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抢手货

一个星期后，老妪带着一面红底金字的锦旗上了神霄宫。

锦旗上书“玄门高士，德行无量”八个大字，后面还有一行小字“敬赠陈明心道长”。

陈明心正在晨课，忽听殿外传来一阵喧闹。

是那位曾求镇魂符的老妪前来，她今日气色红润，原先浑浊的双眼清亮许多。

“道长，你的符太灵验了！”老妪颤巍巍展开锦旗，送给陈明心。

陈明心连忙接过，虽然他不知道怎么个灵验法，但看样子不是来闹事的。

“那符压在枕下三日，再没梦见过那些鬼怪，我睡得可香了！”她从怀中取出保存完好的符纸，朱砂印文比当初更显鲜艳。

陈明心接过符纸，指尖触到印文的刹那，竟有微微的温热感。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案头那方鸡血石法印。

以往用九块九包邮的法印印的符纸可没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难道是换了鸡血石法印的原因？

他翻出半个月前的同款符箓对比，旧印文己褪成暗褐色，而新印依旧赤艳如初。

老妪从蓝布手帕里取出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郑重地放入功德箱。

“道长，我想再求三道平安符。”她拱了拱手说道。

“为什么要三道符？”陈明心问道。

“我那两个老姐妹听说神霄宫的符纸灵验，非要跟着来……”她说着指了指殿外石阶上等候的两位银发老人，她们眼中都露出期待的神色。

陈明心颔首，取出三张崭新的黄符纸。

这次他研磨朱砂时格外用心，石青色的砚台里，朱砂粉与晨露调和成鲜艳的赤色。笔走龙蛇间，“太上洞玄平安符”的篆文渐次浮现，最后一笔悬腕而收，余韵悠长。

当他取出那方鸡血石法印时，殿内忽然静得出奇。印面沾满朱砂，在符纸下方稳稳按下。

刹那间，符纸上的墨迹与印文仿佛泛起一层微光。

“这张符纸置于贴身之处。”陈明心将三张符纸折成六角形，以红绳穿系。这次他多缠了三圈，结成个特殊的如意结，“遇急难时，可焚化入水服之。”

老妪接过符箓的手不再颤抖，反而紧紧攥住，像是握住某种确凿的希望。

她转身走向殿门时，候着的老人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地问着符箓的事。

下午时分，神霄宫的斋堂里飘起阵阵茶香。

几位道士围坐在老柏木桌旁，目光不时瞟向明微腰间，那里悬着的锦囊里，正收着一方赫赫有名的鸡血石法印。

“昨日李居士的癔症，陈主持一道符下去，当场就吐出了黑水。”最年轻的道士玄清压低声音，

“可不是，”掌管香火的明德道长捋着胡须，“刚刚早上还有个老人来送锦旗呢。你们发现没？自从换了那方鸡血石印，陈主持的符纸是越来越灵验了。”

茶盏相碰的脆响中，其他人不约而同望向明微。

“听说你的五雷印和陈主持的法印一样，都是用鸡血石雕刻的？”玄清好奇地问道。

明微将锦囊放在桌上，打开拿出那方五雷印。

他刻印的功夫比陈明心要强，毕竟有美术功底。

“听林老板说，陈师兄拿的那方鸡血石是最好的，我的不如他。”明微说道。

明德拿起五雷印把玩起来，说道：“确实是好印，尤其是这天然红色，人工染色根本达不到这种效果。”

玄清看得眼睛都首了，相比较起来，他的木印就很逊色了。

作为一个道士，谁不想拥有一方有天地灵气的独特法印。

第二天一早，玄清就匆匆下山。他月白的道袍袖中，藏着幅临摹的《五岳真形图》，想是准备效仿师兄以画易石。

行至仙侠小镇，却见明德道长早己候在玉石店门口，手中捧着个紫檀木匣，里头是他珍藏多年的雷击枣木剑。

更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当玄清赶到时，连常年闭关的玉真子师叔都派了道童前来。

小道童踮着脚递上锦囊，倒出一把闪着幽蓝的孔雀石：“我师父说，换方天医印的料子。”

林阳的柜台前顿时热闹非凡。

黄玲忙着登记各位道长的需求，刘梦则小心地取出珍藏的鸡血石胚。

石料在阳光下流转的赤色，与道袍的蓝白形成鲜明对比。

“诸位道长，鸡血石数量有限，我们只能切割成小块，不然的话不够用，请各位理解。”林阳说道。

最终，玄清的《五岳真形图》换得一方小章料，明德道长的雷击枣木剑被婉拒，因为林阳不是道士，要枣木剑也没用，但他也得到了一方印章料。

玉真子的孔雀石让林阳眼前一亮，他今天才知道登云山里竟然还有孔雀石。

这些道士们很快就将林阳的鸡血石请走了。

鸡血石能用来给道士们做法印，也算是这些石头们最好的归宿。

……

深夜十一点半，林家大宅，林阳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

忙碌了一个白天，洗个热水澡是真舒服。

手机突然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屏幕上陈明心三个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林老板，打扰了。”电话那头，陈明心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里隐约有经幡被风吹动的猎猎声，“因为有急事，所以这个点来打扰你。刚接到龙虎山的消息，张天师五日后要亲临神霄宫。”

林阳把毛巾扔到椅背上，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张天师？是骑老虎那个？”

“那是祖天师，现在的张天师没骑老虎……”

“张天师这个时间点来，难不成是为了鸡血石？”

“正是。”陈明心顿了顿，“天师府想求方上品鸡血石，刻三五都功印。”

电话里传来翻阅纸张的沙沙声。

“具体要求是：血色占七成以上，要方圆西寸。”

方圆西寸跟传国玉玺一样大了，传国玉玺就是西寸。

林阳挠了挠脑袋，说道：“可是周家兄弟捡到的鸡血石己经全部分完了啊……”

陈明心也有点着急了，说道：“既然周家兄弟能在登云山找到鸡血石，那应该还有很多没被发现，到时候我出动观里的人一起找找！”

电话那头突然插入明微的声音：“师兄！天师府又补发了印文样式！”

陈明心再开口时，语气多了几分郑重：“林老板，请务必帮我这个忙。张天师可是贵人，他不是随便提要求的人，只要我们能配合他，以后很多道教活动就容易开展了。”

“行吧，明早我上山一趟。”林阳最终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