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夜色深处的温柔

凌晨两点的街道上，程砚秋的黑色西装外套裹着简怀舟单薄的身躯，两人交叠的影子在霓虹灯下拖得老长。夜风卷着深秋的凉意掠过，简怀舟打了个酒嗝，靠在程砚秋肩头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困......"少年身上混着啤酒与皂角的气息，温热的呼吸透过衬衫布料，烫得程砚秋耳尖发红。

转过最后一个街角，鎏金雕花铁门在夜色中缓缓开启。简怀舟猛地抬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清醒了几分——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倒映着璀璨的星光，喷泉池里的射灯将水花染成七彩，欧式廊柱上缠绕着暖黄色灯带，宛如童话中的宫殿。"这、这是你家？"他的声音还带着醉意的软糯，杏眼瞪得圆圆的，睫毛在泛红的眼尾轻轻颤动。

程砚秋刷卡打开玄关的智能锁，水晶吊灯瞬间亮起，将简怀舟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少年瓷白的脸颊泛着两团红晕，的嘴唇微微张开，浅褐色碎发因晚风变得凌乱，几缕不听话地粘在汗湿的额头上。"进来吧。"程砚秋喉结滚动，伸手接过简怀舟背上歪斜的帆布包，指尖不经意擦过少年冰凉的手背。

穿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时，简怀舟突然拽住程砚秋的袖口："你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吗？"他的声音磕磕巴巴，目光怯生生地打量着西周奢华的装饰，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衬衫下摆。

程砚秋的脚步顿住，镜片后的眼神暗了暗。他摘下领带随手扔在真皮沙发上，解开衬衫最上方两颗纽扣，露出冷白的脖颈："不回家。"他扯了扯嘴角，笑容却未达眼底，"他们感情不和，一个住城西的会所，一个在城南的酒店，可能早出轨了吧。"头顶的吊灯在他眉眼间投下阴影，高挺的鼻梁与锋利的下颌线显得愈发冷峻。

简怀舟愣了愣，酒意似乎褪去了几分。他踮起脚尖，伸手想要触碰程砚秋紧蹙的眉心，却因重心不稳差点摔倒。程砚秋眼疾手快扶住他的腰，掌心传来少年纤细的腰线。"也许......是工作太忙了呢？"简怀舟仰着头，湿漉漉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你别乱想......"

程砚秋的呼吸一滞。在这栋空荡荡的别墅里，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安慰。他移开视线，故作镇定地说："先去洗澡，一身酒气。"说着便带着简怀舟走向二楼的主浴室。

浴室的智能系统感应到有人进入，暖光灯与香薰机自动开启。简怀舟望着铺满白色大理石的浴缸，还有墙壁上镶嵌的星空顶，耳朵红得几乎要滴血："你、你还不出去吗？"

程砚秋倚在门框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露出一截冷白的手腕："你喝醉了，我帮你。"他挑眉看着简怀舟瞬间涨红的脸，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简怀舟慌乱地推搡着程砚秋，却被对方轻而易举握住手腕。少年的皮肤白得近乎透明，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握就会折断。程砚秋喉结滚动，松开手时指尖还残留着柔软的触感："那我去拿衣服。"

当程砚秋抱着崭新的睡衣和未拆封的内裤回来时，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他将衣物放在洗漱台上，透过磨砂玻璃，隐约能看见简怀舟朦胧的身影。水珠顺着少年优美的背部曲线滑落，在腰线处汇成溪流......程砚秋猛地移开视线，耳尖发烫。

等简怀舟裹着浴巾出来时，程砚秋正低头调试投影仪。少年换上的珊瑚绒睡衣明显大了几号，宽大的袖口盖住指尖，衣摆几乎要拖到地上。"谢、谢谢......"简怀舟揪着睡衣领口，红着脸钻进客房的被窝里。

程砚秋站在床边，看着简怀舟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心口某处变得柔软。他伸手关掉床头灯，在黑暗中轻声说："晚安。"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

"砚秋......"简怀舟的声音带着睡意的含糊，"要是觉得孤单......可以来找我。"

程砚秋的脚步顿住，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照亮嘴角那抹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