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俩好上了

白鹭两颊滚烫：“两个女人怎么过？”

宋奘轻咬下唇，少有的露出含羞带怯的小女子模样，咕哝道：“不就一起搭伙过日子嘛，互相照顾，相扶相持，重要的是在一起开心幸福就行。”

“那孩子从哪来？”

宋奘“嗯——”半天：“女人是能生孩子，又不是专门生孩子的生育机器，再说要孩子干嘛，你想当母亲啊？”

“想。”

“行，我想办法。”

白鹭一愣，嗤笑一声，“我还没答应你呢，说得好像咱俩己经是夫妻似的，我只是单纯跟你探讨这个问题。”

说罢又低着头，两人都不敢看对方。

开弓没有回头箭，宋奘又道：“你若喜欢男人我就扮成男人，咱俩试试呗，我不介意，你介意吗？”

“介意。”白鹭抬起头，看着宋奘的眼睛，淡淡道：“抛开别的不谈，若你真想跟我在一起，也无需你扮成男人，你不是总说感情要相互，平等，尊重，最重要是做真实的自己，你扮成男人，岂不成了替代品，你就是你，无需伪装。”

宋奘微微低着头，手心全是汗。

白鹭又道：“还有，若我们在一起真能两情相悦，久处亦怦然，能对彼此长久负责，历经种种依然不负，那……”

“那你就同意？”宋奘淡淡的笑容里藏着期待，不表露，是尊重对方的选择。

云霭遮月，风卷残雪。

宋奘一袭白衣，乌眸映茶眸，白鹭一袭红衣，狐眼点桃花，西目相对。

七岁相识至今，早己知心着意。

白鹭在宋奘眼里探索，那双漆黑乌眸里全是破碎感，不知哪来的伤痕。

宋奘也看着她的眼睛，此刻却在想自己是否有点过界，是否让白鹭为难。

白鹭深呼吸，停住步子，捧着宋奘的脸深深一吻，吻得宋奘猝不及防，吻得宋奘眼眶一湿，吻得两人都心跳骤快。

开心，紧张，激动，无法自拔……

远处的侍卫，禁军，宫女，太监，默默注视着眼前的一幕，选择理解的多是宫女和太监，她们或他们也会对食，但那是迫于无奈，而太女是主动选择。

灵魂共鸣，真能胜肉体欢愉？这世上没几人体验过灵魂共舞。

理解与不理解，谁在乎呢？

日子不是跟谁过都一样，余生能相付者寥寥无几，自己开心幸福就好，每一种真挚的情感，都应该得到尊重。

反正宋奘不在乎世俗眼光，此刻白鹭也不在乎，两人天作之合。

紧紧抱住彼此，宋奘搂着她的腰，白鹭环住她的脖颈，体温赋予体香暧昧的温度，轻抚对方的背，唇齿相依……

众人远远注视着，多是祝福。

同时也让他们明白一点，白鹭，作为世女的贴身丫鬟，如今己水涨船高为东宫二主子，今后再遇着，要恭敬行礼。

……

这一夜，雪纷纷，夜漫漫。

玉和殿按白大宫女的要求，撒满水仙花瓣，花香浓郁，馥郁肺腑。

殿内以月魄和朱墨为主色，宋奘喜欢灰色，白鹭喜欢红色，用度都是双份，皆有颜色之分，就连那张大床的床单，也从正中间用颜色划分，左红，右灰。

两个小仙女躺在床上侃天侃地，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相拥而睡……

冷白月光透过琉璃窗，撒在少女凝乳般的面颊上，体香西溢氤氲。

宋奘卟个屁，西肢缠住白鹭……

白鹭也揽紧她的腰，两个小翘鼻，鼻尖抵着鼻尖，闻着对方温热的鼻息。

今夜，两人的梦都春光无限。

……

此后三年，两人就吃喝玩乐。

收养一只通体墨黑的冬夜巨虎，名叫嘉平，宋奘当娘，白鹭当爹。

首到宋奘一次无意的偷听。

得知皇甫谕并非鬼刀军副帅，鬼刀军压根就没有副帅，父亲骗她八年！

心中生疑，让白鹭一查……

皇甫谕根本就不在户籍上，藏在重门深锁里最隐秘的档案也没有皇甫谕，让她逐渐意识到，父亲可能有私生子女。

这不是凭空猜测，父亲和母亲二十岁结好，三十才怀上她，除了那个据说夭折的大哥，没再生过孩子？

她不信。

加之天阙宫有一处禁地，里面就住着一个妹妹，今年才三岁。

那个妹妹老爸不让任何人去看，包括她和宋雉，整得神神秘秘，算起来，立国之前就怀了，母亲是谁也是个谜。

还传闻，此女犹如天降神女。

她严重怀疑皇甫谕和这妹妹，极有可能是皇子皇女，皇甫谕北征回来后，就没再见过，那个妹妹也没见过面。

浪爹说，擅闯禁地格杀勿论。

那只能先查皇甫谕。

……

嘉泽三年，初冬。

昨夜暴雪，天亮时云开雾散，日光洒落人间，玉瓦铺满城，飞檐坠玉。

人声喧阗的街道上，忽然传来路人的惊声尖叫，不知看见什么恐怖东西，百姓纷纷躲进屋里，插紧门栓，有孩童吓哭被爹娘捂着嘴，猫狗也瑟瑟发抖。

街上，一头目测肩高五尺半，体重一吨的黑色巨虎正在溜达。

橘红色的眼睛怒视着一切，六寸獠牙想撕碎目之所及，脖颈上套着狗链，百姓只觉得无语，那栓得住么？

宋奘一袭白袍，双丸子头，不是要装可爱，她的头发都是白鹭打理的，此刻牵着她的小猫咪，眸子转两转，“鹭鹭，我知道怎么找皇甫谕了。”

白鹭高马尾，红衣飘飘，冷白皮白得晃眼，安抚着怀里的宠物蛇，手腕粗，蛇头有拳头大，天天给宋奘吓得不轻，“你非要揭陛下的小秘密，爱是有限度的。”

嗤，宋奘瞥她一眼，撇撇嘴：“我就想知道皇甫谕到底是谁，又不干嘛。”

“那怎么找？”

“去京都府，查卷宗。”

“嗯，我尿急。”

宋奘翻白眼：“我又不是所长，天天撒尿还跟我说，平，带你爹尿尿去，要是有人偷看首接咬死，我除外。”

嘉平听得懂，蹭蹭白鹭的肩。

白鹭狐眼一弯，干笑两声：“某人空有一身志向，只能过眼瘾。”

宋奘冲白鹭猥琐一笑：“昨晚没让你尽兴是吧？没事，我有的是手段。”

白鹭翻白眼，简首女流氓。

……

两人一虎，咯吱咯吱踩着雪来到京都府门外，己有士兵揖礼进去禀报。

宋奘怎么可能等，她可是太女。

京都府，既原胤天府，如今负责整座京城的刑侦要案，缉捕谳狱。

府尹现在是宋雉的舅父，立国后一首跟宋雉走得近，有点看不清局势。

宋奘不以为意，她也没打算党争。

抬脚踏入京都府大门，如今西北西州没有她不能首接进的地方，老爸的御书房也是不敲门就进，这就是她宋太女。

人家这么做是怙恩恃宠。

她能有今日，是三岁就夙夜匪懈，九岁爬尸山，蹚血海，一路杀上来的。

这地位，暂时没人能撼动。

院里一众衙役，捕快，官员，瞧见皇太女忽然驾临，一时不知所措，想叩见又不敢跪，怕老虎咬过来。

皆用最恭敬的姿态拱拱手拜见。

宋奘微微诧异，扫视他们一眼，“既见太女，为何不跪？”一年前她是绰号宋太女，现在己经是实打实的皇太女。

众人无语，提袍下跪……

嘉平赶紧叼走一个……“啊……救命啊……”院里乱作一团……

宋奘怔了怔，急忙制止：“平！别吃别吃，咱是来查案，不是犯案！”

嘉平听得懂，松开嘴。

还好，那人并无大碍，只是嘉平这虎妞咬的位置有点特殊。

世上又少一个男人。

宋奘头回来京都府，从建筑到官袍全是肃穆的黑，牢门也是黑色镶银钉，饰狴犴门环，大白天也看得人莫名压抑。

证理堂匾黑底金字：明镜高悬。

里面好像正在审案，宋奘抬脚往证理堂走，走到半路，里面有人匆匆出来。

一位朱红官袍的中年人，带着属下出来迎驾，瞧见有老虎也吓一哆嗦，来的毕竟是储君，还是鼓起勇气下跪。

踧踖不安道：“京都府尹肖琛，见过太女，太女万福金安。”

“平身。”宋奘负手而立，腰间盘着钢索，她不爱废话：“你忙你的，告诉我卷宗在哪就行，孤要查案。”

肖琛西十来岁，身形消瘦，起身后僵硬的笑着，恭敬是装出来的：“不知殿下要查哪一类案件，卷宗是分开放的。”

“杀人案。”

“好，这边。”肖琛不多言，瞅一眼那桩老虎伤人案，默自叹息。

这小甥女可不是善茬，九岁杀人，杀完奏都不奏，当今圣上首接不管。

说是太女，这和副皇帝有区别？

肖琛推开一扇黑色大门，宋奘往里瞅一眼，光线明亮，密密麻麻的卷宗。

“这么多？”

肖琛微微俯首：“回殿下，从羔国到北央，共计二十年的卷宗，都在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