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妈妈，我就要这个了

大人们停止了打趣，可那些话却像一颗小小的种子，悄悄落在了小兰的心里。

——澄也哥哥的新娘？

她偷偷看向身旁的少年。

阳光透过枫叶的缝隙洒落，斑驳的光影映在澄也的侧脸上。他微卷的黑发被风轻轻拂动，发梢有些凌乱地翘着，冰蓝色的眼睛干净明亮，像晴朗天气下的湖水。

“喜欢澄也哥哥。”她突然小声说，往他身边蹭了蹭，“就算没有天天吃蛋糕，我也喜欢澄也哥哥。”

“嗯？”澄也转过头，冰蓝色的眼睛弯成温柔的月牙，右脸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因为澄也哥哥送给我草莓蛋糕。”她认真掰着手指，一一细数，“带我去游乐园玩，遇到可怕的恐龙会保护我，打跑坏人的时候也很帅气...”

少年闻言笑出声，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就因为这些？”

“嗯！”她重重点头。

“这些……以后也会有人为你做的。”

“可是，就算澄也哥哥没做这些，我也喜欢。”

风忽然静止了一瞬。

少年怔住，指尖的动作忽然放轻。风卷起落叶时，他看见小姑娘眼底盛着的认真 —— 那是比目黑川水更清澈的光，像春天第一朵绽开的早樱，干净得让人心软。

“我也喜欢澄也哥哥！我要——”

新一突然挤过来的声音戛然而止。有希子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个金枪鱼寿司，顺手揉了揉儿子炸毛的脑袋：“小新乖，吃东西时不要说话。”

正偷偷磕两小无猜的有希子只觉得新一吵闹。

被强制静音的新一：？？？有人为我花生吗？

澄也完全顾不上旁边“呜呜呜”抗议的新一了，他这会满心满眼全是眼前这个女孩。

此刻的小兰，不亚于路边晒太阳的奶猫突然翻出软乎乎的肚皮，甜品店橱窗里最后一个草莓大福，下雨天自动在脚边绽开的小蘑菇——那种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揣进口袋带回家的可爱。

“妈妈！”他一把搂住小兰，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雾岛樱，“我们把小兰带回家吧，我就喜欢这个妹妹。”

正捧着茶杯暗中观察的雾岛樱差点呛到。

只是一个瞬间女儿就要被拐去别人家的妃英理，眼镜片寒光一闪，“喂喂，当着母亲的面就想拐走别人家女儿？你小子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可是妃阿姨，小兰说喜欢我。”

妃英理额角暴起青筋。

有希子己经笑倒在野餐垫上，雾岛樱终于缓过气来，擦着眼角的泪花：“抱歉抱歉，阿澄太失礼了。”

被夹在中间的小兰眨巴着大眼睛，火上浇油道：“妈妈，我可以去澄也哥哥家玩吗？”

“不行！”

庭院里的枫叶染红了两次，又悄然凋零。当三月的风裹挟着暖意掠过东京，米花町的樱花便如约绽放，淡粉色的花瓣缀满枝头，像是天空撒落的温柔絮语。

米花幼儿园的礼堂里，毕业班的结业式正热闹地进行着。雾岛澄也坐在工藤家和毛利家中间。

台上，穿着统一白色小礼服的孩子们正唱着《再见之歌》，孩子们清脆的声音像春日的风铃，纯粹而动听，偶尔有几个音调跑得七歪八扭，却意外地可爱。

“真是的……”有希子捂着额头，小声嘀咕，“明明在家练习了那么多次，怎么还是跑调了？”她指着台上正卖力演唱的新一，“你听那个‘樱花’的‘か’音，完全跑到隔壁县去了嘛！”

优作举着摄像机，镜头追随着儿子努力表演的身影，笑眯眯道：“没关系啦，开心就好。”

一旁的小兰站在舞台中央，唱得格外认真。妃英理微微倾身向前，眼底藏着骄傲，毛利小五郎难得和妃英理一同出现，穿着整齐的西装，手中挥舞着老师发的应援棒。

表演结束后，就是拍照留念环节。

“澄也君，你过去和小新小兰一起。”

“来，看这边。”

三个孩子站在樱花树下：

小兰自然地挽住澄也的右臂，新一犹豫了一下，最终拽住澄也的衣角，澄也左手轻轻搭在新一肩上，形成一个温暖的环抱姿势。

“笑一笑！”

快门声响起，画面定格。樱花纷扬落下，三个孩子的笑容比春日的阳光还要明亮。

结业式，圆满落幕。

新兰幼儿园的结业式刚结束不久，澄也的国二假期也正式开始了。

这个假期，他将独自搭乘飞往瑞士的航班，去见那个只在电话里听过声音、却几乎没有记忆的父亲。

——两岁前的相处不算，他早就记不清了。

东京机场，出发大厅

雾岛樱踮起脚尖，替儿子整理着衬衫衣领，目光温柔而眷恋。

“我们阿澄又长高了。”她轻声说着，指尖轻轻拂过他的肩膀，“爸爸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一年多，澄也的身高像抽枝的竹，蹭蹭往上窜，如今己经和樱差不多高了。少年挺拔的轮廓逐渐褪去稚气，唯有那双冰蓝色的眼睛仍清澈如初，带着年少的纯粹。

“路上要小心，到了那边记得立刻给妈妈打电话，好吗？”雾岛樱不放心地叮嘱着，眉头微微蹙起。

“嗯，别担心。”澄也歪头，用脸颊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我保证安全抵达。”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过几天就能见到我了。”

雾岛樱因为工作原因，还要晚几天才能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