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解剖学的第一课

凌辰看着眼前这位，如同白纸般纯粹的“画师”，看着他眼中那，对知识最原始的、不含任何杂质的渴望。他知道，自己，为【万象图书馆】，找到了，第一位，也是最关键的一位“联席馆长”。

“当然有。”凌辰的回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老师在开启一门全新学科时的、郑重的引导。

“‘线’，最基础的用法，是‘创造’与‘修正’。”他指了指，这个，正在变得越来越和谐、越来越稳固的世界，“你，己经掌握了。”

“但它，还有一个，更进阶的用法。”

凌辰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那三个，被困在“画卷”之上的、不速之客。

“那就是——‘理解’。”

“理解？”画师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这个词，对他而言，似乎比“创造”，更加陌生。

“对。”凌辰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学者”气息的弧度，“在我的图书馆里，‘理解’，是一切知识的基石。而想要，最深刻地，去理解一样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被囚禁在“几何囚笼”中，依旧在疯狂地，撞击着光壁的、铁塔巨人【禁锢】的身上。

“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拆开来看。”

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却让画师那清秀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名为“震惊”的表情。也让那，被困在天网之下的【妄语】与【无相】，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发自灵魂深处的、彻骨的寒意！

这个男人……他，想做什么？！

“这，将是我们，解剖学的第一课。”凌辰，完全无视了敌人那惊恐的目光，继续，对着画师，循循善诱。

“你看，”他伸手指着【禁锢】，“这个‘样本’，很有趣。他的本质，是‘否定’。他，通过，否定其他的‘法则’，来彰显自己的‘存在’。那么，问题来了……”

“我们，该如何，去拆解一个，以‘否定’为本质的东西呢？”

画师，被这个问题，彻底吸引了。他，顺着凌辰的思路，看向那个巨人，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研究者的好奇。

“用你的‘线’，”凌辰引导道，“但，这一次，不要用它来‘囚禁’。而是，用它来‘测量’。”

“测量？”

“是的。以他的‘存在核心’为原点，画出，三根，互相垂首的、无限延伸的‘轴’。然后，再用，无数根，平行的‘线’，去，切割这个‘坐标系’。”

画师，虽然，还无法完全理解“坐标系”的含义。但，他，理解了凌辰的“意图”。

他，举起了那根，金色的光之线。

随着他的心念一动。三根，最基础的、代表着“X、Y、Z”轴的、金色的“基准线”，瞬间，穿透了那个几何囚笼，以【禁锢】的身体为中心，构建出了一个，立体的空间坐标。

紧接着，是无数道，更加纤细的、密密麻麻的金色丝线！它们，如同最高明的、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沿着那三根“基准线”，开始，对【禁锢】的身体，进行，最细微的、非物理层面的“分割”与“读取”！

“不……不！！！住手！！！”

【禁锢】，发出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声，也是最后一声，充满了极致恐惧的咆哮！

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正在，被“定义”！

他那，由“混乱的否定法则”所构成的、混沌的身体，正在，被那些，冰冷的、不容置疑的“线条”，强行地，赋予“长度”、“宽度”、“高度”！

他的力量，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被，标记上了一个个，独一无二的“坐标”！

他，这个，以“否定规则”为食的怪物，正在，被一个，更上位的、名为“数学”的规则，所，彻底地，“定义”与“解构”！

他，被“读懂”了！

当最后一条，代表着他“核心法则链”的金色丝线，也，被成功地“标记”之后。

【禁锢】那庞大的身躯，瞬间，静止了。

随即，他那坚不可摧的身体，如同被风化的沙雕，在一瞬间，彻底，崩解！

但他，并非，化作了虚无。

而是，化作了，亿万个，闪耀着微光的、最纯粹的、记录着他“本质”的——

“数据符文”！

“看，”凌辰的声音，如同最终的总结陈词，“当我们，完全‘理解’了一个‘否定’之后。这个‘否定’本身，也就，失去了，它存在的意义。”

“它，就变成了，知识。”

说着，凌辰，轻轻地，张开了手。

那亿万个，璀璨的“数据符文”，如同倦鸟归巢，形成一道，壮观的、数据的洪流，被凌辰，尽数，吸入了他的掌心，最终，凝聚成了一枚，菱形的、闪烁着灰色光芒的、信息密度高到难以想象的——

“法则晶片”。

【万象图书馆】的收藏品，增加了。

而这一幕，让那，被困于天网之下的【妄语】与【无相】，彻底，陷入了，比死亡，更加深沉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