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调查

第二天是周六，程默一早就去了市图书馆。在旧报刊区，他找到了三年前本地报纸对"设计师跳楼自杀"的报道。报道很简短，配有一张模糊的现场照片——地上盖着白布，周围拉起了警戒线。

程默注意到报道中提到"据公司同事反映，死者近期情绪低落，曾向人事部门提出辞职"。这与林小雨的说法明显矛盾。

更奇怪的是，当他翻到后续报道时，发现案件在两周后就被匆匆结案，连基本的深入调查都没有。作为一家大公司，员工非正常死亡本该引起更多关注才对。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一个温和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程默回头，看到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女馆员。"我在研究三年前的一起自杀案，但资料很少。"

馆员推了推眼镜："如果是敏感事件，资料可能会被清理。不过..."她压低声音，"你可以试试档案室的微缩胶片，那里保存着所有报纸的完整版，包括被撤下的内容。"

在馆员的帮助下，程默找到了更多资料。其中一条被撤下的报道引起了他的注意——"赵氏集团设计师死亡案疑点重重，家属质疑自杀结论"。

报道中提到，林小雨的父母不相信女儿会自杀，因为她死前一天还兴奋地告诉他们项目即将完成。更可疑的是，现场发现的"遗书"笔迹鉴定存在争议。

程默拍下这些资料，正准备离开时，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程先生是吗？"男人面无表情地说，"赵总想见你。"

程默的心跳加速："哪个赵总？"

"赵明川副总裁。"男人向前一步，"他对你调查林小雨的事很感兴趣。"

程默后退着，后背抵上了书架："我只是...做学术研究..."

"当然。"男人假笑一下，突然压低声音，"但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再挖出来对谁都没好处。赵总愿意补偿你的'研究经费'。"

一张支票被塞进程默手中，上面的数字让他瞪大了眼睛——五万元。

"这是...封口费？"程默的声音发颤。

男人眯起眼睛："聪明人知道什么该碰，什么不该碰。林小雨的事己经结案了。"

程默突然明白了林小雨的警告——赵明川确实很危险。他强作镇定地点头："我明白了。"

走出图书馆，程默立刻给朋友打了个电话，将资料和遭遇简单说明后，把证据备份交给了对方保管。

"你惹上麻烦了？"朋友紧张地问。

"可能吧。"程默苦笑，"如果我三天内没联系你，就把这些交给警察和媒体。"

夜幕降临，程默再次来到废弃大楼前。这次，林小雨很快出现了，她的样子比昨晚更加清晰。

"你见到赵明川的人了？"她急切地问。

程默点头："他们知道我调查你的事了...给了我一笔钱让我闭嘴。"

林小雨的眼中闪过一丝红光："他害怕了...这说明我们找对方向了..."

"但我们现在怎么办？证据太少了。"

林小雨飘向大楼："跟我来...我知道怎么进去..."

在鬼魂的引导下，程默找到了一扇隐蔽的侧门。锁早己锈蚀，他轻易就撬开了。大楼内部积满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腐朽气息。

"顶楼...赵明川的办公室..."林小雨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中回荡。

程默打开手机照明，小心翼翼地爬上楼梯。每上一层，温度就降低几分。到第七层时，他的呼吸己经变成了白雾。

"就是这里..."林小雨停在一扇豪华的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