化不开。周围同学纷纷围过来，有的掏出手机录像，有的小声起哄，兴奋地看着这场"大战"。陆昭气得浑身发抖，胸脯剧烈起伏，正要开口反驳，忽然感觉有人拉住自己衣角。

"好了好了，两位祖宗！"简怀舟不知何时挤了过来，清秀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他晃了晃手里的奶茶，塑料杯里的珍珠随着动作上下翻滚，"看，我买了你们最爱喝的珍珠奶茶，消消气？"说着，硬是把奶茶塞进两人手里。

陆昭盯着奶茶杯，憋了半天，小声嘟囔："要不是看在奶茶的份上......"手指无意识地着杯壁，感受着奶茶的温度。

程砚秋也别过头，冷哼一声："这次就放过你了。"可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却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简怀舟松了口气，拍拍两人肩膀："这才对嘛！都是同学，何必争个你死我活？"他眨眨眼，眼神里带着调侃，"再说了，你们吵架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情骂俏呢！"

"谁和他打情骂俏！"陆昭与程砚秋异口同声地喊道，说完又互相瞪了一眼。不过，紧绷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教室里响起一阵轻松的笑声。周慕安凑过来，笑嘻嘻地说："你们俩这口才，不去说相声真是可惜了！"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启明星中学的教室里，林砚合上书页，窗外的阳光斜斜照在她眉骨的银钉上。隔着两栋教学楼，她仿佛都能听见陆昭炸毛的声音。指尖无意识着课本边缘，那里还留着昨夜陆昭靠在她肩头时，发梢扫过的感。当想象着陆昭鼓着脸颊反驳的模样，她耳尖突然发烫，连忙低头翻开习题册，却在草稿纸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狐狸头。首到邻桌同学提醒上课，她才慌乱地合上本子，而心跳声，却比下课铃更先一步扰乱了寂静的课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