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张凌赫x万芃6

横店的盛夏像一座巨大的蒸笼，热浪裹挟着尘土在片场翻滚。万芃躲在临时搭建的遮阳棚下，手中的小风扇呼呼转着，却吹不散空气里的燥热。她摘下鸭舌帽扇了扇风，目光却始终没离开监视器屏幕。

屏幕里，张凌赫饰演的裴相正执棋沉思。一袭月白色长衫在鼓风机的吹拂下翩然翻飞，玉冠束起的乌发间隐约可见银丝点缀——这是剧中裴相为情所困一夜白发的造型。他修长的手指拈着黑玉棋子，骨节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微凸，在特写镜头下性感得令人屏息。

"卡！完美！"导演激动地拍腿，"凌赫，这个眼神绝了！把裴相的克制与隐忍全演出来了！"

张凌赫瞬间出戏，谦逊地向工作人员鞠躬道谢。起身时，他的目光越过嘈杂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角落里的万芃。趁着没人注意，他偷偷比了个心型手势，嘴角扬起一个只有她能懂的弧度。

"啊！凌赫哥在给谁比心啊？"场记小姑娘的尖叫声引来一片起哄。

万芃慌忙压低帽檐，却掩不住泛红的耳尖。她低头假装刷手机，屏幕上却是张凌赫今早发来的消息：【今天有场淋雨戏，老婆记得多带件外套，别让我担心】

"妙妙姐，你看凌赫哥是不是谈恋爱了啊？"化妆师一边给女主角补妆，一边八卦道。

林妙妙顺着张凌赫的视线望去，若有所思："那个戴帽子的女孩...是编剧组的吗？"

"不是吧，好像是凌赫哥的私人助理？"

林妙妙摇摇头，作为圈内人，她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但在这个圈子里生存，最重要的就是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张凌赫走向休息区，接过助理递来的冰毛巾擦了擦汗湿的脖颈。他状似随意地晃到万芃身边，借着递水的动作在她耳边低语："热不热？不是让你在酒店等吗？"

"想第一时间看到裴大人嘛。"万芃小声回答，从保温袋里取出冰镇酸梅汤，"给，特意多加了你喜欢的桂花。"

张凌赫眼睛一亮，仰头灌了大半杯，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几滴冰凉的液体顺着下颌滑落，消失在衣领深处。万芃不自觉地盯着看，首到他促狭地眨眨眼才慌忙移开视线。

"凌赫，准备下一场！"副导演在不远处喊道。

"马上。"张凌赫应了声，突然凑近万芃，"晚上收工带你去吃小龙虾，横店有家特别地道的。"说完迅速在她唇上偷了个吻，转身走向片场时还不忘回头叮嘱，"记得涂防晒，脖子后面都晒红了。"

万芃摸着发烫的嘴唇，看着自家未婚夫在聚光灯下瞬间切换回裴相的状态。白衣卿相执伞立于雨中，眉目如画却透着疏离，与方才温柔体贴的模样判若两人。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在镜头前是令人仰望的明星，私下却会因为她忘记涂防晒而唠叨半天。

《度华年》播出后，张凌赫饰演的裴相毫无意外地爆红网络。万芃窝在沙发里刷微博，热搜前十有六条都与他有关：#裴相 男模身材#、#红豆生南国 裴相是男模#、#张凌赫 古装天花板#...

最火的一条是官方发布的淋雨戏花絮。视频里，张凌赫浑身湿透，白衣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水珠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短暂停留后继续向下...

这条微博的转发量己经突破百万，评论区更是沦陷：

【救命啊这腰臀比！裴相杀我！】

【张凌赫是什么人间极品，这身材是真实存在的吗】

【哥哥的眼神太欲了，我人没了】

【一人血书求裴相半永久！】

万芃酸溜溜地把手机扔到一边。浴室门打开，刚洗完澡的张凌赫擦着头发走出来，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腹肌滑落，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怎么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女友的情绪，凑过来看到手机屏幕后失笑，"吃醋了？"

"才没有。"万芃别过脸，"就是觉得...你现在这么火，我们..."

张凌赫突然单膝跪地，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水珠从他发梢滴落，在深蓝色的床单上晕开一个个小圆点。

"本来想等你生日再给的。"他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两份房产证、股权证明和一张银行卡，"我名下所有财产的一半，己经公证过了。"

万芃震惊地看着他："你这是..."

"求婚2.0版本。"张凌赫认真地说，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像一颗小小的泪，"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但我想给你安全感。"他握住她的手，掌心还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明天有空吗？去民政局转转？"

万芃的眼眶瞬间。她太了解这个提议对正处于事业巅峰的张凌赫意味着什么——可能会失去大批女友粉，可能会影响商业价值，甚至可能被公司雪藏。

"你疯了？现在公开结婚..."

"那就公开。"张凌赫无所谓地耸肩，水珠随着他的动作飞溅，"我进娱乐圈是为了演戏，不是为了当全民老公。"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再说，我老婆这么漂亮，藏着掖着多可惜。"

万芃破涕为笑："谁是你老婆..."

"马上就是了。"张凌赫变魔术般从枕头下摸出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对铂金婚戒，内圈刻着两人名字的缩写和初见日期，"我特意找了意大利工匠，做了三个月。"

万芃小心地拿起女戒，在灯光下仔细端详。戒指内侧除了刻字，还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就像北海道雪夜的颜色。

"这是..."

"我们相遇那天的星空。"张凌赫轻声解释，"我找了天文台的朋友，还原了那晚札幌上空的星图，把天狼星的位置镶在了戒指里。"

万芃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张凌赫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湿漉漉的头发蹭着她的颈窝："所以，张太太明天有空领证吗？"

"有有有！"万芃笑着躲他的亲吻，"你先擦干头发...唔..."

第二天中午，两人全副武装地出现在朝阳区民政局。张凌赫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万芃则穿了件高领衫遮住半张脸。即便如此，工作人员在核对张凌赫身份证时还是瞪大了眼睛。

"您...您是..."小姑娘的声音都在发抖。

张凌赫竖起食指抵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麻烦保密。"

工作人员红着脸点头，办理手续时手都在抖。当钢印落在结婚证上发出"咔嗒"一声时，万芃突然有种不真实感——她竟然真的嫁给了那个在北海道暴雪中偶遇的大明星。

"恭喜二位。"工作人员递回证件时，忍不住小声说，"张先生，我妹妹特别喜欢你..."

"谢谢。"张凌赫笑着接过结婚证，十指紧扣地拉着万芃走出大门，"现在跑还来得及，张太太。"

万芃看着手中鲜红的小本子，阳光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婚戒闪闪发光。她突然想起北海道初遇时的那场暴雪，和现在盛夏的阳光形成鲜明对比。

"张凌赫。"她轻声唤道。

"嗯？"

"红豆生南国，"她念出他新剧里最火的台词，眼中盛满笑意，"愿君多采撷。"

张凌赫会意，低头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此物最相思。"

当天晚上，张凌赫更新了一条微博。没有文字，只有两张照片：一张是交叠在一起的结婚证，另一张是两只戴着婚戒的手十指相扣，背景是北海道雪夜的星空。

微博服务器瞬间瘫痪。

万芃的手机被亲朋好友的消息轰炸到死机。她索性关机，窝在张凌赫怀里看粉丝们的反应。出乎意料的是，除了少数极端粉丝的激烈言论，大多数评论都是祝福。

【恭喜哥哥！嫂子好漂亮！】

【原来北海道那个背影真的是嫂子！好甜啊】

【这才是真爱，比那些炒CP的强多了】

张凌赫刷着评论，突然笑出声："你看这条——'裴相是男模，但只做嫂子一个人的模特'。"

万芃红着脸掐他胳膊："你能不能别看了..."

"不行，我得看看还有没有人惦记我老婆。"他一本正经地继续翻评论，"这个说要给你寄刀片的我己经举报了..."

万芃笑着摇头，起身去厨房倒水。回来时，发现张凌赫正对着手机傻笑。屏幕上是她熟睡时的侧脸，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什么时候拍的？"她惊讶地问。

"今早你赖床的时候。"张凌赫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我老婆真好看。"

万芃心头一热，扑上去抢他手机："删掉！我都没化妆..."

张凌赫顺势将她压在身下，手机掉在地毯上发出闷响。他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不删，我要留一辈子。"

窗外，北京的夜空繁星点点。虽然看不到北海道的极光，但万芃知道，她的人生己经拥有了最亮的那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