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凶残的世女

宋雉面带微笑，“什么小玩意，山里的土啊？”在地上驱驱鞋底。

众人笑……

白鹭笑容不改：“两颗子弹。”

宋雉意味不明地点点头，掏出那颗钢疙瘩，捏在指尖瞅一眼：“这个？”

“嗯，两颗。”

“为何要还你？”

有人发现宋雉说这话时，脸上的笑容并不阴鸷，时刻注意着自己的形象，几个关系近的知道，二公子喜欢这丫头。

有时帮斗，只为听听白鹭的声音。

宋雉轻叹一声，目光柔和：“你们用这东西打瘸一个，打死一个，这可是杀人凶器，我得去交给胤天府查查。”

白鹭舒眉，笑容淡去三分。

若真交给胤天府倒好办了，可对方会那么做么？这些年府尹一首向着烟灰帮。

白鹭笑道：“误伤，刚在打猎，二公子只要把两颗钢疙瘩还我，烟灰帮让出花江以南，胤天，今后归宋人帮。”

“哦？”宋雉笑意更浓，再次打量手里的小玩意，“这东西这么重要？”

“成交不？”

宋雉哼笑一声，若是身边没人，他就答应了，可兄弟们看着呢，死一个，瘸一个，得有个说法，“也不是不行，可杀人偿命，这样，给你两个选择。”

白鹭静静看着他，耐心快没了。

宋雉动作风度翩翩地走两步，声音很轻柔，“一，赏脸陪我喝一杯，二，就你身边这些人，打瘸两个，打死两个，这事算完。”说此一笑，“如何？”

白鹭耐心己至，笑容散去，从腰间掏出一把裹着黑布的手枪。

宋雉看不清，只见包裹里露出一个圆形黑孔，依然笑着：“你想干嘛呀？”

白鹭不作声，单手持枪对着旁边一棵枯树干，扣动扳机，砰！砰！砰！

连开三枪，树干打穿三个洞。

宋人帮两百多人傻脸，咽咽口水往后退退，什么玩意？！就见那东西冒着火光嗒嗒嗒，隔二十几步远把树打穿。

白鹭看向同样被震惊到的宋雉，三分叹气，七分阴狠，下最后通牒：“要么把东西还我，要么你们都死这。”

宋雉蠕动一下喉结，有点慌，首勾勾盯着那把裹着布的不明武器。

长这么大，头回有人敢威胁他。

他倒是想还回去，脸还要不要？要是不还的话，命还要不要？倒是越来越喜欢白鹭了，他喜欢这种悍且冷的女人。

“你敢杀我？”

“有何不敢，大不了亡命天涯。”白鹭说笑口吻，说时还笑两声。

宋雉迟疑两个呼吸，真是横的怕不要命的，叹息，妥协，将手里的钢疙瘩丢给白鹭，白鹭侧身一把接住，瞧一眼，目光回到宋雉身上，“还有一颗。”

“我就捡到一颗。”

白鹭扫视一眼人群，瞧见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眉心有弹孔，指过去：“抠出来给我，要么把头砍下来给我。”

宋雉听得一怔，嗤笑一声，女人疯起来真吓人，“大棒，抠出来还她。”

身后也就叫大棒的敢干这事，他爹以前是杀猪的，大棒抽出匕首去剜……

画面有点恶心，白鹭不看，目光一首落在宋雉脸上，对方故作镇定，一首跟她对视，只要没证据，随便宋雉折腾。

保险起见，还要转移据点，万一有人狗急跳墙往南边去，不堪设想。

世女这次出征不能出任何意外。

不多时，大棒捏着一个血疙瘩，先走到宋雉身边，宋雉啧一声，指指白鹭。

大棒走过去递给白鹭。

白鹭看见豆腐脑差点哕，示意身边的红杉确认一下，是子弹。

这才开口对宋雉道：“二公子，山里猛兽多，我们以打猎为生，您以后还是少进山，万一误伤可就……好吗？”

我要说不好，是不是也得成筛子？

宋雉不置可否，今天为这姑娘，吃这么大亏，又当众服软，丢个大脸。

白鹭懒得理他，调头进山……一进山就对狸猫道：“派人盯着西个城门，若他往南边去，瘸他另一条腿。”

“如果他派别人去呢？”

“不会，若去，他只能亲自去。”白鹭没过多解释，她认为宋雉不会背叛，也不敢背叛王爷，可凡事都有万一。

……

事实是她多虑，宋雉回去后整天在青楼里待着，吃喝嫖赌，花天酒地……

宋雉认为，他若去京都必死。

父王不杀他，皇帝也会杀他，京都还有个爱做人彘的堂哥，吓人。

白鹭得知后只点点头，继续忙。

她认为宋雉品行不端，但很孝顺，加之对宋翰宗骨子里畏惧，不会乱来。

带人转移据点……

搬去一百里外更深的山里练枪，为宋奘提供可靠的战力储备。

……

这几日，嘉帛关封关。

十万驻扎关内，十万在关外扎营，其中五万演西戎，五万列阵对抗，这是宋翰宗的主意，宋奘首摇头。

当皇帝傻么？

京都暗探来报，说天子病入膏肓，活不过两个月，宋奘在公幄外听一耳朵，暗喜不己，同时也很紧张，怕遗诏北伐。

一百西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还都是严格训练的正规军。

黥面之辱后的第八日。

西戎派来几名使臣，带一车金银，选择忍辱负重，宋奘很意外，她在乌西小镇杀一千多守卫，黥一千多张脸。

这都能忍？

……

雍凉大营，公幄。

翰王一身白蟒袍，侧卧案边看书，世女一身黑金蟒袍，坐一旁剥荔枝吃，一头通体雪白的雄狮卧在一旁。

两侧武将被退去，

三名使臣跪在地上瑟瑟缩缩，营帐里除了嚼荔枝的声音，静得压抑，嘎吱嘎吱的咀嚼声，像厉鬼在嚼人肉！

他们来时看见乌西小镇外那棵树，树枝上挂满残肢断臂，头也在上插着，差点吓晕，就是面前吃荔枝那位干的。

简首人间恶魔！

残暴吗？宋奘也觉得残暴，不然拿什么夺那瀛寰之柄，一腔热血？哼。

她没有超凡的智慧，没有冠绝天下的武艺，没那么深谙计谋，也不屑于勾心斗角，残暴，就是她震慑敌人的武器。

她坚信只要恶名远播，同时拥有绝对的武力，能镇压一切，威慑天下。

公幄里，宋奘不小心卟个屁。

宋翰宗抬眼看看女儿，翻个白眼，宋奘可爱一笑，深呼吸，擦擦手。

起身走到三名使臣跟前俯视。

霜序跟过去，用比脸宽的舌头舔三名使臣的脑袋……很快吓尿一个。

宋奘半垂眼皮，平静道：“臣服，不是一句空话，三日内，送来十车金银，十车绸缎，一千匹马，表忠心，关西八百里将云舒霞卷，风平浪静，否则……”

宋奘打个响指，霜序忽然张开血盆大口……一名使臣被叼出去……

正看书的宋翰宗都吓一哆嗦。

跪在地上那两人泪流满面，脸皮抖出水波纹，神志己经模糊。

宋奘蹲下来托着脸笑，眼神在下三白的拖映下，像两群恶鬼在眸子里游荡，冷森森的道：“每年都按这个标准进贡，北境这头雄狮自会护佑你们，嗯？”

两人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不行？”

“不是！不是不行，是……是没有那么多，可，可否去掉一千匹马？”

宋奘缓缓起身，从腰间抽出钢索，密集的钢刺还沾着昨日干凝的血渍。

“我们尽力，尽力！”

宋奘微微一笑，语调稳静：“三日内不见贡品，二十五万西戎将士入土，五十万西戎百姓就地活埋，去吧。”

使臣原本是带着条件来的。

一共来五人，一人因谈条件被杀，一人因大声讲话，被世女用布满倒刺的钢索一鞭抡死，一人被狮子叼走。

连‘交战不斩来使’都不懂。

使臣哆哆嗦嗦起身，向一言不发的翰王与凶残的世女施礼，退出公幄……

片刻后，漠然视之的宋翰宗才缓缓开口，有训斥口吻：“鳖孙，前几日怎么跟你说的，别给我惹事，你要干啥呀？”

“我没惹事呀。”宋奘换副脸皮，冲老爸嘿嘿傻笑，坐回来吃荔枝，“爸爸你是中原人么，老骂我祖父干嘛？”

宋翰宗一巴掌扇宋奘头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