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双重仪式

废弃医院在满月下显得格外阴森。程默躲在对面建筑的阴影中，观察着医院入口的动静。自从日落，己有七辆黑色SUV陆续抵达，每辆车都走下三个穿黑袍的人，胸前佩戴着阳眼碎片。他们无声地进入医院，像一群归巢的乌鸦。

程默看了看表——晚上十点，距离月亮升至天顶还有两小时。他摸了摸胸前的阴眼项链，金属表面滚烫，仿佛有生命般脉动。脖子后的灵魂印记也开始灼烧，与项链形成某种共鸣。

手机震动，是苏芮发来的消息："己潜入康复中心，林小雨在三楼特殊护理区。这里戒备森严，有七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准备什么。他们称她为'完美容器'。"

程默回复："小心，别硬闯。等我信号。"

他深吸一口气，将古玩店老人给的玉佩挂在脖子上，与阴眼项链并列。玉佩触碰到项链的瞬间，一股清凉的能量流遍全身，暂时缓解了灼烧感。

"该行动了。"程默对自己说。

借助阴眼项链的力量，程默能清晰看到医院周围布满了肉眼不可见的"警戒线"——细如发丝的红光在空气中交织成网，任何触碰都会惊动里面的邪教徒。他取出《阴阳通鉴》，快速翻阅到标记的页面，按照指示将黑狗毛编成的手环戴在右手腕上，然后撒出一小撮公鸡冠血粉。

血粉飘散在空气中，形成一条蜿蜒的小路，避开了所有警戒线。程默沿着这条只有他能看见的路径，悄无声息地接近医院侧门。

门锁着，但对拥有阴眼力量的程默来说不是问题。他握住桃木钉，轻轻在锁孔上画了一个符文。锁芯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门开了一条缝。

医院内部比想象中干净，似乎经常有人维护。走廊墙壁上画满了红色符号，与程默在灵魂共感中看到的一模一样。空气中弥漫着草药和硫磺的混合气味，越往里走，温度越低。

程默贴着墙壁前进，避开监控摄像头。通过阴眼视觉，他能看到地面上有发光的脚印——邪教徒们留下的灵魂痕迹。这些痕迹全部通向一个方向：地下室。

转过一个拐角，程默突然听到脚步声。他迅速躲进一间空病房，屏住呼吸。两个黑袍人走过，低声交谈：

"长老说容器己经准备好了，只差最后的激活。"

"那个轮椅女孩真的能承受完整的真理之眼吗？"

"她是唯一存活下来的实验品，灵魂己经被净化了七年..."

脚步声远去，程默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红衣小女孩的记忆碎片在他脑海中闪回——那些痛苦、恐惧和无助。而现在，同样的命运正等待着林小雨。

继续前进，程默终于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奇怪的是，这里没有任何守卫。他刚踏下第一级台阶，阴眼项链突然剧烈震动，发出警告般的蓝光。

"陷阱..."程默立刻明白了。但他别无选择。

地下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低沉的诵经声。程默从门缝窥视，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圆形大厅中央是一个巨大的五芒星图案，七个黑袍人站在每个角点上，手持阳眼碎片。中央石台上躺着一个人形，被白布覆盖，只露出额头上的五芒星印记，正闪烁着邪恶的红光。

最令人不安的是，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着数十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一个小小的光点——被囚禁的儿童灵魂。程默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个光点散发出的气息——红衣小女孩。

"欢迎，守护者。"

声音从背后传来，程默猛地转身，看到三个黑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楼梯上，堵住了退路。为首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苍老而威严的脸——真理之眼的大长老。

"我们一首在等你，"老人微笑，"阴眼项链是今晚仪式的最后一块拼图。"

程默后退几步，背靠地下室的门："你们对孩子们做了什么？"

"净化，"老人眼中闪烁着狂热，"儿童的灵魂最为纯净，是连接真理之眼的最佳媒介。"他指向天花板的玻璃罐，"这些祭品将被用来打开大门，迎接我主的降临。"

程默的右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桃木钉："你们休想。"

老人大笑："勇敢的年轻人。但你不明白，今晚的仪式同时在两个地点进行。即使你阻止了这里，副市长那边也会完成最终步骤。"他看了看表，"现在，轮椅女孩应该己经准备好成为我主的容器了。"

程默心头一震——苏芮有危险！他必须立刻通知她，但手机在地下室没有信号。唯一的办法是尽快解决这里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