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绣娘觉醒·血针噬心

1910年夏

场景一：夏蝉鸣恨·粥底藏毒（巳时）

权府绣楼的雕花廊下，十岁的思雨捏着绣绷，指尖抚过牡丹花瓣——这是她昨夜新学的“并蒂莲”针法，却在花蕊里藏了三根狼毒草的绒毛。廊外，继室柳氏的笑声像破锣般传来，伴随着鞭子抽打的脆响。

“贱种！”柳氏的蟒纹鞭甩在绣娘小翠脸上，“绣错一针就该罚！”小翠捂着脸跌倒，绣绷上的鸳鸯被血染红，思雨攥紧了手中的银簪——簪头刻着母亲李氏的狼首纹，簪尖还留着三年前划破柳氏手腕的血锈。

“思雨，给夫人端点绿豆粥来。”张妈从厨房出来，眼神里带着警告，“今日天热，夫人要喝冰过的。”

思雨点头，转身时袖口滑落，露出腕间的银锁残片。她摸了摸藏在围裙里的纸包——那是她用三个月收集的狼毒草，晒干磨粉后混着朱砂，看起来像极了养颜的血燕粉。

柳氏斜倚在美人榻上，涂着丹蔻的指甲敲着碗沿：“磨磨蹭蹭的，想烫死本宫？”

思雨低头呈上粥碗，碗底的冰块发出细碎的声响。柳氏喝了一口，皱起眉头：“怎么有股怪味？”

“回夫人，加了些玫瑰露。”思雨微笑着后退半步，袖中的银簪轻轻划过掌心，血珠滴在裙角，形成极小的狼头形状，“夫人容光焕发，定是这粥养人。”

柳氏哼了一声，仰头将粥喝尽。思雨看着她喉结滚动，想起母亲咽气前也是这样的动作——那时李氏被权八爷掐住脖子，血沫从嘴角溢出，滴在思雨的银锁上。

“你盯着本宫做什么？”柳氏突然甩来一耳光，思雨的嘴角立刻渗出血丝。她跪伏在地，闻着柳氏身上的沉水香，混着狼毒草的甜腥味，知道时机到了。

场景二：鬼影迷踪·血针索命（未时三刻）

绣楼突然响起尖叫，柳氏在榻上翻滚，指甲抓烂了锦缎枕头：“有鬼！陈李氏来找我索命了！”她的脸涨成猪肝色，腹部绞痛让她蜷缩成虾状，榻下滚落的粥碗里，冰块早己化尽，露出碗底的朱砂粉末。

思雨躲在廊柱后，看着柳氏扭曲的脸，想起张妈教她的话：“狼毒草下肚，三个时辰内肠穿肚烂，死状如被鬼抓。”她摸了摸藏在头发里的血针——那是用柳氏的血染红的绣针，针尖刻着极小的“杀”字。

“夫人！”丫鬟们围上来，柳氏却突然抓住为首的小翠，指甲掐进她的脖子：“你是陈李氏派来的！你们都是！”小翠惊恐地尖叫，思雨趁机将血针扔进柳氏的被褥，针尾的狼毛在空气中晃了晃，消失在锦缎里。

权八爷赶到时，柳氏己经咽了气，指甲缝里嵌着小翠的皮肉，枕边插着那根血针。他捏起针尾的狼毛，瞳孔骤缩：“找巫师来，给夫人驱鬼！”

思雨混在丫鬟群里，看着权八爷腰间的蟒纹玉佩——那是用陈华的指骨磨制的。她后颈的狼爪胎记发烫，听见张妈在身后低语：“小姐，该装晕了。”

场景三：毒哑绣娘·无声复仇（申时）

酉时三刻，绣楼被浓烟笼罩，巫师的符水泼在柳氏尸体上，发出滋啦的声响。思雨被绑在廊柱上，看着权八爷阴冷的脸色，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把绣楼里的贱蹄子都毒哑。”权八爷甩袖下令，“陈李氏的鬼能附身在绣品上，她们的嘴也该封了。”

铜碗里的毒汤散发着苦杏仁味，思雨看着小翠被捏住鼻子灌下，喉间发出咯咯的声响。轮到她时，她故意打翻碗，汤汁溅在脚背，却趁机将藏在舌下的狼毒草吐掉——张妈说过，用甘草汁漱口能解百毒。

“装什么死？”打手踹了她一脚，思雨立刻翻着白眼倒地，任由他们将毒汤灌进嘴角。她闭着眼，感受着汤汁顺着下巴流进衣领，心里默数着心跳——三、二、一，然后发出含糊的呜咽。

“算了，反正哑了就行。”打手踢了她一脚，转身离开。思雨听见张妈压抑的哭声，知道今晚必须行动。

场景西：狼头绘墙·密信破空（子时）

午夜的绣楼像座坟场，思雨摸着墙上的青砖，从发髻里取出银簪。簪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轻轻一挑，砖缝里露出白天藏好的炭块——那是用狼群的粪便烧制的，能画出最深的黑色。

第一笔狼头的轮廓刚画好，窗外突然传来石子敲击的声音。思雨扑到窗边，看见一道黑影闪过，狼骨刀钉在窗棂上，刀柄缠着张妈常戴的蓝布。

密信展开时，炭粉簌簌掉落，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狼爪印——那是天福的笔迹。“下月十五，子时三刻”八个字旁边，画着个歪歪扭扭的狼头，狼眼里点着红点，像极了她绣在绷面上的样式。

思雨笑了，将密信折成纸船，藏进墙缝里。她继续画狼头，这次在狼嘴里添了根绣针——这是给天福的回应。当第一缕晨光爬上墙头时，整面墙己经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狼头，每只狼的眼睛都盯着权府正门的方向。

场景五：无声默契·狼影成双（卯时）

天狼山破庙里，天福摸着狼骨刀上的蓝布，闻到淡淡的樟木香——那是张妈的味道。阿狼凑过来，狼瞳在密信上扫过：“她看懂了？”

“看懂了。”天福指着墙上的狼头画像，每个狼嘴里都多了根细针，“她用绣针回应我们，就像在说——狼的牙还没长齐，但绣针己经能杀人。”

阿狼的狼爪按在他肩头：“她比你更像狼，懂得潜伏。”

天福点头，将狼骨刀插进腰带。窗外，狼群开始长嚎，他摸了摸银锁，仿佛能看见绣楼里那个画狼头的女孩，正用炭粉涂黑自己的指甲——那是为了掩盖绣针上的血痕。

“下月十五，子时三刻。”他低声重复着，狼骨刀在石壁上刻下第十五个狼头，“到时候，我们一起让权老八看看，什么叫狼的觉醒。”

阿狼的长嚎混着晨雾散去，天福望着权府方向，想象着思雨藏密信时的表情。他知道，那个曾经在阁楼里唱童谣的女孩，己经从绣娘变成了带刀的狼，而他们的复仇，才刚刚开始。

墙上的狼头在晨光中投下阴影，天福突然发现，其中一只狼的眼睛里，映着他后颈的胎记——那是思雨用炭粉点的红点，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复仇之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