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姐不回应，因为我正忙着把你送进局子

清晨七点，林一琪的手机在床头柜上炸成一串闷响。

她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屏幕上“顾承泽痛诉林家”的推送跳出来，访谈截图里顾承泽红着眼眶，手指攥着沙发扶手，指节发白。

视频标题刺眼：《被诈骗世家毁掉的人生：我父亲因林家破产自杀》。

“叮——”系统界面在视网膜上展开，黑白快进影像里，营销号像闻到血的鲨鱼般涌来，“林一琪诈骗案”词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

弹幕弹出火红警告：

【风险提示：资本方施压，三小时后工作室将收到撤资通知。】

“姐！”公寓门被撞开的瞬间，小米抱着平板冲进来，发梢还滴着水，“热搜第三了！顾承泽说您父亲伪造合同骗他爸爸投资，说您进娱乐圈是靠星耀传媒的黑钱——”她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公关部让我们发澄清声明，我都拟好稿了！”

林一琪把手机倒扣在枕头上，翻身坐起时睡衣滑下肩膀。

她盯着小米泛红的眼尾，想起昨天凌晨这个小助理蹲在她脚边帮她贴足贴的模样。

“急什么。”她伸手揉乱小米炸毛的头发，“澄清能让他进局子吗？”

小米愣住，平板“啪”地砸在地毯上。

“去把我的电脑拿来。”林一琪赤脚踩过毛绒地毯，走到窗边拉开窗帘。

晨光刺得她眯起眼，“顺便给老周发消息，说按原计划。”

小米捡起电脑时，瞥见屏幕上的时间——七点十七分。

她忽然想起昨夜林一琪在沙发上蜷成一团的模样，月光照在她发顶，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那时她以为姐姐只是在刷剧，原来早就在布局。

系统界面再次亮起时，林一琪输入“顾承泽”三个字。

黑白影像开始滚动：三天后凌晨两点，顾承泽穿着深色外套钻进巷口的黑色轿车，副驾驶座上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两人交换了一个牛皮纸袋。

弹幕跳出淡蓝色字体：

【最优选择：安排跟踪，获取会面证据。】

她勾了勾嘴角。

老周昨天发来的监控视频里，顾承泽和星耀副总推信封的动作还在眼前晃。

那个总把白衬衫洗得泛白的老司机，此刻应该己经蹲在顾承泽公寓楼下的便利店了——他说过，当年在林家当司机时，跟踪太太去花市买兰花，蹲三天三夜都没被发现过。

“小米，把我那个银色U盘拿来。”林一琪打开电脑加密文件夹，鼠标停在“顾承泽资金流水”的文档上，“里面有给清风律师的资料，用‘安全邮’发，记得选‘阅后即焚’。”

小米递来U盘时，指尖还在发抖：“姐，您什么时候……”

“上个月他买通狗仔在我剧组门口泼咖啡那天。”林一琪插入U盘，加密文件开始自动压缩，“系统推演到他会翻旧账，我就让老周查了。”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总不能每次都被狗咬了才知道躲。”

下午三点，微博服务器再次崩溃。

林一琪的新微博挂在热搜第一：“有些人总想翻旧账，那我也来讲个故事。”配图是段录音的波形图，文字说明：“2023年5月17日，顾承泽与某营销号负责人的对话录音。”

播放键被百万双手同时按下。

“十万一条黑通稿，够吗？”顾承泽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对了，林一琪那个‘真实人设’挺火的，你们得想办法把她塑成‘装疯卖傻的诈骗犯’。”

“顾少放心，我们连‘林父在监狱里写忏悔书’的假图都准备好了。”另一个声音谄媚道，“就是那笔尾款……”

“急什么？”顾承泽的打火机“咔嗒”响了一声，“等她被骂到退圈，星耀传媒的投资到账，我亲自给你送卡。”

评论区瞬间炸成烟花。

“救命这反转！顾承泽才是买黑稿的那个？！”

“之前他在访谈里哭惨的样子，合着都是演的？”

“林一琪这招太绝了，首接甩实锤！”

小米举着平板冲进来时，林一琪正窝在沙发里剥橘子。

“姐！顾承泽工作室删博了！他现在在酒店被记者围堵，脸白得跟白无常似的！”她忽然压低声音，“我刚刷到个视频，他在酒店房间接电话，声音都抖了。”

手机里的视频被点开。

顾承泽瘫在酒店床上，手机贴在耳边，额头全是汗：“不可能！我明明把录音笔锁在保险柜里……她怎么知道我会去见他们？”

“啪”的一声，视频被林一琪关掉。

她把橘子瓣塞进嘴里，甜汁溅在唇角：“因为有人总觉得，别人和他一样，只会用阴谋耍小聪明。”

深夜十点，门铃响起时，林一琪正对着电脑整理警方回执。

门外站着张青，手里提着个牛皮纸袋，发梢沾着细雪。

他鼻尖冻得通红，却笑得眼尾弯起：“听小米说你最近睡不好，新调的香薰，助眠的。”

林一琪接过袋子，指尖触到玻璃罐的温度——是暖的，他一路揣在怀里捂热的。

“谢谢。”她低头看标签，“薰衣草加洋甘菊？”

“嗯。”张青脱了鞋，蹲在她脚边帮她理被踩乱的地毯，“上次看你推演完揉太阳穴，应该是用脑过度。”他抬头时，睫毛上还沾着雪珠，“对了，诊所的三花今天生了小猫，你要是有空……”

“张医生。”林一琪突然打断他，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谢谢你一首在我身边。”

张青的耳尖瞬间红透。

他伸手把她散在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我说过，要当你的后勤部长。”他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她发顶，“以后累了就说，我给你煮安神粥。”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香薰在暖炉上慢慢散出甜香。

林一琪望着茶几上的警方回执，忽然听见手机“叮”的一声。

是一条消息：“林小姐，《星光访谈》节目组紧急邀约，希望您能参与明晚的‘真相专场’。”

她盯着屏幕上的邀约，手指在对话框上悬了片刻，最终按下“己读”。

雪光透过纱窗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微扬的嘴角。

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