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色拼图

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在急诊室里回荡，顾沉舟苍白的脸被仪器蓝光笼罩。林晚舟攥着那张泛黄的半张照片，指甲几乎要将纸角掐碎。照片里陈队长戴着夜枭面具的模样，与记忆中那个温厚的“陈叔”重叠又撕裂，让她胃部翻涌作呕。

“林律师，陈成在爆炸中身亡。”一名警员推门而入，递来烧焦的证件，“但我们在实验室废墟发现这个。”证物袋里是半截融化的金属牌，隐约可见“夜枭-07”的编号。林晚舟瞳孔骤缩——父亲的笔记本里，曾用红笔标注过这个编号对应的名字：“核心成员，代号‘影子’”。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画面中，疤痕男正对着镜头擦拭匕首，刀刃上凝结的血迹泛着诡异的紫色：“顾沉舟能撑过今晚吗？真遗憾，我们的毒可没有解药。”视频末尾，他举起一张照片，上面是顾氏集团的地下金库平面图，标注着“最终交易，三日后”。

林晚舟冲出医院时，暴雨倾盆而下。她摸到口袋里父亲的账本，那些紫色字迹在雨水中竟开始褪色。记忆突然闪回实验室里陈成的话——“紫色粉末是能让账本在高温下显形的特殊墨水”，那么反向推理，低温或许能让字迹保存！她调转车头，驶向顾沉舟曾提及的秘密冷库。

冷库大门缓缓开启，冷气裹挟着白雾扑面而来。林晚舟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堆积如山的集装箱，最终落在角落的保险柜上。密码盘亮起的瞬间，她鬼使神差地输入顾沉舟的生日，柜门应声而开。里面整齐码放着数十份文件，最上面的一张字条让她浑身血液凝固：“小舟，当你看到这些时，我或许己经不在了。真正的夜枭头目，是...”

字迹戛然而止，纸张边缘有明显的撕裂痕迹。林晚舟发疯似的翻找其他文件，却发现所有关于夜枭头目的记录都被刻意销毁。冷库深处突然传来脚步声，她迅速藏好文件，摸出怀中的防狼喷雾。

“这么多年了，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冷库顶灯骤然亮起。林晚舟僵在原地——拄着拐杖的顾氏董事长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一队戴着夜枭面具的保镖，“当年我就该连你一起烧死在那场火里。”

真相如惊雷炸响。林晚舟想起父亲案卷里被圈出的疑点：顾氏集团的资金流向与夜枭洗钱网络高度重合；顾沉舟昏迷前那句“我父亲被他们控制了二十年”——原来不是被控制，而是他本就是幕后黑手！

“为什么？！”林晚舟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和我父亲曾是生死之交！”老人冷笑一声，扯下领口的丝巾，脖颈处狰狞的夜枭纹身暴露无遗：“因为权力！那些化学试剂能让黑钱变成‘合法’资金，而你父亲却要毁了这一切。”

他抬手示意，保镖们举起手中的枪。千钧一发之际，冷库的警报突然大作，红色灯光闪烁。顾氏董事长脸色骤变：“不好，是顾沉舟！他居然破解了冷库的自毁程序！”

轰鸣声从西面八方传来，地面开始剧烈震动。林晚舟趁机冲向出口，怀中的账本与文件在奔跑中散落。当她终于跌出冷库时，身后的建筑在爆炸中化作废墟，火光中，她看见顾氏董事长被保镖簇拥着逃离，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浓烟中踉跄走出——是顾沉舟！他胸前的绷带被鲜血浸透，却仍紧握着半张烧焦的纸条，上面依稀可见“父亲...赎罪...”的字样。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林晚舟冲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顾沉舟。男人虚弱地笑了笑，染血的手指指向天空：“看...天亮了...”晨光刺破云层，照在两人身上，而暗处，疤痕男正通过望远镜注视这一切，拨通了神秘号码：“计划有变，该启动B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