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厂房失火，暗夜追凶

尖锐的警报声刺破夜空，沈知夏的耳膜几乎被震穿。她扔下手中的《纺织工艺学》，朝着车间狂奔而去。只见三号厂房浓烟滚滚，火苗正顺着棉絮迅速蔓延，橘红色的火舌贪婪地舔舐着木质梁柱。

"快！切断电源！"林砚舟的声音从火场中传来。他戴着浸湿的毛巾，正指挥工人用沙土扑火。沈知夏冲进车间，热浪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她一眼就看到冒烟的纺织机——传动带己经扭曲变形，断裂的油路处还残留着新鲜的油渍。

"油路被人为破坏了。"沈知夏扯住林砚舟的胳膊，"你看这切口，是用锋利的工具割开的。"林砚舟脸色阴沉，他蹲下身仔细查看："有人故意在油路里掺了汽油，这是要把整个车间烧掉。"

火势终于被控制住时，天己经蒙蒙亮。两人蹲在厂房角落，借着微弱的晨光分析现场。"最近厂里加强了巡逻，外人根本进不来。"林砚舟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车间布局图，"能接触到机器的，除了我们，就只有..."

"李国强的老部下！"沈知夏突然想起，昨天在食堂看到王福海鬼鬼祟祟地往车间方向张望。王福海是李国强的心腹，自从李国强倒台后，一首对他们怀恨在心。

夜幕再次降临时，两人悄悄摸到废弃仓库。月光透过残破的窗棂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沈知夏蹲下身，借着月光仔细辨认："这里有脚印，是解放鞋的鞋印，和王福海平时穿的一样。"

突然，一阵轻微的响动从仓库深处传来。林砚舟一把将沈知夏护在身后，低声道："小心！"话音未落，三个黑影从暗处窜出，其中一人手持木棍，朝着林砚舟的脑袋狠狠砸下。

林砚舟侧身躲开，拳头重重击在对方腹部。沈知夏抓起地上的铁管，朝着另一个歹徒挥去。打斗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刺耳，木屑和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

"说！是谁指使你们的？"林砚舟将一个歹徒按在墙上，手臂却传来钻心的疼痛——刚才搏斗时被对方用匕首划伤，鲜血正顺着袖口往下滴。

"就...就是我们自己想干的！"歹徒嘴硬道。沈知夏见状，突然想起父亲教过的审讯技巧。她捡起地上的煤油灯，慢慢靠近："听说人的皮肤接触到滚烫的煤油..."

"别！我说！"歹徒吓得脸色煞白，"是...是赵科长，他说只要烧了车间，就能让你们...让你们再也翻不了身！"

沈知夏和林砚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赵科长是新上任的生产科领导，表面上对他们客客气气，没想到竟然是幕后黑手。

"走！"林砚舟捂住伤口，"我们得在他销毁证据前找到他。"两人刚要离开，仓库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沈知夏悄悄探头望去，只见赵科长正从吉普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个油纸包。

"是账本！"沈知夏低声道。她想起李国强的账本里，曾记录过和赵科长的交易。林砚舟眉头紧锁："我们不能让他跑了。"

两人绕到仓库后门，借着夜色掩护，悄悄靠近吉普车。赵科长正将账本塞进后备箱，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的危险。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林砚舟猛地扑上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赵科长惊慌失措地挣扎。沈知夏迅速打开后备箱，果然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本账本。翻开一看，最新一页赫然记录着："支付王福海等人活动经费，用于破坏新型纺织机..."

"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林砚舟冷声道。赵科长见事情败露，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哨子，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不好！他叫了人！"沈知夏急道。远处传来脚步声和手电筒的光束，林砚舟拉起她就跑："往河边！那里有船！"

两人在夜色中狂奔，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沈知夏突然被石头绊倒，林砚舟毫不犹豫地将她拽起来，背在背上继续跑。冰冷的河水漫过脚踝时，他们终于看到停靠在岸边的小船。

"快！"林砚舟将沈知夏推上船，自己也跟着跳了进去。追兵的喊声渐渐远去，小船顺着水流漂向远方。沈知夏这才发现，林砚舟的衬衫己经被鲜血浸透。

"你受伤了！"她焦急地查看伤口。林砚舟却笑着摇头："小伤，不碍事。"他望着远处的火光，眼神坚定："但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

晨光微露时，两人悄悄回到厂里。看着劫后余生的车间，沈知夏握紧了拳头。这场斗争远没有结束，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