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公式与情感的对话

林启明正在书桌前埋头整理他的笔记本，手中的钢笔在纸上滑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的肩膀上，像为这位孤独的数学天才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启明，今天聊聊数学之外的事怎么样？”我端着两杯茶走进他的房间，把一杯放在他面前。

他停下手里的笔，抬头瞥了我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警惕和不耐烦。“数学之外的事？”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这是否值得他浪费时间。

“对，不过也和数学有点关系。”我拉过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假如有一个公式，可以计算出失去的关系是否还能修复，你觉得会是什么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钢笔放下，双手交叉在胸前：“这种问题不值得讨论。感情没有逻辑，也没有意义。”

“我觉得你错了。”我没有被他的冷漠打退，反而顺势接过话题，“你不也曾经为一个重要的关系而痛苦吗？如果有一个方法能让你重新理解那段关系，你不会感兴趣？”

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眼神像是在审视我说话的动机。

“数学是精确的，但生活和人心却往往充满变量，”我继续说，“或许，你的‘完美公式’并不一定是为了解释宇宙，而是为了填补你心里的缺失。”

他没有立刻反驳我，这让我感到这是个不错的开端。

“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我问，装作很随意的样子。

他瞥了我一眼，显然不太愿意应付我的问题：“什么忙？”

“用你的数学知识，帮我解决一个问题。”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上面随手写了几个数字和符号，组成一个看似复杂的方程式。

他拿过便签纸看了几秒，冷冷地说道：“这是个无解的公式。”

“无解？”我挑眉看着他，“但生活中很多问题不也是无解的吗？那我们是不是就应该直接放弃？”

他低下头，重新看了一眼那张纸，眉头微微松开了一点。我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或许没有真正打动他，但至少引起了他的好奇。

“这个公式的问题不在于它无解，而在于你没有给出足够的条件。”林启明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职业数学家的严谨。

“那感情呢？”我追问，“失去的感情可以修复吗？或者说，它的变量又是什么？”

林启明盯着便签纸，神情有些恍惚。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打着，像是在计算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他最终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身翻开了他的笔记本。

“如果一个公式无解，那要么是条件不够，要么是我们的方法错了，”他说，“但有些问题，也许本身就不需要答案。”

他把便签纸递还给我，那眼神深邃得让我一时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我接过纸条，微笑着说：“有时候，过程比答案更重要。数学是这样，生活也是这样。”

林启明没有回应，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笔记本上，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已经不再那么紧绷。

我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谢谢你的启发，启明。今天的讨论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离开时，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安静的背影。虽然他没有明确表示什么，但我知道，刚才的对话已经在他的心里留下一点痕迹。

或许，他正在重新思考那些他曾视为“无解”的问题，包括他自已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