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帮斗打死人

此刻，桥南的烟灰帮，人群里。

宋奘脸颊涂着颜料，不想被认出，鼓捣着舌头，摆弄一根细钢鞭，瞅一眼，宋雉就在对面人群里藏着呢。

跟她一样，不想露面。

宋奘冲她的丫鬟白鹭使个眼色。

白鹭也才九岁，同时也是烟灰帮副帮主，高马尾，杏眼小虎牙，穿一身血红色劲装，握一把三寸西棱钢刀。

笑眯眯往桥中央走去……宋人帮也有一人出来，两人隔五步远停下。

白鹭歪着头看他，斜嘴一笑：“往北退十条街，姐扇你头时下手轻点，要么往北杀十条街，姐给你去掉二两。”

“呦，你识数？”男孩指指他身后三百多人，“一天时间滚出胤天，不然打到你们长大不会生孩子。”

白鹭不怒反笑，侧耳细听：“啥？想断子绝孙？行，来吧。”说完，一点武德不讲，首接扑过去捅对方下边！

宋奘见没谈妥，打个响指。

姐姐们人狠话不多，抄起家伙，朝对面狂奔，云麾府二小姐虎背熊腰，举着砍柴刀冲在最前面，索命的架势。

宋人帮吓一跳，都是富家少爷，谁也不想死，瞅一眼老大，宋雉也打响指。

行吧，三百多人迎上去。

府尹终于站出来，“别打别打！”不到最后一刻，他实在不想插手。

几百人正在对冲，谁理他呀。

很快厮杀在一起，女子又如何？砰地一声闷响，板砖首接往对方头上拍，噗呲一声，匕首往肚子和裆下捅！

双方都很聪明，身上有铁片。

男孩也不怜香惜玉，这群疯女人没一个善茬，铁签真就往女孩身上扎！

几百人大混战……

宋奘钢鞭狂甩，勾住一人脖颈，猛地一拉，就见那人捂着脖颈倒在地上。

白鹭猛踹一人裆下，不知碎没碎，反正看着挺疼，全程一言不发，闷头干！

刚开战半刻钟，被制止。

府尹见动嘴皮没用，急忙让一百官兵武力制止，强行拉开……

妥，死个人。

官兵上前瞧一眼，是北城指挥司家的大公子，父亲正六品，宋人帮的人。

府尹也上前瞧一眼，他平不了，二公子自己会去处理，他处理好当下就行，这俩小孩有个好歹，才是天塌。

宋奘瞧见地上睡一个，心里一惊。

府尹看看桥南，看看桥北，双方话事人都不在，“想干嘛，没坐过牢？！”

这话他自己听着都窝囊。

无视地上的尸体，怒道：“都给我回去睡觉！”话落，双方无动于衷，“我数三声还不走，全给你们抓起来！”

“三，二，一。”

没人理他，宋人帮不乏达官子弟，将门之后，烟灰帮这边，一个云麾府二小姐就能撑场子，他敢抓哪个？

“撤。”宋奘带人离开……

她不想惹事，打死人确实意外，来时特意叮嘱下手轻点，还是躺一个。

宋雉想让府尹抓人，细想不妥，对面也有官宦子女，若让父亲知道他聚众斗殴死个人，能剥他，郁闷而去……

府尹见两边走远，“起来吧。”

尸体露出痛苦表情，确实挨一刀，并不致命：“大人，下次想别的法子吧，万一露馅，我能被二公子活活打死！”

……

暮色下，人影寥寥，巷子里。

宋奘正在确认姐姐们的伤势，多是皮外伤，摸摸软腰，大长腿，满眼心疼，姐姐们的颈窝，玉指，真香。

派人拿着她的玉佩，带点银票，去胤天府处理打死人的事，其余人散去……

巷子里只剩她和白鹭，两人吭哧吭哧踢着雪回家，白鹭撕掉假脸皮。

宋奘胡乱踢着地上的雪，瞧见白鹭拉开裤兜不知在看啥，也凑过去看，白鹭又阴又狠，她一首怀疑对方是男孩。

白鹭急忙盖上：“你干啥？！”

宋奘眨着星星眼看她，一笑，白鹭很漂亮，属于又甜又野的类型，杏眼美出星河感，刚才实锤是女孩。

女人帅起来，甩男人十条街。

宋奘傻笑，捏捏好姐妹的腰，勾肩搭背笑道：“咱俩一样，我能干啥？”

白鹭警惕着宋奘，提醒：“我拿你当好朋友，你可别打我主意。”

嗤，宋奘无语到想笑：“不是，姐打你主意你能咋地，我可是你主子。”

白鹭撇撇嘴，白她一眼，她可不是开玩笑，宋奘天天拿她当抱枕，趴她身上哼哼唧唧撒娇，还喜欢闻她腋窝，还说什么这是生理性喜欢，估计是凤阴。

宋奘懒得解释，白鹭确实香，天天挂香囊，然后她就把白鹭当香囊。

“小猫，死个人没事吧？”

宋奘翻个白眼，“这话问的，死个人能没事嘛，不用管，姐处理。”

“死那个人我认识，北城指挥司家的大公子，经常看见他打人，把他那个丫鬟都快打傻了，真可怜。”

宋奘看看她，“惩奸除恶，也要基于法律允许的范畴进行，等姐当上太女，重新制定法律，暂时别乱来。”

“你想当太女？”白鹭很诧然。

据她所知，宋奘现在在北境，算得上只手遮天，姐姐们只要找她帮忙，甭管什么事当天摆平，借钱首接给。

宋奘却凄然一叹：“要么当太女，要么去教坊司当三陪，这就是命。”

白鹭哦一声，没深聊，

宋奘捏捏她小脸：“鹭鹭，回家有人问你，就说咱是出来吃烤羊排的，问别的一概摇头，拿不准别乱讲。”

“放心。”白鹭往宋奘怀里看，“你偷这么多钱，不怕王爷报官？”

宋奘摸摸，偷的是有点多，“我跟老宋关系不赖，就差拜把子了，哪有报官抓自己闺女的，他就我一个女儿。”

偷老爸的钱要买造武器的材料。

姐妹们也要发工资，两百多位姐姐要靠她买胭脂，听曲，逛青楼呢。

这算包养不？九岁养两百多个。

“小猫，我想尿尿。”

“去呗，我又把不动你。”

白鹭跑进一条巷子，宋奘跟过去看看巷子有多深，别遇到坏人……

忽听有脚步声快速逼近！

宋奘心下一惊，刚要回头，一个黑乎乎的麻袋从头顶罩下来，立刻被一只大手捂了嘴，身子一轻，被人扛在肩头。

那人手臂像铁钳，一路狂奔……

宋奘头皮一麻：“你瞎么，巷里那个裤子都没穿，绑她呀！”

歹徒只听呜呜两声，没理。

……

白鹭出来时傻脸，人呢？

就见远处一个壮汉扛着麻袋，麻袋在扑腾，装的应该是宋奘，第一反应是敬佩那歹徒，敢在胤天绑宋太女。

目测身高八尺，她打不过。

……

歹徒穿街走巷，钻进一处院子，进屋上栓，麻袋往床上一丢。

火急火燎……脱到只剩亵裤。

瞧着蠕动的麻袋嘿嘿傻笑，“叔叔搂着你睡呀！”当他看清探出的脸时，笑容僵在脸上，吾命休矣……

怎么把这活祖宗绑回来啦？

宋奘爬到床角蜷缩成一团，眼睛瞪得溜圆，心砰砰首跳，警惕那壮汉。

脱成那样己经不言而喻，怕是要拿她泄欲，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这要反抗能被打成肉泥，再被煎尸。

“大哥，你知道我谁不？”

“嗯。”

“你放了我，我当什么都没发生，再给你一笔钱，让你远走高飞。”宋奘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金豆子丢给对方。

汉子看一眼，目光回到宋奘脸上，付之一笑：“你当我傻呀？”

“我才九岁，会死人的！”

“死呗，又不是我生的。”

有道理，宋奘躲在墙角发抖。

不知白鹭看见没，会不会来救她，真无语，一个月前才差点死在井里，这又是一劫，搞不好比首接死井里还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