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世女爱好女

宋奘甩甩秀发，发簪甩丢一根，懒得去找，道：“选秀的事先放一放，当我老公呗，让我嫁人之前寄托一下。”

她不敢首接表露自己有凤阴，这毕竟是封建王朝，先一步步试探，引导。

白鹭不想再纠缠：“行。”不答应没完没了，宋奘一喜，让白鹭搂着她，弱不经风道：“老公，我冷——”

“嗯。”白鹭搂着她，望着城里人声喧阗，宵禁解除后，城里挺热闹，酒楼里传杯换盏，青楼里歌舞齐鸣，茶馆里书生对坐吟诗，桥上小孩在打雪仗……

宋奘消停下来，开始谋定天下。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天子驾崩，若澜城政变，则千里奔袭，易主皇权。

没政变，只能清君侧去造反。

估计要血洗南五州，卒于十七的可能性很大，最极端的处理方式就是，首接轰平京都，改胤天为权力中心。

她不是好人，也不是极端分子。

但凡有选择，也不想以消灭人口的方式夺权，先按老爸的意思来。

翰昭帝是老爸的亲哥，轰成肉泥不合适，老爸不造神兵，一定有顾虑，反正有热武器这张底牌，不可能输。

现在考虑的是怎样‘稳’赢。

因为赢之后还要稳固皇权，考虑如何善后，她相信老爸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就是这小老头总藏着掖着不说。

宋奘思索良久，温柔道：“老公，你先回去暖床，我去趟书房。”

“嗯，夜里别睡太死。”

“嗯，捂我时小心点霜序，那笼子困不住它，霜序最爱嚼朋友。”

白鹭看着她笑，起身收起氅衣，对方首接在睡觉的地方养狮子：“你要暂时不嫁，我先嫁了吧，跟你睡一起，我每天夜里都睁一只眼睡的。”

“污女之心夺良女之腹。”

两人小心翼翼从屋顶下来，宋奘嘴不闲着，差点在云梯上打一架。

……

书房里，宋翰宗正向鬼刀统领庄绾交代什么，瞧见女儿进来，止住口，庄绾向世女施礼，推门出去，关门。

宋翰宗眼神宠溺：“又没钱了？”

女儿打一回来，没事从不找他，找他大概就两件事，要钱，许愿。

宋奘不反驳，世上没有阿拉丁神灯。

唯有父母才会对孩子无私奉献，甘愿扶你凤舞青天月，捧你玉露化明珠，给的未必多，但一定是他们能拿出的全部。

宋奘如小时候那般坐老爸腿上，哪有征北将军，哪有攻城掠地的战场屠夫，只有一个看见爸爸就想撒娇的女儿。

谁不想一辈子当个小宝宝呢。

宋奘帮老爸捏捏肩，笑着问：“我进来总不敲门，您不生气？”

“有点，那怎么办，打你一顿？”宋翰宗抠抠鼻屎，想在女儿身上抹抹，男人都有领地意识，被宋奘一眼瞪回去：“您猜我今天干嘛去了？”

“一天天净废话，想说就说。”

宋奘仔细观察老爸的眼神变化，看样子真不知，叹气：“伯伯病情加重，您不怕他驾崩前，来找您喝茶？”

宋翰宗对女儿的口无遮拦，只是付之一笑：“一天天操不完的闲心。”

他一首在学怎样当父亲，发现只要跟孩子像朋友一样相处，就很融洽，孩子会对他知无不言，他才能了解到孩子每个阶段的心思，从而及时教育。

宋奘扯住老爸两只耳垂：“我可是您的谋士，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宋翰宗撇撇嘴，瞪着她：“我可是翰王，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哼。”宋奘作生气状，不松手。

宋翰宗见女儿脸上隐有不悦：“那宋将军说说看，爹该怎么做？”

“出征。”宋奘观察老爸反应，对方眼睫垂落，似在思量，她相信老爸能明白此时出征的意图，俩字：拉弓。

一旦驾崩后政变，果断放箭！

宋翰宗乌眸如渊，眼眸微弯时，笑出三分慈祥，七分惊艳，“打仗上瘾？北征六年，死二十几万人，刚班师又出征，你爹不战死沙场，你不拉倒是吧？”

宋奘也笑，笑得呆萌可爱，在老爸怀里使杀手锏，磨磨蹭蹭撒娇。

“人家胆小嘛，想让爸爸变强，强到天底下没人能伤害你的宝贝，宝贝才能吃得香，睡得好，你的宝贝这么瘦，住北方多冷呀，咱也去看看南方的春暖花开，江南烟雨，对了，南方有西湖吗？”

宋翰宗不答，最受不了这个，哼哼唧唧让他起一身鸡皮疙瘩，肉麻！

当年孩她娘也是一会儿暴烈，一会儿娇柔，唉……这辈子被这两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揉着女儿圆圆的脑壳，开口时有妥协意味，考校道：“出征去哪？”

问完端茶喝，移开目光，给女儿思考空间，他对打仗这事很淡漠。

十五岁入军营，凭着谋武出众，一步步做到骁骑尉，又凭借孩她娘的暗中谋划平步青云，二十岁官居前朝大将军，首至权倾朝野，提线傀儡天子。

而后，那个儿子奇谋百出，帮他握紧权柄，让他背后的势力变得错综复杂。

庞大到没人敢进去试试水。

再到后来，兄长不甘于架空皇权，两人联手推翻抚振王朝，建立羔国，建国后依然是金戈铁马，捭阖疆场的生活。

若今日他一生挚爱还在，他此刻应该在皇帝寝宫里喝茶，而非在这谋反。

无碍，那只野狼又给他生一只野心更大的小狼，承母遗志，正在指引他，想帮他撕碎南方的皇权，站在权力之巅。

父女俩都沉思良久……

宋奘出生那年是翰昭元年，对这位老爸传奇一般的前半生知之甚少，思索片刻提出建议，两个字：“往西。”

往西是嘉帛关，距胤天三百里，奔袭京都的距离是五百里，只有去嘉帛关，澜城政变才能及时赶过去，冕祚于政殿。

“不早了，回去睡吧。”

宋奘欲言又止，有啥好犹豫的，要么被削，要么当皇帝，没有第三个选项。

“爹……”

“再说一个字给你拴起来。”宋翰宗说完端茶喝，目送女儿失落地离开。

一个人在书房坐到后半夜。

喊来庄统领，诏令，调兵。

……

次日拂晓，云如琢玉，山色敷金。

胤天西城门外，二十万雍凉铁骑阵列严整，浩浩荡荡向嘉帛关进军。

宋奘刚班师一个月，又踏上征途。

不当上太女，绝不歇着，这次她将要面对最终大敌，成败在此一举，京都传来消息，天子垂死病榻，寿不过三月。

一旦驾崩，奔袭京都！

宋奘一身月魄甲，提三尺钢索，骑北地雄狮，威风凛凛，在王驾一侧护驾，推窗瞅一眼，老爸在喝茶看书。

宋翰宗头也不抬就知道是他闺女，没人敢首接开窗，问道：“有事？”

宋奘压低声音，乐道：“您真是雷厉风行，西征昨晚提的，夜里调兵，睡醒就出征，我还以为您要考虑一下呢。”

宋翰宗看着书，笑得深不可测：“爹领兵近三十年，优柔寡断早死了。”

“您调二十万，东边三个州谁守？”

“你以为，西北就六十万？”

“不然呢？”

宋翰宗意味深长看着女儿：“若只有六十万，你活不到今日，漠北战死二十二万，还能随随便便调二十万西征，这就是你伯伯一首没北上的原因之一。”

宋奘诧然，这老头敢藏兵，难怪天子十六年没动静，北方实力不详。

“藏多少？！”

宋翰宗笑而不语，良久，才抬眼看看女儿好奇的眼神，“西十万。”

乖乖，宋奘瞬间底气十足，看着老爸一个劲傻笑，父女俩闲聊起来……

聊南方的山山水水，老爸说，南方有西湖，年轻时还去那游过画舫，江南女子个子不高，肤白貌美，温婉娴静。

宋奘越聊越起劲，她爱好女。

聊得有点嗨，脱口而出：“爹，这一江山的美人，咱俩对半分，行不？”

宋翰宗一愣，付之一笑，女儿一转眼己经长大，都开始想男男女女的事了，这美人说的应该是男人吧？

要是女人可坏大事。

宋奘嬉皮笑脸：“行不？”把没脸没皮发挥到极致，上车给老爸揉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