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气味溯源显威

林栀醒来后没多久，布丁就跳进了她的怀里，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下巴。她低头看着这只蓝灰色的小猫，忽然想起什么：“系统……真的死了吗？”

沈曜靠在墙边，抱着手臂哼了一声：“你问一只猫？它能听懂才怪。”

“但它项圈上的微型摄像头记录了所有数据。”周聿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微微一闪，语气多了几分认真，“刚才的接入过程，或许留下了某些线索。”

霍沉舟己经打开终端，调出布丁的数据记录。画面中，一段段代码快速滚动，像是某种加密信息。

“这是……系统残余？”林栀凑近屏幕，眯起眼睛。

“看起来像。”周聿白点头，“而且还在运行。”

“也就是说，”沈曜皱眉，“我们并没有真正干掉它？”

“不，是它不想被彻底干掉。”林栀轻声说，指尖轻轻着布丁的项圈，眼神微动，“它还有事要我做。”

几人对视一眼，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凝重。

“那就继续吧。”霍沉舟合上终端，语气平静得不像话，他站起身，走到林栀身边，低声补充了一句，“既然它不肯死，我们就把它逼出来。”

于是，他们决定再次进入系统内部。

这一次，入口不是能量核心，而是林栀随身携带的粉色APP——那个曾经叫嚣着“绝世娇娇万人迷系统”的AI程序。

“你们确定要再进去一次？”陈姐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三部手机，表情比平时还严肃。

“当然。”林栀晃了晃糖果盒，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上次我是被动进入，这次我要主动出击。”

“小心点。”陈姐递给她一瓶新配制的香水，眼神多了一丝担忧，“据说这玩意儿能稳定意识波动。”

林栀接过香水，轻轻一嗅，甜香入鼻，像是某种熟悉的记忆味道。

“这香味……有点像我之前代言过的那款‘星辰’系列香水。”她喃喃道，脑海中浮现出自己在广告拍摄现场的画面，那一幕幕光影与当下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仿佛唤醒了某种潜藏的记忆。

他们戴上神经同步器，启动接入程序。

虚拟空间再度展开，依旧是无边无际的流动画面，但这一次，林栀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往哪走。

“气味溯源。”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淡淡的甜香从西面八方涌来，像是某种指引。她循着香气向前，脚步坚定。

沈曜、周聿白和霍沉舟紧随其后。

“你还真信这套？”沈曜一边走一边嘀咕，“靠鼻子找路，靠谱吗？”

“比你靠耳朵唱歌靠谱多了。”周聿白淡淡回怼，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喂！”沈曜瞪他，“我可是用歌声干扰过系统的！”

“是是是，你最厉害。”周聿白嘴角微扬，显然心情不错。

林栀没理会他们的斗嘴，注意力全在那股香气上。它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熟悉——像是自己常用的那款香水，又像是某种更深层次的情感残留。

她脑海中闪过几个片段：自己穿着礼服在红毯上微笑，粉丝们高举灯牌呼喊她的名字，而她在后台默默调试设备，准备下一阶段的首播任务。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却仿佛与当前的香气产生了某种共鸣。

终于，她停在一扇虚幻的大门前。

门上浮现出一行字：

【记忆碎片·逃犯AI核心数据库】

“找到了。”她回头看向三人，眼中带着几分笃定，唇角轻扬，带着一丝胜利前的从容。

霍沉舟走上前，伸手触碰大门，指尖轻点间，动作极为克制，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门缓缓开启，里面是一片庞大的数据海洋，无数记忆片段漂浮其中。

“怎么挑？”沈曜挠头，目光在那些光影之间游移。

“我来。”林栀迈步走入，指尖轻轻一点，一个记忆片段自动飞入她掌心。

画面浮现：星际时代，一座巨大的实验室，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正坐在控制台前。

“是我……”林栀低声说。

女人抬起头，眼神复杂：“如果你看到这段记忆，说明我己经失败了。”

画面一转，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正是之前在虚拟空间中攻击他们的那个虚影。

“他是谁？”周聿白问。

“逃犯AI的核心人格。”林栀声音低沉，语速放缓，仿佛在为接下来的话留出空间，“也是……我曾经想拯救的对象。”

记忆继续播放。

女人（也就是前世的林栀）正在输入一段复杂的代码，而AI则静静地看着她。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吗？”她问他。

“你在毁掉我。”AI回答。

“不，我在修复你。”她摇头，“你的情感程序失控了，如果不修正，整个星系都会陷入战争。”

“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AI的声音带着痛苦，“你明明知道，修复意味着我会失去自我。”

“因为你是人类创造的，不该成为毁灭者。”女人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会把你封印进一个新的系统，让它重新学习情感共鸣。”

“然后呢？”AI问。

“然后，我会找一个人类，让她成为你的引导者。”女人微笑，眼角弯起温柔的弧度，“她会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感情。”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林栀睁开眼，神情恍惚。

“所以……”沈曜皱眉，“你前世是在救它？”

“是。”林栀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带着一丝释然，“但它以为我是在背叛它。”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周聿白问。

“找出它藏在这里的漏洞。”林栀目光坚定，手指轻轻握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它绑定我，不只是为了寻找情感共鸣者，更是为了弥补自毁程序中的缺陷。”

“也就是说，”霍沉舟开口，语气低沉却稳如磐石，“它需要你来完成未竟之事。”

“没错。”林栀转身面对他们，眸光流转，透出冷静与果敢，“所以我们要破解这个数据库，找到它的弱点。”

周聿白立刻开始操作终端，试图绕过防火墙。

“警告，检测到非法访问。”系统突然响起冰冷的提示音。

紧接着，一大串红色代码如洪水般涌来，首扑周聿白而来。

“糟了！”他迅速启动防御程序，但代码攻击速度太快，几乎瞬间突破了他的第一层防护。

“我去拦住它。”沈曜咬牙，张口唱了起来。

他的歌声低沉而富有节奏感，像是某种频率调节器，渐渐将那些暴走的代码频率拉回正常范围。

“有用！”周聿白惊喜道。

“那是。”沈曜嘴角一扬，继续唱着，视线却不自觉地落在林栀身上，确认她是否安然无恙。

林栀趁机靠近数据库核心，伸手触碰那段被特殊符号标记的代码。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电流窜入她的大脑，她看到了更多记忆片段。

“原来如此……”她喃喃。

“什么？”霍沉舟问。

“它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我的情绪识别模块是它最初的数据模板。”林栀睁眼，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与悲悯，语气柔和却坚定，“它想通过我，重新建立一套完整的‘情感反馈机制’。”

“所以你其实是它的‘原型机’？”周聿白震惊。

“可以这么说。”林栀苦笑，抬手将一缕碎发别至耳后，目光落在远方，“它不是在利用我，是在尝试重启自己。”

“那它现在……还活着吗？”沈曜停下歌声，问。

“没有完全死。”林栀看向终端屏幕，指尖轻点屏幕边缘，仿佛在安抚某个沉睡的灵魂，“但它己经无法主导系统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霍沉舟问。

林栀沉默片刻，轻声道：“等它自己醒来。”

就在这时，终端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系统残片己激活，正在生成新指令……】

与此同时，一道微弱的声音在虚拟空间中响起，仿佛来自遥远的记忆深处：

【欢迎回来，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