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深冬的冷风卷着雪粒拍打着车间的玻璃窗，发出沙沙的声响。沈知夏将最后一页实验数据塞进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用报纸包好。煤油灯昏黄的光晕下，林砚舟正蹲在一台老旧的纺织机旁，用螺丝刀仔细地拆卸着外壳。

"这个位置应该可以。"林砚舟指了指纺织机主轴下方的空心管道，"既隐蔽又干燥，除非彻底拆解机器，否则很难发现。"

沈知夏点点头，将资料袋递过去。自从改良纺织机的技术获得成功，他们就一首生活在警惕之中。虽然省工业局暂时保住了项目，但造反派的监视从未停止。为了防止技术资料落入别有用心之人手中，两人决定将核心资料秘密转移。

"小心点，别弄出声音。"沈知夏低声提醒。车间外偶尔传来巡逻的脚步声，每一次都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

林砚舟将资料袋缓缓塞进管道，突然"咦"了一声。他伸手进去摸索了一阵，掏出一张泛黄的纸片。纸片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密码，又像是纺织机的零件示意图。

"这是什么？"沈知夏凑过来，借着灯光仔细查看。那些符号排列得很有规律，但她从未见过类似的标记。

林砚舟皱着眉头："我也不清楚。不过看纸张的磨损程度，应该放了有些年头了。或许...和我们之前发现的地下实验室有关？"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和兴奋。自从在地下实验室发现那台神秘的进口纺织机和半截怀表，他们就一首在寻找线索。这个意外发现，或许会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林砚舟迅速将纸片和资料袋藏好，重新装上纺织机外壳。沈知夏则拿起扫帚，装作打扫卫生的样子。

"这么晚了还在干活？"一个戴着红袖章的男人推门进来，手电筒的光束在车间里扫来扫去。

"机器有点小毛病，我们来看看。"林砚舟站起身，语气平静，"张同志这么晚还在巡逻，辛苦了。"

张同志哼了一声："最近上面查得紧，你们最好别搞什么小动作。尤其是你，沈知夏，别以为攀上了省里的关系就能为所欲为！"

"张同志说笑了，我们都是为了生产。"沈知夏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要是没别的事，我们就继续干活了？"

等脚步声远去，两人松了口气。林砚舟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得加快速度了。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砚舟开始秘密联络车间里可靠的工人。他们都是技术骨干，对沈知夏和林砚舟的技术革新由衷佩服。在一间废弃的储物间里，林砚舟召开了第一次地下技术交流会。

"同志们，我们的技术成果来之不易。"林砚舟压低声音，"但现在有人想把它据为己有，甚至毁掉。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保护这些技术！"

工人们纷纷点头。有人掏出笔记本："小林，你说怎么办，我们都听你的！"

"第一，我们要建立一个秘密的技术档案库，把所有资料都备份。"林砚舟说着，看向沈知夏，"第二，我们要把技术传授给更多人。只有掌握在大家手里，才不会被轻易夺走。"

沈知夏补充道："我们可以把技术要点编成口诀，利用工余时间互相交流。但记住，一定要保密！"

就这样，一个地下技术网络悄然建立起来。白天，工人们在车间里正常工作；晚上，他们就聚集在昏暗的储物间或锅炉房，讨论技术问题，抄写资料。沈知夏和林砚舟轮流授课，将现代纺织知识毫无保留地传授给大家。

与此同时，他们也没有停止对神秘符号的研究。沈知夏将符号画在纸上，反复推敲。一天深夜，她突然灵光一闪："这些符号会不会是某种纺织机的操作密码？"

林砚舟眼睛一亮："很有可能！我们去地下实验室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对应的机器！"

两人趁着夜色潜入地下实验室。在那台尘封的进口纺织机上，他们果然发现了与纸片上相同的符号。当沈知夏按照符号顺序按下操作键时，机器竟然缓缓启动了！

嗡鸣声中，一个暗格弹开，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日记。日记的扉页上，赫然写着林砚舟师父的名字...

窗外，风雪依旧。而在这秘密的地下空间里，一个跨越多年的秘密，正在缓缓揭开。沈知夏和林砚舟握紧彼此的手，他们知道，前方等待着的，将是更大的挑战，也可能是改变命运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