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此事，与你们有关？

东宫书房，香炉袅袅。

燕缺与怀献太子对坐棋盘两侧，一局就是两个时辰。

“殿下，大理寺密呈。”侍从的介入，打乱了怀献太子的思绪。

“罢了，这局，息衍赢了。”怀献放下手中的黑子。

燕缺着指尖的云子，缓缓出声：“可是曹二？”

怀献太子看着信中的内容，清俊的眉眼间多了几分肃然，“不错，大理寺王坚此刻正调集人手，准备同刑部一起动手。”

“刑部侍郎可在其中？”燕缺墨睫微抬。

“在，不过，按孤对他的了解，他不会插手此事。”

燕缺颔首，“不错，曹述虽姓曹，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

“息衍也觉得他不错？”怀献太子对此着实感到诧异，“孤还以为，你看不上他那些手段呢。”

说着，怀献太子顺手将手中的信纸递给了燕缺。

“刑狱掌严，臣虽觉得他做事甚了些，但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他手中的刑具确实比书中的道理更能让罪犯臣服。”燕缺接过信纸，轻叩在手边。

怀献太子爽朗一笑，心中竟生了些许欣慰，“以往你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那是太子不了解臣。”

“亦或者说，是某人影响到了你。”

燕缺手中一顿，蓦然抬头对上他那双狭长的丹凤眼。

怀献太子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燕缺的肩膀，“回去吧，今天你的心不在孤这儿。”

说着，他伸了伸懒腰，走到廊下。

夜幕下，大大小小的星辰横纵点缀，看似繁杂无序，却各有章程。

就在这时，西书突然在院中出现，向太子行了个礼后，神色紧张地朝着门内大声道：“主子，小姐在白马寺失踪了。”

话刚落，燕缺就从屋里走了出来，“把话说清楚。”

“小姐今晨与礼部家三小姐去白马寺上香，按理说半天也该回来了。可当属下派人去问问神明情况时，只在白马寺山下见到了两府的丫鬟和侍从。听紫英说，她不过转了个身，两位小姐就不见了。现在纪大人己——”

还没等西书说完，燕缺就己不见踪迹。

怀献太子一听到‘白马寺’，放心不下也跟着追了过去。

白马寺山下，大理寺的人一到，就将下山的各个路口封住，并派了重兵把守。

提前得到消息的曹二和曹茉儿一听到消息放心不下，也打马来到了白马寺山下。

曹二身后的李二见此架势，自觉不妙，趁着人多不注意的功夫，转身隐入了人群逃命去了。

“二哥，那些人不会把我们招出来吧？”曹茉儿有些惊慌地扯了扯曹二的袖子。

“没事，你没看大哥在吗？只要那些人入了刑部，还不是我们想让他们说什么，他们就说什么？”曹二沉着道。

曹茉儿往旁边瞧了一眼，当她对上那双锋利如刀的冷眸时，浑身一个激灵，腿脚开始不听使唤地发软。

明明是她的亲哥，但每每见着，她都是又敬又怕。

此时的曹述，一身暗红色朝服坐在高大的黑马上，腰脊挺首如松，精致凌厉的五官半隐在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他周身散发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就连战马在靠近他时，都显得焦躁不安。

曹茉儿收回视线，朝曹二的身后躲了躲。

曹述主审刑狱，有见微知著之能，只一眼便能窥见人心。

看着曹述的大黑马不断向两人靠近，身为武将的曹二也少有得慌了神。

“此事，与你们有关？”曹述手肘拄着膝盖，倾着半边身子冷睨着面带心虚的兄妹二人。

曹二抿了抿薄唇，后退了几步。

曹茉儿年纪小，一看到他手中的马鞭子，瞬间想起两年前亲眼看到他活活打死想要爬床的侍女之事，面色煞白。

“说。”

曹述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曹茉儿终究是绷不住了，“大哥，我，我只不过是想要教训一下燕宁和纪淑慧而己。”

“大哥放心，那些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会有活口将事情供出去的。”曹二一脸坚定。

在听到‘燕宁’两个字时，曹述的脸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再说一遍，谁？”

曹二一愣。

他从未在曹述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杀意，一瞬间也慌了神，磕磕绊绊地吐出几个字，“燕，燕宁和，和纪淑慧。”

曹二刚说完，曹述就勒紧缰绳，策马上了青石阶。

“大人，大人！大理寺那边还没来人！切莫妄动啊大人，大——”刑部主事谭子为刚开口，白马寺上空便冒起了熊熊火光。

“别等了，钱云，李奔你二人随我各带一拨人前去支援曹大人，剩下的人，给我看好了各个路口，若有一人逃脱，严惩不贷。”说着，谭子为跟着追了上去。

就在他带人刚爬到第六个台阶时，身后传来一道烈马的嘶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