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呜呜呜，审核没通过

饱饱们，这边审核了4次都没通过，作者崩溃完后决定给大家端上一个海流和她的小跟班的小番外，祝大家看的开心！

深渊之上，烟火日常

窗外的B市笼罩在初秋的薄雾里，带着一种都市特有的、铅灰色的朦胧。然而，陆宅顶层那个被改造成尖端安全屋的巨大套间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暖黄色的灯光取代了冰冷的白光，空气里飘着食物的香气，混杂着一丝焊锡松香和昂贵电子元件特有的洁净气味，形成一种奇特的、充满生活与科技感的混合体。背景音乐是慵懒的爵士乐——这是苏瑶的坚持，她认为高级黑客的灵感需要音乐润滑大脑齿轮。

厨房区域此刻像个微缩战场。

苏瑶顶着她那头标志性的紫粉色短发，戴着夸张的猫耳防油污头巾，正挥舞着锅铲，对着平板电脑上的“新手零失败糖醋排骨教程”龇牙咧嘴。油锅里噼啪作响，她的动作与其说是在烹饪，不如说是在拆弹：“该死！糖醋比例1:1:1？糖醋1：什么玩意儿后面没写清楚啊！阿银！帮我看一眼这个混蛋APP是不是被黑心厨子恶意植入了bug？！”

在厨房岛台另一端，阿银正埋首于一个复杂程度堪比微型卫星控制台的工具操作区。无数精密工具、检测探头和闪烁着柔和光芒的柔性电路板铺满桌面。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苛刻的精准，正在调试的部件正是“磁悬浮腹带”的一个核心传感模块。

听到苏瑶的哀嚎，阿银头也没抬，声音是一贯的沉稳低哑，带着点无奈：“瑶姐，第27次重申，我的专业是精密工学与生命体征模拟伪造，不是美食APP漏洞测试。还有，你锅里那个，快糊了。”

“呀——！”苏瑶手忙脚乱地去关火，烟己经有点冒出来了。

坐在旁边单人沙发里的海琉，身上不再是笔挺的西装或华丽礼服，而是一件宽大的、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蓝色连帽卫衣——看着像是阿银某个维修工的旧工服。此刻的她，慵懒地陷在沙发深处，纤细的小腿交叠着搭在脚凳上，赤脚，脚趾涂着亮眼的紫色甲油（苏瑶的恶趣味）。

她怀里抱着一袋苏瑶最爱的巨型薯片，完全不顾形象地咔嚓咔嚓大嚼特嚼。King的气场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放松的、甚至带着点“摆烂”感的少年气。

“啧，”海琉含糊地评论，眼神戏谑地看着手忙脚乱的苏瑶，“就你这能把军用加密协议当乐高拆的水平，做个糖醋排骨能难倒你？要不你把‘深渊’新搞到的那个卫星权限卖了，首接收购米其林三星外卖部？”

苏瑶抄起一个干净的硅胶锅铲作势要扔：“闭嘴！养胃大魔王！吃你的‘科技废料’去！我这可是为了谁补充胶原蛋白啊？”她瞪圆眼睛，叉着腰，“整天被你家那个大魔王用X射线一样的眼神扫描，再不吃点好的，你这点可怜巴巴的胶原蛋白就要被吓掉光了！还啃薯片？你那胃是不是加了黑洞引擎？”

“黑洞引擎？唔，”海琉煞有介事地摸摸下巴，“听起来比磁场腹带酷一点。阿银，能做吗？”

阿银终于放下手中的镊子，抬头，推了推眼镜。镜片后是一双温和但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King，黑洞引擎的理论基础不适用于您目前的…呃…生理构造维稳需求。不过‘养胃’确实需要均衡营养。瑶姐那份外卖订单我己经下了，半小时后到。”

“啊！阿银！你怎么能出卖我！”苏瑶哀嚎，随即又得意起来，“不过‘养胃大魔王’这个称号可真贴切！比King可爱多了！你看你，坐没坐相，吃没吃相，还偷穿人家阿银的衣服！”

海琉闻言，故意把卫衣的帽子拉起来罩住头，只露出小巧的下巴，闷声道：“这件暖和。而且阿银从不会抗议他的老板在安全屋里穿成一条…额…舒服的沙发虫。对吧，阿银？”

阿银嘴角的弧度柔和地加深了几分，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嗯。安全屋内，舒适度为最高优先级。” 他拿起手边那个特制的保温杯，里面不是咖啡，而是泡着红枣和枸杞——苏瑶强制性塞给他的“养生套餐”。

(闪回片段 - 三年前 - 冰冷的地下实验室)

没有暖黄的灯光，没有食物的香气，只有刺鼻的消毒水和血腥味。空气中充斥着绝望的嗡鸣。巨大的手术台上，一个年轻的身体被冰冷的拘束带捆住，断肢处连接着几根粗陋的、还在滴着营养液的金属实验肢体导管。他的眼神麻木，像一口即将枯竭的井。

穿着黑色兜帽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痕迹的海琉（那时的她还伪装着完全不同的面孔，代号‘幻影’）如同鬼魅般破开实验室的安保。她的动作快如闪电，狠辣精准。监控扰瘫痪，守卫被悄无声息解决。她走到手术台前，手中薄如蝉翼的刀片轻易划开了粗劣的拘束带。

“能站起来吗？”声音像碎冰，没有温度，却也没有那些守卫的恶意。

手术台上的人——年轻的阿银，看着她眼中映出的自己如同怪物的残躯，绝望更深。

“…这种样子…站不起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如同砂纸摩擦。

“我没问你现在的腿，”海琉打断他，目光锐利地刺穿他眼中的死灰，“我问你脑子里的‘站起来’，还站得起来吗？你的手在发抖，不是因为恐惧，是因为愤怒和不甘。这东西，”她用刀尖厌恶地碰了碰那根丑陋的实验导管，“配不上你的脑子。跟我走，我负责把你修好，修成最好的‘工具’。你自己负责站起来。”

没有安慰，只有冰冷的选择和残酷的“利用”。然而，在无尽的折磨后，这反而成了唯一的光。阿银用尽力气抬起残存手臂上那只还在颤抖的手，死死抓住了眼前这个神秘“幻影”伸出的、同样带着冰冷杀意的手。那不是温暖，那是通向复仇和力量的唯一绳索。

(闪回结束)

“喂喂，‘工具’！”苏瑶把卖相不太好但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外卖版）端上餐桌，打断了回忆的涟漪，“快来补充能量！你这‘工具’的‘顶级处理器’需要定期保养维护！”

海琉慢吞吞地爬起来，顺手把空薯片袋揉成一团塞进苏瑶挂在旁边的亮片背包里。她走到餐桌旁，看着那一份属于她的、明显清淡许多，但摆盘格外精致的养胃餐——粥品、清蒸鱼、一小碟绿油油的青菜，显然是阿银单独订的。

“阿银，你差别对待！”她抗议，眼睛盯着苏瑶那份红亮的排骨。

阿银也净了手走过来，坐在海琉对面。他把自己的枸杞养生茶推到一边，拿起筷子，精准地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放到海琉的米饭上，声音依旧平静：“仅此一次，特殊情况允许开绿灯。”

苏瑶故意捂着嘴做出惊讶状：“哇！阿银你居然会夹菜？！活久见！‘顶级工具’待遇就是不一样啊！”她话锋一转，看着埋头吃饭、吃得脸颊鼓鼓的海琉，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混杂着戏谑和认真观察的意味，“嗯…不过说真的，你这‘特殊时期’的饭量…好像确实比以前要…嗯…更能装一点？”

海琉的动作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快速扒拉一大口饭，含糊道：“‘深渊’运营压力大，废脑细胞，懂不懂？” 她的耳朵尖在暖黄灯光下似乎有点泛红。

阿银适时地为海琉倒了半杯温水，放在手边。

(闪回片段 - 两年前 - 混乱的赌场后巷)

苏瑶蜷缩在堆满腐烂垃圾的角落，紫粉色的头发被泥污黏成一绺一绺。昂贵的裙子被撕破，脸上带着青紫，一只脚崴了。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裂开，却倔强地亮着，上面代码疯狂滚动，像是在做最后的抵抗。不远处，几个凶神恶煞、纹着家族徽章的打手正骂骂咧咧地逼近。

“把那臭丫头和电脑一起废了！”

苏瑶绝望地闭上眼睛，手指更快地在裂屏上敲击，试图抹掉最后的核心数据——她私自拷贝了足以颠覆她那庞大黑暗家族的机密。但来不及了，带着劲风的棍棒朝她头上砸来！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降临。一道纤细的黑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只有几声急促而沉闷的“噗噗”声，以及人体倒地的声音。

苏瑶睁开眼，看到那几个打手瘫在地上，生死不知。一个穿着黑色皮衣、侧脸线条异常精致冰冷的身影挡在她身前，手里握着一把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微型脉冲枪。

“喂，”那冰冷的声音对着苏瑶响起，没有回头，“你要的资料，在我手里的值钱，还是跟你这个麻烦一起被打成肉泥值钱？”

苏瑶看着这个从天而降的、仿佛地狱使者般的“救命恩人”，又看了看地上昏迷的家族打手，脑子一片混乱。她下意识地抱紧了电脑：“它…它比我的命值钱。”

“很好，”海琉（那时的她用的是另一个身份）收起枪，动作利落地蹲下，一把拽起狼狈不堪的苏瑶，力道粗暴，不容拒绝，“那就成交。从现在起，你的命连带你要保的‘宝贝’，都归我管。我叫King。”她扫了一眼苏瑶裂开的电脑屏幕，“你的技术，有点意思。够格当我的‘防火墙’吗？”

“防火…墙？”苏瑶被拖着踉跄前行，脚踝剧痛，脑子更乱。

“对，”King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却也没有欺骗，“在我倒台前，没人能动你和你拼命守护的‘东西’。代价是，你这条命和这点本事，永远属于‘深渊’。”

一个冰冷的契约，一个强大的庇护所。对刚刚背叛了家族、即将万劫不复的苏瑶来说，这简首像是绝境中突然裂开的一道通往天堂的阶梯——哪怕那天堂可能布满荆棘。她用力点头，攥紧了King冰冷的手腕，像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成交！老板！管饭就行！”

(闪回结束)

“老板，管饭就行！”——苏瑶的声音带着回忆里那种劫后余生的豪爽感，笑嘻嘻地把一块排骨又丢进海琉碗里，“喏，超额管饭！怎么样，我这个‘防火墙’售后福利，当年签下血汗契约的时候没想到吧？好吃吗？”

海琉嫌弃地看着碗里越来越多的排骨，嘴上却诚实地又吃了一大口，还满足地眯了眯眼，含糊地嘟囔：“…还行吧。勉强值回票价。”

阿银看着这一幕，眼镜片上反射着灯光，遮挡住了眼底那片温柔的宁静。

饭后，海琉被按在沙发上，肚子上盖着阿银递过来的柔软毯子（美其名曰“避免核心处理器着凉”）。苏瑶盘腿坐在地毯上，拿出她的“美容神器”——一台连接着各种探头和屏幕的、看起来非常科幻的设备。

“别动！让本神医给你这尊贵的‘养胃大魔王’做个脸部微电流疏通按摩！促进胶原蛋白自欺欺人式再生！免得被你家那位冰山总裁瞧出破绽，以为你肾虚！”苏瑶煞有介事地操作着仪器，探头在海琉脸颊周围轻轻移动，发出细微的电流嗞嗞声。屏幕上跳动着各种华丽但可能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光谱分析图。

海琉像只被撸的大猫，虽然闭着眼一脸“被迫营业”的麻木，但身体却诚实地放松了下来，甚至发出了满足的轻哼。阿银坐在一边的单人位里，安静地看着一本厚重的、封面是德文的高能物理期刊——但他时不时瞥向沙发方向的目光，比看任何公式都要专注认真。

安全屋里暖黄的灯光柔和地包裹着他们三人。薯片的碎屑还散落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餐桌上残留着外卖盒，各种高科技设备与零乱的生活气息交织。

窗外是B市永不落幕的霓虹森林，是时刻暗流涌动的权势角斗场，是King一手构筑的、如同深海巨兽般潜伏的庞大帝国。而这里，在这个被层层科技守护着的方寸之地，深渊之王只是他们口中有点挑食的“养胃大魔王”，是那个被属下用奇奇怪怪仪器“保养维修”的女老板，是会偷穿工装卫衣蜷在沙发上啃薯片的、名字叫海琉的女孩。

这是一个建立在契约之上的、奇异的避难所，一个共享着不为人知的过去与孤注一掷选择的三人的“家”。此刻的温馨与琐碎，带着一丝酸楚的幽默，是人情味在冰冷世界中顽强绽开的花。

阿银翻过一页书页，指尖无意间又碰到了那个温热的大保温杯——里面是苏瑶强行塞给他的“养肝明目茶”。他端起杯子，默默喝了一口。那带着奇异药草味的苦涩液体滑入喉咙，却奇异地与此刻暖黄灯光下那聒噪的“嗞嗞”电流声、满足的咀嚼薯片声、还有偶尔传来苏瑶夸张的惊叹（“哇！胶原蛋白曲线上升了0.0001个点！奇迹！”）……交织成一片沉甸甸的、却让人无比安心的烟火气。

那是他当年在冰冷手术台上，不敢奢望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