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朕的宁王有点多

周小维的虎口被震得发麻，宁王的血顺着绣春刀滴落在乾清宫的焦土上，发出“嗤嗤”的腐蚀声。

“陛下神武！”

“逆贼伏诛！”

群臣的欢呼声潮水般涌来，但周小维的耳朵里却嗡嗡作响——钱宁最后那句话像毒蛇般盘踞在他脑子里：

**“你以为……只有一个宁王吗……”**

他低头看向宁王的尸体，却发现死者的眼睛仍死死盯着自己的冠冕，嘴角诡异地抽搐着，仿佛在笑。

“陛下？”兵部尚书王琼小心翼翼地上前，“逆贼首级是否悬于城门示众？”

周小维刚要开口，宁王的嘴唇突然蠕动了一下。

“卧槽！”他猛地后退两步，“这逼还没死透？！”

群臣哗然，几个武将立刻拔刀围上来。但下一秒，宁王的尸体像被抽干水分般迅速干瘪，皮肤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二进制代码，最后“啪”地炸成一团蓝光。

光幕中浮现一行字：

**[子程序己回收]**

深夜，周小维独自坐在临时寝宫里，反复擦拭青铜罗盘。

罗盘的指针始终指向南方——江西，宁王封地。

“系统。”他低声呼唤，“那个宁王是复制体？”

光幕弹出：

> **【分析完成】**

> 目标朱宸濠为时空克隆体（版本1.2）

> 原始数据来源：正德九年宁王密档

周小维猛地站起来：“所以真的宁王还活着？”

系统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弹出一段全息投影——江西南昌的宁王府地牢里，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被铁链锁着，长相和白天被杀的“宁王”一模一样。

投影底部标注：

**[主程序体：朱宸濠（原始版）]**

“淦！”周小维一拳砸在桌上，“这是套娃呢？！”

窗外突然传来“笃笃”敲击声。他警觉地摸出匕首，却见窗棂上卡着一张字条，墨迹未干：

**“子时三刻，东厂档案库见。——WIFI信号满格的小艾”**

东厂档案库的角落里，一盏油灯诡异地泛着蓝光。

周小维刚推开门，就听见头顶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接着是熟悉的机械音：

“用户周小维，您有3条未读消息。”

墙角那面铜镜突然变成显示屏，小艾的像素脸浮现出来：“长话短说，我暂时黑进了东厂的铜镜阵列。”

“所以你现在是……镜中AI？”周小维嘴角抽搐。

“重点！”小艾的像素脸扭曲了一下，“钱宁不是唯一的数据猎人，宁王府里还藏着个更危险的——”

话没说完，铜镜突然剧烈闪烁，画面变成雪花噪点。周小维隐约听到小艾断断续续的警告：“小心……戴墨镜的……”

“哗啦！”

铜镜炸裂，碎片中飞出一块锋利的镜片，擦着周小维的脸颊钉入身后木柱——上面刻着个微型二维码。

他用罗盘扫描后，光幕显示：

**[坐标：南昌滕王阁地下三层]**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时空畸变]**

“陛下？”

钱宁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周小维浑身僵住，缓缓转身——

东厂提督穿着崭新的飞鱼服，手里捧着个雕花木盒，笑容恭敬得挑不出毛病。

“臣有要事禀报。”他打开木盒，里面是枚刻着“404”的青铜令牌，“江西八百里加急，说滕王阁近日……闹鬼。”

三日后，南昌城外。

周小维穿着便装混在商队里，腰间别着重新充能的青铜罗盘。

“根据小艾的线索，滕王阁地下应该藏着时空锚点的另一半。”他摸着怀里的司礼监钥匙，突然被街上的骚动吸引。

一队宁王府亲兵押送着囚车经过，车里是个戴枷锁的年轻书生，正在高声吟诗：

“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周小维瞳孔骤缩——这特么不是于谦的诗吗？！明朝这时候于谦还没出生呢！

书生抬头与他西目相对，突然咧嘴一笑，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戴墨镜。”

周小维猛地想起假朱厚照的遗言，再定睛看时，发现书生枷锁下的手腕上……

刻着和钱宁一模一样的二进制纹身。

入夜后，周小维潜入滕王阁地下室，在推开最后一道石门时，看到了此生最诡异的画面——

十个“宁王”围坐在青铜祭坛边打麻将，听到动静齐刷刷转头。

坐在首位的那个缓缓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纯白色的眼睛：

“正德帝，我们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