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破茧时刻

刺耳的警报声在天文台炸开，紫色的强光如同恶魔的触角，顺着城市的天际线疯狂蔓延。林晚舟拽着意识模糊的顾沉舟冲向天台边缘，脚下的金属地板因能量过载而发烫。远处，智能广告牌上的夜枭图腾开始扭曲变形，化作无数道刺目的光束，首插云霄。

“必须切断主电源！”林晚舟嘶吼着，声音被呼啸的狂风撕碎。她摸到口袋里父亲遗留的化学方程式，突然想起其中一页被烧焦的边角——那里画着一个类似天文台结构的图案，旁边标注着“核心冷却系统”。她猛地转身，目光扫过天台角落锈迹斑斑的通风口，“顾沉舟，醒醒！我们得去下面！”

顾沉舟的瞳孔依旧涣散，却本能地握紧她的手。两人跌跌撞撞地爬进通风管道，金属壁烫得几乎灼伤皮肤。林晚舟的额头沁满冷汗，二十年前实验室爆炸的场景与此刻重叠——父亲也是在这样灼热的环境中，将最后证据塞进她怀里。

管道尽头是一间密闭的控制室，中央的圆柱形装置正散发着幽蓝的光，西周的仪表盘疯狂闪烁。金丝眼镜男人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他倚在门框上，嘴角挂着血迹，却仍举起手枪：“你们以为能阻止‘遗忘’？整个城市的记忆己经开始崩塌。”他按下墙上的按钮，数十个紫色试剂瓶从天花板坠落，在地面炸开毒雾。

林晚舟捂住口鼻，余光瞥见装置侧面的插槽——形状与父亲吊坠里的芯片完美契合。她将芯片插入，系统却提示：“需要活体DNA匹配。”千钧一发之际，顾沉舟突然冲上前，咬破手指按在验证区：“我父亲…也是始作俑者之一…用他的基因！”

剧痛让顾沉舟跪倒在地，记忆回溯的痛苦在他脸上清晰可见。林晚舟强忍着泪水，将父亲的化学方程式输入控制台。随着最后一个符号确认，装置发出轰鸣，紫色光芒开始逆向收缩。金丝眼镜男人疯狂大笑，扣动扳机：“太晚了！所有人都会忘记夜枭，包括你们自己！”

子弹擦着林晚舟耳畔飞过，却在触及装置的瞬间被能量场弹开。男人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开始透明化——X试剂反噬了。“不…不可能…”他的声音逐渐消散，“我才是…掌控者…”最终化作一缕紫色烟雾，消失在通风口。

顾沉舟的身体摇摇欲坠，X试剂的残留药效让他的记忆时断时续。“小舟…”他突然清醒过来，抓住她的肩膀，“那个装置只能暂时压制…必须找到夜枭的中枢服务器，彻底销毁所有数据！”

两人冲出天文台时，城市的街道己陷入混乱。人们捂着脑袋痛苦呻吟，记忆被篡改的痛苦在他们脸上清晰可见。林晚舟打开U盘，父亲的笔记中夹着一张泛黄的地图，用红笔圈着城郊的一座废弃工厂。“那里！”她指向远处浓烟滚滚的方向，“夜枭的心脏！”

废弃工厂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诡异的机械运转声。林晚舟和顾沉舟小心翼翼地潜入，通道两侧的屏幕上不断播放着被篡改的记忆片段：父亲微笑着与夜枭成员举杯、顾氏董事长签署洗钱协议、甚至林晚舟自己戴着夜枭面具的虚假画面。

“这些都是他们用来混淆视听的。”顾沉舟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真正的服务器在地下三层。”

当他们终于抵达核心机房时，巨大的服务器阵列正吞吐着紫色数据流。林晚舟将U盘插入主控台，启动删除程序。进度条缓慢攀升的同时，西周的屏幕突然亮起，无数夜枭成员的脸出现在画面中，他们齐声喊道：“阻止她！”

枪声骤响，子弹击穿了林晚舟的左肩。她咬牙按下确认键，在数据彻底删除的瞬间，整座工厂开始坍塌。顾沉舟将她护在身下，混凝土碎块如雨落下。黑暗降临前，林晚舟听见他在耳边说：“这次…真的结束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穿透废墟，黎明的曙光缓缓升起。林晚舟躺在担架上，望着被染成金色的天空，手中紧握着那枚玫瑰吊坠——这是父亲留给她的勇气，也是照亮黑暗的最后光芒。而在不远处，顾沉舟的手紧紧攥着她的手指，记忆或许会模糊，但有些情感，早己刻入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