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吃人的纪元

“第五纪元？”

叶羽的意识在震荡。

这个词，本身就沉重得像一块墓碑，狠狠砸在他的心神之上。

他明白了，自己正在触及这个宇宙最深层的秘密。

R的意识流，冰冷，纯粹，不带任何杂质。

“是的，第五纪元。一个以‘可预见’为基石的时代。”

“你所知的万界联盟，你脚下的这片土地，你所见的一切神魔仙佛，联邦的科技，太乙的仙道……所有的一切，都诞生于第五纪元的框架之内。它的起点，是一颗名为‘地球’的星球，它的终点，是可预见的、新的万界联盟。”

“而这块石碑，它不属于这里。它来自第西纪元。一个同样以‘地球’为起源，同样建立了‘万界联盟’，但最终……崩塌、寂灭、化为宇宙尘埃的时代。”

叶羽脑中轰然作响。

历史在轮回？

不，这更像一个……被反复重置的实验场！

“石碑上记载的‘神之途径’，是第西纪元文明的核心。但对你而言，它就是一份彻底损坏、且带有剧毒病毒的乱码文件。”R的解释不带丝毫感情，“你试图用第五纪元的‘操作系统’去读取它，结果只能是解析失败，并且被其中残留的、属于上一个宇宙的法则所污染。”

“那条途径，究竟是什么？”

叶羽的追问急促，体内的【杀戮魔功】己经开始躁动，那是一种面对顶级猎物时，发自本源的饥渴！

“我不会告诉你。”

R的回答，斩钉截铁。

“那不是你现在能够理解的东西。甚至不是你踏上成圣之路，成为能够环绕过去、现在和未来的存在后，就能够随意触碰的领域。强行去了解它，只会让你现在的道路彻底扭曲，最终自我毁灭。”

R的警告，前所未有的严厉。

叶羽沉默了。

他清楚R不会无的放矢。

但他心中的好奇与渴望，却如野草般疯长。

“那……第西纪元之前呢？”他换了个问题，“第一、第二、第三纪元，又是什么？”

R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叶羽以为祂不会回答。

最终，R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再是纯粹的冰冷，而是掺杂了某种……东西。

忌讳。

“……那不是人的纪元。”

一句话，堵死了所有追问的可能。

不是人的纪元。

那是什么的纪元？

叶羽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R不愿意说。

但他的【杀戮魔功】，他的本性，不允许他就此放过！

未知，就意味着力量！意味着可以吞噬的养料！

R不给，那便……自己拿！

“【杀戮心眼】——解析！”

叶羽猛然睁眼，眼瞳深处，血色的旋涡疯狂转动！

他不再试图“读取”石碑上的信息，而是将自己的灵魂意志化作一个巨大的磨盘，将【杀戮魔功】的吞噬本源催动到极致，对着那段被拓印下来的、来自第西纪元的“乱码”，进行了最野蛮、最粗暴的强制解析！

理解全文？

不需要！

他要做的，就是从这片文明的灰烬里，从这具宇宙的尸骸中，用最野蛮的方式，榨出它最核心、最根本的那个概念！

嗡——！！！

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大脑上，七窍之中，鲜血瞬间渗出！

那段古老的文字信息在他的灵魂中疯狂反噬，扭曲他的认知，污染他的存在！

但在无尽的痛苦和混乱中，叶羽的【杀戮心眼】死死锁定了那段乱码的核心。

他看见，那些无法被理解的、由无数几何线条构成的古老文字，在他的意志碾压下，开始痛苦地、不情愿地蠕动、扭曲、变形……

那些文字最终没有被“翻译”。

它们是在叶羽的意志碾压下，被活生生“拧”成了两个他能认知的字。

两个浸透了血腥与诅咒的——

繁体字。

【吃人】

这两个血红色的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地刻在了叶羽的灵魂最深处。

一瞬间，他看见无数个世界在哀嚎，看见无数个文明被当做柴薪投入熔炉，看见无数生灵在成为更高等存在“食物”时的绝望。

这不是比喻。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吃人。

“噗——”

叶羽再也无法抑制，一口心血狂喷而出，精神上的恐怖反噬让他险些跪倒在地。

他扶着冰冷的石碑，剧烈地喘息，眼中布满了血丝和无尽的骇然。

他终于明白R为什么不愿说。

也终于明白，这个宇宙的黑暗，远比他想象的……要深沉、要古老、要恐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