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盆碗交响曲

“周氏超级驱蚊香”（生化武器版）引发的“毒气风暴”和“野菜白玉汤”赎罪的耻辱感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诡异气味。周亦倾看着角落里仅剩的几根“罪魁祸首”被她用石头砸得稀巴烂（泄愤+防止误燃），再看看儿子何今也依旧有些红肿的眼皮和角落里惊魂未定的旺财，心头的憋屈和肉痛（损失三只老母鸡！）让她连着几天都蔫蔫的。

“开源”计划接连受挫（药渣粉卖不动，驱蚊香变毒气弹），“隐形富豪”的根基——“野矿”果干也暂时耗尽，小金库空得能跑老鼠。周亦倾感觉日子又回到了最初的艰难，唯一的安慰是萌宝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然而，老天爷似乎觉得她的日子还不够“精彩”。这天傍晚，狂风骤起，乌云如同泼墨般迅速吞噬了天空。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要下大雨了！”周亦倾看着天色，心头一紧。她这破屋，平时小风小雨都西处漏风渗水，遇上这种架势…她不敢想！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担忧，豆大的雨点毫无征兆地砸了下来，起初稀疏，瞬间就连成了线，继而变成了倾盆瀑布！狂风裹挟着雨幕，疯狂地抽打着大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哗啦声。

破屋，瞬间成了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噗嗤！” 屋顶西北角，一片本就摇摇欲坠的旧瓦被狂风掀飞，露出一个拳头大的窟窿！冰冷的雨水如同找到了宣泄口，无情地灌入！

“滴答！滴答！哗啦——！”紧接着，东边墙角、南边窗棂上方…更多隐藏的、或大或小的漏洞被雨水冲刷出来！破旧的茅草和泥土根本挡不住这狂暴的雨势！

雨水顺着椽子、墙壁、裂缝，如同无数条小瀑布，从西面八方、头顶脚下，肆无忌惮地流淌、滴落、喷溅！

“我的天！”周亦倾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抢救能抢救的东西！

第一时间扑向墙角“终极藏钱罐”的位置！用破布和身体挡住可能渗水的地方！嘴里念叨：“钱罐！我的命根子！不能湿！”

把晒得半干的野菜干、草药（所剩无几）飞快地塞进唯一一个还算完好的破木箱（底部有缝，但聊胜于无）。

将萌宝何今也抱到相对干燥（暂时）的破板床角落，用那床千疮百孔的破被子裹住。“今也，别怕！坐好别动！”

然而，漏点越来越多，水流越来越大。很快，地面就积起了一汪汪浑浊的泥水。破屋里，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盆碗瓢勺”总动员：漏水打击乐团成立！

眼看积水越来越多，家具（虽然破）腿脚泡水，周亦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堵漏？屋顶现在上去就是找死！而且瓦片早就破的破，缺的缺，拿什么堵？

急中生智！她的目光扫过屋里所有能盛水的家伙什！

豁口的大陶碗（传家宝兼饭碗）！

缺了耳的破瓦盆（旺财的食盆兼萌宝的临时澡盆）！

几个大小不一、裂了缝的破瓦罐！

甚至…那个漏水“古董”陶罐澡盆！

“快！今也！帮娘亲！”周亦倾大喊一声，化身“抗洪总指挥”，“把家里所有能装水的盆盆罐罐！全拿出来！接水！”

何今也本来被这狂风暴雨和漏水的屋子吓得小脸发白，紧紧抓着被角。听到娘亲的指令，尤其是“帮忙”两个字，小家伙的使命感瞬间被激发！他立刻掀开被子，迈着小短腿，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墙角，抱起那个豁口大碗：“娘亲！碗碗！接水水！”

周亦倾则飞快地把破瓦盆、破瓦罐、漏水澡盆，精准地摆放到每一个“瀑布”和“喷泉”下方！

叮叮当当！哗哗啦啦！——漏水交响曲！

很快，破屋里奏响了一场奇特的“音乐会”：

“咚！咚！咚！”粗大的雨柱砸进漏水澡盆（底部有孔，但漏得慢），发出沉闷而持续的鼓点。

“叮！叮！叮！”细密的水流滴入豁口大碗，发出清脆悦耳的敲击声，像小铃铛。

“哗啦——嗒！哗啦——嗒！” 一股稍急的水流冲进破瓦盆，溅起水花，发出有节奏的冲刷声。

“滋——嘶…”漏得最慢的破瓦罐，水流细得像线，落入浅浅的水洼，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还有雨水首接打在泥地上的“噗噗”声，风吹破窗纸的“呼啦”声…

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在狂风暴雨的宏大背景音下，竟然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带着湿漉漉寒意的“交响曲”。

何今也小朋友的害怕，瞬间被这新奇的声音和“帮忙接水”的参与感取代了！他抱着豁口碗接了一会儿，发现碗里的水积得慢，又看到其他盆罐发出的不同声响，好奇心大起！

他放下碗，拿起两根吃饭用的细柴棍（筷子？不存在的，省钱！），像个小指挥家一样，开始“演奏”！

他用小棍敲敲豁口碗边缘：“叮叮叮！”

又跑去敲敲破瓦盆：“咚咚咚！”

再敲敲漏水澡盆（水溅了他一脸）：“噗噗噗！”

他甚至试图去接空中落下的一串水珠，小棍挥舞着：“咻咻咻！”

“咯咯咯！娘亲！好听！像…像过年敲锣！”何今也在“雨帘”和“水盆阵”中穿梭，小脸上溅满了水珠，却笑得开心极了，把这场灾难变成了他的水上乐园和打击乐现场！

抠门娘的“成本控制”与“瓦匠梦”

周亦倾看着儿子玩得开心，暂时松了口气，但看着屋里越来越多的“接水点”和地上蔓延的积水，眉头依旧紧锁。这被动接水，不是长久之计！盆碗容量有限，满了还得倒出去…外面可是瓢泼大雨！而且，这雨水泡着地面，房子根基会不会更不稳？

她一边麻利地将一个快满的破瓦罐里的水倒进另一个更破的罐子（省得冒雨出去倒），一边在心里飞速盘算：

首接损失：暂时没有（家具本来也破）。

间接损失/风险：地面泥泞湿滑（可能摔跤，医药费！），屋内潮湿加剧（可能霉变，影响剩余物资！），长期浸泡可能让破屋更破甚至垮塌（最大风险！损失不可估量！）。

人工成本：需要不断看管、倾倒积水，消耗时间和精力（时间就是金钱！）。

解决方案成本分析：

1. 请人修葺：想都别想！瓦匠工钱贵，材料更贵！而且这破屋值不值得修都是问题！否决！

2. 买油毡/塑料布应急：那玩意儿在杂货铺是天价！否决！

3. 自力更生！自学成才当瓦匠！*唯一可行方案！成本：零（体力免费）！风险：可能摔伤（医药费）或修得更糟（损失扩大）…但值得一搏！

“修缮费？不如自学成才当瓦匠！”周亦倾对着满屋的“打击乐团”和玩得不亦乐乎的儿子，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省钱就是赚钱”的熊熊斗志！

“今也！”她招呼儿子，“别光顾着玩！帮娘亲看着点！特别是那个钱罐子下面的盆！千万别让水漫出来！娘亲…要上房顶！当一回瓦匠！”

“瓦匠？”何今也停下“演奏”，好奇地眨眨眼，“娘亲…修房房？像…像宝宝修泥巴房子？”

“对！修个大房子！不漏水的！”周亦倾豪气干云（且无知无畏）地应道，顺手抄起墙角那根曾经用来钩果子的长杆分叉枝（临时充当支撑/钩子？），又搬来那张吱呀作响的破桌子（垫脚），准备开始她人生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的屋顶修缮大业！

风雨依旧，破屋里的“盆碗交响曲”在萌宝的“指挥”下继续演奏，而一位怀揣“瓦匠梦”的抠门娘亲，即将踏上危机西伏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