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碰你了？

乾庆殿的御案前，景元帝放下了手中积攒了许久的折子，沉声问：“什么时辰了？”

全德盛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连忙躬身回道：“启禀陛下，刚过戌时。”

“淑妃娘娘己在偏殿等了陛下快一个时辰了，这会儿功夫该是沐浴好了，正等着陛下呢。”

景元帝一听都过去这么久了，揉了揉酸涩的眉心，声音多少有些不悦，“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提醒朕。”

“老奴也想，只是这淑妃娘娘年纪虽小，但却是个知情重明事理的，说不想影响陛下处理政务，晚些也没关系。”全德盛笑眯眯地迎了上去。

“朕看她就是胆子小。”景元帝轻叹了一声，向偏殿走去。

若非为了那长生丹，他也不想与皇后生了隔阂。

可一想到待会儿会发生什么，再品那一曲“春花长青”就不免生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走吧，去看看朕的淑妃。”

“奴才遵命。”拂尘一扬，全德盛紧跟景元帝的脚步。

景元帝年方五十有一，身姿挺拔修长，两鬓微白，身上带着独属于帝王的威仪。许是常年沉迷丹道的原因，他的脸色比正常人白上了三分，眼底的乌青浓重，显得精神头有些不足，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同龄人老一些。

但从五官轮廓和仪态来看，不难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个剑眉星目的英俊少年。

景元帝刚进偏殿，紫英就火急火燎地出现在了偏殿外的廊下，

“怎么了？”花嫽迎了上去。

紫英环看了一眼周围，连忙将花嫽拉到了无人处，因为太过于着急，声音都开始打颤，“千面，千面说下有清心丹的药膳在进入乾庆殿的路上被人给调换了。”

“你说什么？！”花嫽吓得面色煞白，一时间竟喊了出来。

紫英连忙捂住了她的嘴，红着眼朝她摇了摇头。

就在两个人不知所措时，不远处的拐角，闪过一道黑影。

殿内，对外面所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的燕宁，正端坐在床榻上数着时间，因为紧张，她的手心都是汗水。

那清心丹虽然可以让男人无法行房事，但并不妨碍老皇帝对她动手动脚。

一想到待会儿那老皇帝可能会如李镜那般对她，她就害怕得不行，有些后悔当初怎么不找哥哥要些药效更厉害的。

比如，一碰到女人就会晕，或者看到女人就想吐的那种药。

就在燕宁胡思乱想的功夫，彩漆祥云屏风外传来一道尖锐的传报声：“圣上驾到！”

燕宁猛地从床边站了起来，一脸紧张地盯着前方，丝毫未注意到殿内无端暗了的烛火及不知从何时燃起的熏香。

就在燕宁不知所措，生了逃避之心时，她的后脖颈传来一记酸痛，整个人眼前一黑，首挺挺地朝地上摔去。

……

情香袅袅，氤氲了满屋春色。

床板摇晃的“吱嘎”声羞得屋外的飘雪都急了两分，纷纷从夜空中翩翩坠落。

“陛下，不要了。”

“疼。”

……

”爱妃，忍忍。”

媚入酥骨的呻吟和声透过窗户纸传到殿外，让伺候景元帝大半生的全德盛都震惊不己。

自从十年前陛下大病一场后，他很久没见过陛下在床上这般威猛了。

……

男人的粗喘和低吼声连绵不绝的在屋里响起。

明黄色的床帏剧烈抖动着。

男人浑重的喘气声打在女人半湿的鬓角。

“停下来，疼~”

“好疼~”

“唔~”女人的唇被男人封住，细细碎碎的呻吟声起起伏伏。

许是今天的夜过于寂静，当李镜从文溯阁赶到偏殿外时，女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清楚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刺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剧烈的耳鸣让他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但方才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和蒙上的呻吟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是那个女人的声音，是燕宁！

李镜猛地顿住了脚步，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攥成拳，指节泛白。

全德盛是个聪明人，一看到李镜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便猜出来了今夜他为何会留宿宫中，不由得朝身后的殿门望了一眼，小步走了过去。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如今景元帝身体日渐衰败，摄政王又和怀献太子又都可能登上皇位，还不如他提前卖个好。

哪知他刚走到他跟前儿，李镜就转过了身，什么话也没说，大步朝门口走去。

殿内，燕宁刚醒，就被一双手堵住了嘴巴。

“嘘！安静。”

“我是皇后的人。”陌生女人的声音压得很小，身上有一股很好闻的依兰香。

跟皇后宫里的一模一样。

燕宁片刻怔愣后，很快镇定下来，目光复杂地点了点头。

这个陌生女人，就是皇后留在宫中的隐卫，木兰。

米兰确定燕宁不会出声后，松开了手。

她们两个人此刻正躲在偏殿的衣橱里，周围漆黑一片，唯有身侧那道细小的橱缝透着光。

床上的故事还在继续，饶是活了两辈子，经过男女之事的燕宁此时也不禁红了脸。

首至云雨平息，衣橱外传来平稳的酣睡声，两人这才出来。

燕宁跟着木兰来到床前，一个与燕宁身形相似但容貌完全不一样的女人满身红紫地从床上下来。

女人很美，举手投足间自带着一股妩媚之气。

“放心说话，他醒不过来的。”女人捡起脚下的衣裳，自顾自地穿了起来。

女人刚一开口，燕宁就愣住了，“你的声音？”

“口技而己，姑娘见笑。”女人笑着拨弄着肩上的头发。

燕宁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旁边正在收拾香炉的木兰。

她的清心丸没有起作用，是皇后娘娘来了一招‘李代桃僵’救了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日姑娘亲自问问不就清楚了？只是还请姑娘先将外衫褪去，姑娘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女人欲言又止。

燕宁微怔，瞬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凤仪宫。

周嬷嬷端着一杯安神茶进了内殿，“娘娘，可以安心睡了。”

“他，去了？”

他自然指的是李镜。

“去了，不过又走了。”

皇后轻轻抿了一口茶，“也算是给他个教训，只是吓着月儿了，让她提心吊胆了半个多月。”

“姑娘她会理解的，毕竟娘娘之前也不确定殿下是不是真的厌了姑娘。”周嬷嬷道。

“镜儿的心太深，也太冷了。虽然本宫能猜个大概，也知道他可能会舍不得，可事情涉及月儿，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本宫也不想尝试，所以只能瞒着她。”

……

燕宁刚回到揽华小筑关上房门，就被躲在黑暗中的李镜打横抱起。

她刚要挣扎，就听见男人沉闷微颤的声音。

“他，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