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流未息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林晚舟鼻腔发疼，左肩的绷带传来阵阵钝痛。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中，她猛地睁眼，入目却是空荡荡的病房。床头的花瓶里插着支枯萎的玫瑰，旁边压着顾沉舟的字条：“服务器数据虽毁，但夜枭仍有残余。等我回来。” 字迹潦草得近乎凌乱，墨迹被水渍晕开，像是匆忙间写就。

窗外的城市看似恢复平静，智能广告牌循环播放着商业广告，却再不见夜枭图腾的踪影。但林晚舟知道，真正的危险从不会偃旗息鼓——父亲案卷里那张未被烧毁的名单上，还有三个名字尚未浮出水面。她强撑着起身，拔掉输液管，手机在这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顾沉舟被蒙着眼，双手反绑在锈迹斑斑的铁架上。

“果然还活着。”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林晚舟转身，只见一名戴着银色面具的女人倚在门框，手中把玩着注射器，紫色液体在玻璃管中晃出冷光，“X试剂的库存比你们以为的更多，足够让顾沉舟永远困在记忆迷宫里。”

记忆如潮水翻涌。林晚舟想起废弃工厂的监控画面里，曾闪过一个戴着相同面具的身影。女人缓步逼近，银色面具上的夜枭图腾泛着幽光：“二十年前，你父亲毁掉了初代X试剂，却不知道我们早己完成量产。现在，该由你来偿还这笔债了。”

千钧一发之际，病房的窗户突然爆裂，碎玻璃飞溅间，陈队长的搭档——王警官持枪滚入。“趴下！”他的枪口对准女人，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瞳孔骤缩，“不可能…你不是己经死了？”女人发出刺耳的笑声，扯下面具，露出半边布满狰狞烧伤的脸：“当年那场火，倒是给了我最好的伪装。”

林晚舟趁机抓起床头的花瓶砸向女人，却被对方灵活躲过。紫色试剂瓶应声落地，毒雾瞬间弥漫整个病房。王警官拽着她冲向安全通道，剧烈的咳嗽声中，林晚舟听见女人在身后冷笑：“去城郊码头吧，顾沉舟的葬身之地。但记住——每救他一次，就会有更多人成为牺牲品。”

码头的咸腥气息混着柴油味扑面而来，锈迹斑斑的集装箱排列如迷宫。林晚舟握紧手中的紫外线探测仪，屏幕上的数值疯狂跳动——这里竟藏着一座地下实验室。王警官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小心，当年陈成就是在这里失踪的…”

通道尽头的铁门虚掩，顾沉舟的呻吟声从内传来。林晚舟推门而入，刺眼的白光中，男人被绑在实验台上，身上插满连接着紫色液体的导管。“别过来！”顾沉舟挣扎着抬头，眼神却在触及她的瞬间变得惊恐，“他们在等你…这是陷阱！”

话未落音，实验室的天花板突然降下电网。银色面具女人的身影出现在监控屏幕上，她身后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是父亲案卷里未曝光的夜枭成员。“欢迎来到最终实验场。”女人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你们面前的紫色液体，是升级版X试剂，只需一滴，就能篡改整个城市的集体记忆。”

林晚舟的目光扫过实验台边缘——那里摆着父亲的笔记本，扉页被撕去，只留下半行血字：“唯有…能对抗…” 她突然想起父亲实验室里未完成的研究，颤抖着摸出贴身收藏的化学方程式残页。顾沉舟似乎读懂了她的意图，拼尽全力撞翻实验台，紫色液体泼洒在地面，与方程式残页接触的瞬间，腾起蓝色的火焰。

“不！”女人的尖叫穿透屏幕。电网开始短路，实验室响起刺耳的警报。林晚舟和王警官趁机救下顾沉舟，三人在爆炸的气浪中冲出实验室。码头的夜空被火光映红，银色面具女人的身影最后一次出现在视野里，她举着枪，却突然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夜枭…永不消亡…”

枪声响起的刹那，林晚舟握紧顾沉舟的手。远处警笛声由远及近，她知道，这不过是漫长战役的中场休息。夜枭的残余势力仍在暗处蛰伏，而父亲用生命守护的真相，还有更深的谜团等待揭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