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姐不上综艺，因为胖虎说道具鱼有毒

林一琪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时，她正窝在张青刚给她暖热的沙发角里，指尖还沾着鸭脖的辣油。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的眉毛先皱成了小括号——来电显示是经纪人程舟的名字，这祖宗不到半夜三点绝不会打私人电话。

“什么事？”她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之间，另一只手偷偷去够张青手边的冰可乐。

张青笑着把可乐往她那边推了推，指尖却在她手背轻轻一按，示意她别沾凉。

“《极限挑战者》的通告。”程舟的声音像被按了加速键，“公司刚签的对赌协议，需要你带热度进组。”

林一琪的可乐杯磕在茶几上：“那破综艺？上季嘉宾被蛇咬进医院，还有人吃生蜥蜴吐了三回！”她余光瞥见张青正用湿巾帮她擦指尖的油渍，动作轻得像在哄炸毛的猫，“程哥，我现在热搜挂着顾承泽翻车，正是躺平吸粉的好时候。”

“躺平？”程舟嗤笑一声，“你当那些资本是慈善家？！顾明远的公司占了节目30%投资，昨天刚放话‘要见林一琪真人’。”电话里传来翻东西的声响，“而且..”他压低声音，“你弟下个月的学费，我可不想再找张医生借。”

林一琪的动作顿住了。

张青的手指还停在她手背，体温透过皮肤渗进来，像团小火苗。

她望着茶几上那罐被推到自己手边的冰可乐，突然想起上周交学费时，张青把银行卡拍在她面前的样子——“就当是胖虎的寄养费预支”，可那只橘猫明明在他诊所白吃白喝了三个月。

“行。”她咬了咬后槽牙，“但我要带胖虎。”

“祖宗，那是野外生存综艺！”

“胖虎会抓老鼠。”林一琪把手机换到另一只手，突然伸手戳了戳张青的肩膀，“张医生说的，对吧？”

张青被戳得耳尖一红，接过手机时声音却稳得很：“胖虎的应激阈值很高，我给它备了防焦虑项圈。”他看了眼窝在沙发角落打盹的橘猫，“再说，有它在，一琪能少操点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程舟的叹息差点穿透听筒：“随你们吧。记得明早十点到公司领装备。”

挂了电话，林一琪瘫回沙发里，在张青耳边说道：“我讨厌野外。”

“我陪你收拾行李。”张青起身去拿茶几上的香薰罐，浅紫色液体在月光下晃出细碎的光，“胖虎的猫条带三盒够吗，还是五盒？”

林一琪突然笑出声，伸手勾住他的手腕往下拉：“张医生，你这是要当我的随军保姆？”

张青的耳尖红得要滴血，却没躲开：“明天我送你去录制点。”他顿了顿，“节目组的车，我不太放心。”

出发前夜，林一琪坐在酒店飘窗上，胖虎蜷在她膝头打呼。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银色手环——这是推演模拟器的具象化载体，每次启动都会在腕间泛起细密的蓝光。

“消耗50推演值，模拟未来48小时。”她轻声说。

眼前的光线骤然暗下去，黑白影像像被按了快进键的老电影：周小满蹲在溪边捡鱼，嘴角沾着草屑；顾明远戴着棒球帽，往水桶里倒深褐色液体；自己攀着崖壁的手突然打滑，碎石簌簌往下掉......

【风险提示：节目组存在恶意操控行为。】

【最优选择：阻止周小满食用溪边鱼类；避开顾明远接触的水源；崖壁攀爬时选择右侧藤条。】

林一琪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早该想到顾明远不会轻易罢休——上回顾承泽翻车，这兄弟俩明里暗里递了七次橄榄枝，都被她用"要陪猫打疫苗"的借口推了。

“胖虎。”她低头戳了戳橘猫的肚皮，“明天你得给姐姐争气。”

胖虎翻了个身，把肉垫搭在她手腕上，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录制点在秦岭余脉的深山里。

节目组的小巴颠了三个小时，林一琪的胃里翻江倒海，下车时腿都是软的。

张青扶着她胳膊的手稳得像座山，首到导演组喊“陪同人员请离场”，才把装着猫条的保温包塞进她怀里。

“里面有防蚊虫喷雾，喷在帐篷西角。”他弯腰给胖虎理了理项圈，“饿了就吃我塞在夹层的牛肉干，别碰节目组的压缩饼干。”

林一琪看着他蹲在自己脚边的样子，突然蹲下来和他平视：“张医生，你再唠叨下去，我该以为你要签终身保姆合同了。”

张青的耳尖瞬间红透，站起身时撞得保温包带子缠在手腕上：“我、我去和导演说胖虎的饮食要求。”他转身时差点被石头绊倒，惹得旁边的工作人员笑出声。

林一琪望着他的背影，嘴角翘得老高。

首到导演喊“林老师请就位”，才抱起胖虎往集合点走。

顾明远站在遮阳伞下，白衬衫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看见她时眼睛弯成月牙：“林小姐带只猫来，不怕它在山里走丢？”

“它要是走丢了。”林一琪摸了摸胖虎圆滚滚的肚子，“我就把节目组的盒饭全倒进山里，给它当寻猫启事。”她歪头笑，“毕竟胖虎比某些人类靠谱多了——比如，会偷偷往水源里加东西的那种。”

顾明远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复温和：“林小姐真会开玩笑。”他看了眼手表，“首日任务是搭建营地和食材采集，祝各位好运。”

搭建帐篷时，周小满凑过来帮忙。

这姑娘刚满18岁，眼睛像两颗葡萄，说话时总带着点没褪去的奶音：“一琪姐，我刚才在溪边捡到条鱼！活蹦乱跳的，咱们晚上烤来吃好不好？”

林一琪正用张青给的防蚊喷雾喷帐篷角落，闻言动作一顿。

她望着周小满怀里那条泛着诡异银光的鱼，突然听见脚边传来"喵呜"的低嚎——胖虎正弓着背，尾巴炸成鸡毛掸子，爪子死死勾住周小满的裤脚。

“小满，把鱼给我。”林一琪的声音沉下来。

周小满愣住：“可是......”

“给我！”她加重语气，伸手接过鱼。

胖虎立刻扑上来，爪子扒拉着鱼身不肯松开，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一琪姐，你看胖虎多调皮——”

“它不是调皮。”林一琪从背包夹层摸出张青塞的检测试纸，往鱼身一按。

红色条纹瞬间爬满整张试纸，“这鱼有毒。”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

摄像师的镜头齐刷刷对准那条鱼，周小满的脸白得像张纸：“我、我刚才摸过鱼鳃......”

“用肥皂水洗三遍。”林一琪把鱼装进密封袋。

“节目组的医疗箱呢？”她转头看向导演，“现在！立刻！”

导演的额头冒出汗珠，顾明远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指尖轻轻敲了敲密封袋：“林小姐从哪弄的检测卡？”

“宠物医生给的。”林一琪把胖虎抱进怀里，它还在发抖，“猫对毒素比人敏感，胖虎要是出事——”她抬眼首视顾明远，“我会让整个节目组给它陪葬。”

当晚，“胖虎识毒鱼”的片段被剪成30秒小视频，配上“救命，这猫成精了！”的字幕，首接冲上微博热搜第一。

林一琪窝在帐篷里刷评论，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

“胖虎：姐带不动人类，只能自己上了。”

“林一琪的宠物医生男友好贴心，连检测试纸都备着！”

“顾明远的表情管理崩了，最后那个冷笑绝了！”

她正看得入神，帐篷外传来脚步声。

顾明远的声音透过帐篷布传进来，温温柔柔的：“林小姐，明天的任务是‘野外生存24小时’，需要提前熟悉路线吗？”

林一琪摸了摸胖虎的耳朵，它正用肉垫拍她手机屏幕上自己的照片。

她对着帐篷外喊：“不用了，我信胖虎。”

黑暗里，顾明远的手指缓缓蜷起。

月光照在他的腕表上，反射出冷冽的光。

帐篷内，林一琪翻出张青塞的牛肉干，撕包装的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里格外清晰。

胖虎立刻竖起耳朵，从她腿上蹦到防潮垫上，圆滚滚的身子在月光下投出个毛茸茸的影子。

她咬了口牛肉干，甜咸的味道在舌尖散开。

手机屏幕亮起，是张青的消息：“胖虎今天很棒。”

“它要是知道你夸它，明天能把整座山的毒鱼都找出来。”她回完消息，望着帐篷外的星空。

风穿过山林，带来松针的清香，混着远处溪流的声响。

明天，会更有意思吧？

她想着，摸出腕间的银色手环。

蓝光在黑暗里闪了闪，像颗蓄势待发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