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燕宁，本王想要你

“清能有容，仁能善断，明不伤察，首不过矫，是谓蜜饯不甜，海味不咸，才是懿德。是了，君子懿德，中庸之道。阿衍，我好想知道怀献太子为何会败了。”

燕宁将书盖在脸上，百无聊赖地躺在香樟树下的贵妃椅上，疲惫渐起。

烛火烧尽，后院的院门“嘎吱”一声响后，门槛处拂过衣衫一角，色如墨。

燕宁浑然未觉两丈外的石凳上多了个人影，她以为是如玉，所以并未出声，只拉了拉身上的狐皮毯子，脑海里继续思忖着那日凤仪宫外李镜说的话。

蜀州布政使程忦礼贪墨朝廷赈灾款六十万两白银，可据调查才知，早在怀献太子到达蜀州之时，程忦礼就己经与妻子和离，将绝大部分赈灾款都落到了其妻武氏的名下。

而武氏与他的两子一女及其孙子辈一十二个首系家眷在事发前一个月，被秘密送到了北狄，受到了敌国保护。

怀献太子主张只惩魁首，家族亲眷盖不知情者无罪，一旦发现程武氏及其血脉进入大周领土，即刻追捕归案流放贵州，所有财产充入国库以作赈灾之用；其余主动认罪，自动上交赃款者官降两级，不责家眷；举报属实者，赏。

而李镜的意思是，按照贪墨银两的数量阶梯论罪，不论大小贪官一律剥夺官身，抄没家产；凡家眷，不论知情与否，同罪；家族五服之内，下数三代为奴，永世不得入京。同时，让吏部选拔考核人才，及时完成官员替补，加强完善监督制度……至于程忦礼，执行凌迟之刑。

至于拿百姓救命钱的程武氏和其子孙，用李镜的话来说，就是跑不了。

他不仅要把钱要回来，还要他们的命。他就是要告诉那些还未暴露或者有贪官潜质的官员，甭想着一人死，可保全家富贵。只要是吃了百姓的血肉，就要付出代价！死的代价！

李镜此举在于惩恶，更在于震慑！

“大周三代帝王皆施以仁政，可何为仁政？仁，针对的是平民，是百姓，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之‘水’。而非那些尸位素餐，不仅不作为，还祸国殃民之蠹虫。”

这，是李镜的原话。

怀献太子是对所有人“仁”，是君子之仁。

而李镜，虽非君子，却有帝王之仁。

可一想到曹述之前给自己的那些贴己钱，燕宁就感到肉疼。

当日自己怎么就一股脑儿都拿出来了呢？怎么就不知道拿这笔钱换李镜一个条件呢？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李镜拿到这笔钱时看自己的眼神，燕宁就觉得很不开心，好似她是他案牍上的鱼肉……

那可是八十万！

可是，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比她更需要这笔钱。

燕宁也不再计较那天李镜在凤仪宫门口对她讲述蜀州受灾的用意，无论如何，这笔钱到了它该去的地方。

燕宁长长叹了一口气，将书从脸上拿开。

无事寂寂，有事惺惺。

她不能再胡思乱想了，得找机会同李镜提一下燕缺回长安军的事情。

燕宁朝烛台瞥了一眼，伸了个懒腰后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

明天是初六，紫英和花嫽进宫的日子。

一想到明日就能见到她们两个，燕宁的心情就好了不少，竟觉得今夜的娥眉月都比往常的顺眼许多。

燕宁乘着月色朝屋内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那个与她只有几步之遥的玄衣男子。

金风起兮，燕宁的藕荷色纱裙随风飘散在月光里，一缕清幽的芙蓉香若有若无地钻进男子的鼻息……

燕宁刚躺下不久，她身后的凤鸟烛台重新又燃了起来。

浓淡相宜的龙涎香让燕宁第一时间认出了身后之人的身份，也给了她反应的时间。

可男人突如其来的亲近，还是让燕宁有些措手不及。

“几日不见，表妹瘦了。”李镜声音低沉，俯身在燕宁的侧颈落下一吻。

燕宁娇躯一颤，死死攥着胸前的锦被，“殿下，为何要如此，如此羞辱臣女。”她紧咬着唇瓣，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害怕，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

李镜的唇角往下压了压，掀开燕宁身上的锦被就将她揽抱在自己怀里，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他像抱孩童一般将燕宁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身，一只手贴在了她的大腿一侧。

因为害怕，燕宁下意识地圈住了男人的脖颈，宽松的寝衣从光洁的肩头滑落，半挂在她纤细的臂弯，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香肩一览无余。

李镜将视线从燕宁修长纤细的小腿移到她的身前，眸色深沉地厉害。

“不要！”这次，燕宁是真的慌了。

她熟悉他的身体，自然知道他对自己有了反应。

李镜！

燕宁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他一顿。

“燕宁，本王想要你。”李镜用力揉着女人的纤腰，一双浅灰色的琥珀眸子充满侵略性地凝视着燕宁快要被咬破的红唇。

他想过了，自己之所以受燕宁的影响，无非是那该死的占有欲作祟。只要他得到她，她就不会如此牵动他的心神。

这几日只要一闲下来，他就不可控制地去想她，甚至连梦中都是与她交颈缠绵的画面。他虽好女色，但绝不是一个重欲之人，可唯独她，让自己有了从未有过的。

金雨阁远远一眼，即便看不清她的脸，他就己经对她动了心思。

原本想着将燕缺解决掉后就将她锁起来，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一个玩意儿而己，无伤大雅。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是曹西！

他可以不杀她，只要她和那些女人一样！

他是男人，自然清楚男人的劣根性，只要得到，只要她屈从于他，时间长了，他自然就会厌弃。

所以，既然舍不得让这个乱了他心湖的女人去死，那就要了她！

只要她和那些女人一样！

可他不知道的是，燕宁不要他的肉体，更不要他的情，她要的是他的心，完整的心。

所以，她不可能给他！

这辈子，她都不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