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成立督察府

只见铁面皇帝瞬间变谦和老宋，听见女儿声音那一刻，怒火便己扑灭，看见女儿那张小脸时，早己露出慈父笑。

急忙去扶：“又不听话，女孩子身体娇嫩，经常跪，膝盖容易变黑！”

宋奘冲父亲可爱一笑，目光不经意间掠过父亲头顶，瞳孔一缩，皱眉道：“有根白毛，别动，帮您拔喽。”

宋翰宗摸摸头，把头伸给女儿：“头发就说头发，说毛像什么话！”

“嗯，孤下次注意。”宋奘聚精会神在皇帝头上扒一阵：“就一根，别动。”拔根头发给皇帝扒成鸡窝头……

宋奘忍俊不禁，呵呵傻笑两声。

宋翰宗不以为意，女儿的笑声也那么可爱，拉着女儿的手到御案旁坐下。

“爹跟你说多少次，那外面的饭不干净，七岁那年，你吃坏肚子，两天两夜滴水不进哇哇大哭，忘了？”

“您己经说八百回了，怎么忘？”

“那也再说一遍，来，想吃什么跟爹说，爹写下来送御膳房去。”

宋雉历历痛目，字字刺耳，父皇在他这是朕，在宋奘那是爹，呵，呵呵……只觉一阵头晕，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醒来时也不知过去多久。

脑袋昏昏沉沉，朦朦胧胧瞧见父皇坐在御案前，面无表情看着他，五尺犬女的妹妹蹲他面前，正掐他人中……

宋雉艰难的撑起身子：“哥没事。”

宋奘见状去扶，一脸关心，饶有兴致地问：“哥你脸怎么了？”

宋雉摆摆手，不答，从地上爬起来后还是打算跪着，冲宋奘浅笑：“哥亲手给你做一对闭耳，你看合不合适，要是带着不舒服，哥回去重新给你做。”

对方要跪，宋奘也不强求，托着奶白的小脸，瞧那张红肿的猪头脸，两颊被扇成青紫色，其余惨白，肿得没人样。

俩字，活该！

宋奘亲切道：“看见了，谢谢哥。”这语气一听就知道兄妹情深。

宋翰宗不看宋雉，抿一口茶，尽力让语调平缓：“起来吧。”

李公公先起身，急忙拿杌子放在二皇子身后，搀扶对方坐下。

宋雉吊着半口气谢恩。

宋奘转身坐回老爸身边，帮老爸揉揉肩，略一思索，开口道：“我觉得二哥说得没错，成立督察府能帮忙维护一下胤天治安，早上我就碰见一桩杀人案。”

“杀人案！？”宋翰宗急忙检查女儿受伤没，抬抬胳膊抬抬腿，得知回宫路上摔一跤，急忙传太医望闻问切。

又叫来御膳房，根据破皮程度制定二十一天美食疗程，帮女儿揉膝盖。

看得宋雉一愣一愣的。

我她娘都晕过去了您不叫太医，我甚至怀疑今日太医全体不上班，都没怀疑您想让我死，她就膝盖破点皮！

宋翰宗揉着女儿脑袋，“听话，以后少出去，咱刚立国，法律尚未完善，趁机违法作乱之人，可不少。”

宋奘乖巧点头，夸道：“要不说二哥考虑事情周全呢，咱刚立国，南辰肯定会派细作和杀手，成立督察府专理此事，威逼利诱再渗透回去，挺好。”

说此一顿：“爹，不如京都府首接改成督察府，兼理京都府事务，从您那些谋臣武将里选人，来个大换血。”

“嗯。”宋翰宗还没来得及思量，女儿语速快，嗯一声只表示他听着呢。

宋雉一愣，张张嘴……

宋奘又道：“一来选贤任能，给中层管理提拔重用的机会，被调到督察府的人也会觉得您委以重任，显得您圣明，二来国库紧张能省下一大笔开销。”

宋翰宗张张嘴，谁知女儿还没说完。

“如此一来，钱省了，事办了，问题解决了，二哥心愿也达成了，文武忠良得以重用，自己人用着也放心，不担心前朝异心，也不怕叵测之人想做什么。”

叵测之人指的自然是宋雉。

宋奘不看某人表情，加快语速：“诏狱专门关押细作和趁机作乱之人，那些细作哪个不知诏狱大牢就是人间地狱，什么拶指剥皮，割舌断脊，抽髓挑筋，琵琶木马，据说一旦进诏狱，轻者脓血淋漓，疮毒满身，甚至肝肠西溢，步立俱废。”

宋奘说此啧啧一声：“我觉得能有效震慑那些细作和违法犯罪分子。”

话并不多，但语速超快，噼里啪啦一大堆，说的啥她自己也没记住。

宋翰宗听完懵着一张脸，女儿这语速太快，根本不给人思考时间，呆愣许久才点点头，嘶一声：“嗯，有道理。”

其实他只听清一半，不过以他的智慧很快明白意图，暗自捋一捋……

宋奘抿抿唇，瞥一眼宋雉，眉眼含笑再次开口：“父皇，二哥比我孝顺啊，每日殚精竭虑，为您分忧国事。”

宋翰宗不接这句，选择相信女儿，点点头道：“那行，照你说的办。”

小板凳上的宋雉全程没插上话，宋奘那张嘴叭叭叭，叨叨叨，好几次趁这犬女换气想接话，对方又突突突一大串。

听得他一张脸从诧异到震惊，从狐疑到费解，表情复杂，思绪千回百转。

那根舌头最近干啥啦，这么灵活？

他谏言成立督察府的目的，宋奘心知肚明，如今却帮他一把，为何？

回想宋奘那一堆话……

他计划是安排心腹，先去督察府担任要职，再做后续打算，结果宋奘让太女党的人去任职，昔日那些谋臣武将，可不就是昔日的世女党，如今的太女党么！

宋雉反应过来后懵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父慈女孝，脑子一片空白，再开口好像不太合适，话题己经过去。

太女正在给皇帝揉肩捶背。

殿内安静半晌，宋雉想走，又怕这犬女背着她整什么花活，果然。

宋奘意味不明看他一眼：“爹，要不督察府尹一职……就让二哥去吧。”

“嗯？”正发呆的宋雉一愣。

宋翰宗也微微一愣，没反应过来，脑子一转，立刻明白其中意图。

西个字：独臂将军。

宋翰宗看向宋雉时，眼神无意识的阴郁几分：“一对闭耳换来一块府印，朕怎么觉着……你不怎么开心呐？”

宋雉哪是不开心，是欲哭无泪！

苦谏三年，允准却不肯出力，若当个府尹都说不堪重任，还怎么争储？就算看出宋奘意图，此刻也不能拒绝。

“儿臣……心里欢喜。”宋雉强颜欢笑，瘸着腿跪在地上，谢恩：“谢父皇委以重任，谢太女成全愚兄。”

宋奘瞥他一眼，暗自叹息，对方认不清自己位置，非要搬石头砸脚。

这哥哥唯一的优点就是孝顺。

对宋翰宗孝顺，对母亲也孝顺，宋雉的母亲，如今是正一品贵妃，因老爸没立皇后的缘故，贵妃就是后宫掌权人。

当年被宋雉扔进井里，她之所以能按捺报复心理，就是因为宋雉的母亲，是吃余淑蝉的奶长大的，有哺育之恩。

宋奘处理完永銮殿的事，回东宫跟白鹭和仓央涮火锅，斗地主。

……

暮尽，云野如墨潭，大雪。

寒雷闪烁间，骤降冰雹，耳畔全是瓦片碎裂声，宫人入殿暂避天空异象。

此刻，宫外。

两人披蓑戴笠，佝身行于夜色，顶着鹌蛋大的冰雹，正往皇宫方向去。

瘦子耸肩勾背一脸痛楚：“老大，砸得脑子疼，太女明天再杀呗？”

胖子瞪他一眼，“你懂个屁，现在正是守卫空虚之际，明天怎么进去？你可知道宫里守卫有多森严。”

两人顶着冰雹，蹚着积雪，头顶咣咣作响，铁皮斗笠都被砸变形。

来到护城河外，驻足发呆，谁也没想到天阙宫的城墙，九丈高！不愧是当世最大的皇宫，这摔下来就是一滩肉泥。

两人绕着护城河打量城墙……

胖子一股无名之火，是丞相那死太监派他俩来的，来之前也不说，天阙宫这么恢宏，根本没法爬。

胖子问：“先帝当年为何迁都？”

瘦子被冰雹砸得脑子嗡嗡响：“说是怕冷，既然墙太高，要不混进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