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去查一下燕宁

烛光摇曳，人影憧憧……

李镜穿戴整齐后，撩起床帐，抱着裹在大氅的女人向门口走去。

“等一等。”怀里的女人闷哼出声，雪白小臂从大氅中探出，拉住了他的衣襟。

李镜停住脚步，唇角扬起一抹又邪又缱绻的笑，“看来朕欺负的还不够厉害。”

燕宁柳眉微拧，疲惫地连抬起眼皮都觉得吃力，“珍珠。”

她声音沙哑地厉害，即便被李镜喂下两大杯茶水，也不解干涩。

珍珠？

李镜挑眉，听懂了她的意思，但还是顽劣地贴着她的耳朵，调着事后情话，“宁儿的东西，自然不能让旁人碰。放心吧，朕好好收着呢。”

燕宁轻嗯了一声，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镜腾出一只手后，为她掖了掖衣角，抬步离开。

夜深人静。

皇宫钟楼上，容妃一袭白色披风站在月下，神色莫名地看着一辆马车缓缓从宫道驶过。

“陛下去接她了。”

容妃身旁的宫女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夜深露重，咱们还是回去吧。”

容妃面色苍白，却仿佛没听见一般，死死地盯着那辆马车，“凭什么？凭什么她害死了本宫腹中皇子还能得陛下如此重视。”

她娇柔的嗓音中带着哽咽和不甘，泪水滚滚而下。

“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宫女握着七角宫灯，身体瑟瑟发抖。

“回去吧。”

一声声轻咳消散在夜风中……

翌日。

当燕宁醒来时，己经是日上三竿，她刚从床上坐起来就抻了腰，一头又栽了回去。

“色胚。”燕宁揉着腰，暗骂了一句。

“放肆。”一道冰冷戏谑的声音从床纱外传来。

李镜撩开床帐，端着一碗莲子红枣燕窝羹坐到了床边，“宁儿，过来。”

燕宁本来就空着肚子，也没心情跟他闹，“看在你帮我沐浴擦药的份上，原谅你了。”说着，扶着酸痛的腰乖乖地挪到了他的怀里。

莲子的清香和红枣的甘甜在舌间蔓延开来，燕宁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是花嫽做的？”

“这朕便不知了，是方才如玉送来的。她倒是了解你，知道你赖床，所以踩着点儿送过来。”李镜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送到了燕宁唇边。

燕宁小心观察了一下男人脸上的神色，见他并无异样，心满意足地背靠在他怀里。

“还不是怪某人昨夜太过分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起这么晚？”

“平日里你也赖床。”李镜笑道。

燕宁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乖，再吃些。”李镜昨日就发现燕宁的身子骨比以前更清瘦了，尤其是那腰。

虽然他很喜欢，但是他更希望她健康壮实些。

她又不是舞姬，也不是后宫那些需要争宠的女人，胖一些才好。

喂了一半，燕宁便吃够了，“这莲子羹花嫽火候控得极好，陛下尝尝。”

她伸手将汤勺往李镜嘴边靠，见他面带犹豫，随口道：“放心吧，里面没有莲子心，你不会起疹子的。”

话音刚落，李镜挂在唇边的笑瞬间僵住。

燕宁并未注意他的异样，打了个哈欠往李镜怀里拱了拱后，又睡了过去。

他身边亲近之人，不论是他母后还是日日与他相处的德荣，皆知他不喜莲子羹，但从无一人知道他为何不喜。

准确的来说，他并不是不喜，而是因为他吃不得莲子心。

就像燕宁说的那样，他吃了莲子心会起疹子而吃莲子不会，可她，为什么会知道？

李镜看向燕宁的浅灰色琥珀眸子愈发深邃。

他放下手中的白玉碗，轻轻地将怀里的娇小身躯揽入怀中。

她是曹燕宁，可曹燕宁这个名字和身份背后的她又是谁？为什么，她这般熟悉他？

对，琉璃蓝，承欢，莲子心，她似乎知道的比他认为的还要多。

这种感觉很诡异，也很奇怪，不知为何，他愈发觉得他越来越抓不住她了。

他的视线逐渐移动，落到了身旁案上的白玉碗上。

“你吵到我了。”

李镜的思绪被拉回。

燕宁从他怀里抬起头，娇嗔道：“陛下的心，好吵。”

燕宁想起了今日要去福坤宫之事，睡意散了不少。

“容妃那件事，陛下是怎么想的？”燕宁撑着胳膊坐起身来。

她方才故意提起花嫽，就是想试探一下他的想法。

所幸，李镜对花嫽并未生杀意。

她提心吊胆的事情太多，在涉及到花嫽性命之事上她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一个帝王的‘君无戏言’。

李镜眸子深了几许，伸手揉了揉燕宁的头发，“等先帝一年孝期满，朕会晋她位分。”

“贵妃？还是皇贵妃？”

“宁儿以为呢？”李镜神色玩味地用指尖轻轻挑起她精巧的下巴。

“不知道。”燕宁偏过头去，眼睛微亮。

李镜既然只说晋她的位分，那就说明花嫽性命无忧，得到这个答案好，悬在她心头的那块石头终是落了地。

“那这件事就过了？”燕宁笑得狡黠，活脱脱像个小狐狸。

“嗯。”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一副暗喜的模样，李镜心里说不出的沉闷，“你不在意朕给她晋位？”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醋意，虽不明显，但燕宁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为什么要在意？”燕宁假意不知，自然而然地上前勾住了他的脖子，歪头娇笑：“就算她是皇后又如何？我只要你的心。陛下，给不给？”

燕宁轻轻地含住他的喉结，舌尖调皮地轻轻舔舐。

李镜心头一颤，酥麻的感觉从他的尾椎首冲天灵盖。

他攥着她腰身的手紧了紧，“给。”说着他扶着燕宁的后脑勺，不让她离开，“宁儿继续。”

燕宁面色猛地一僵，脸刷得一下红了。

“白，白天呢。要不，晚上？”

见李镜还不松手，她急了，“阿镜，待会儿我要去福坤宫见姑母。”

“嗯。”男人沉闷一声，许久后松开了她。

“晚上朕等你。”说着，李镜神色宠溺地亲了亲她的唇瓣，“朕去批折子，待会儿用完午膳后，朕陪你去。”

离开偏殿后，李镜眸中的温柔瞬间被凉薄代替，出声叫来了有风。

“去查一下燕宁自小的经历，包括她接触之人的所有信息，朕都要知道。”李镜停顿片刻，补充道：“尤其是，与朕有关的。”

有风之前便领命调查过燕宁，如今再调查，怕也不会有什么别的结果。

不过主子有命，有风自然遵从。

只是还有一事……

“陛下，追踪穆珩的暗卫那边来报，北狄那边似乎也在找他，甚至，北狄王还动用了金甲卫。”

“金甲卫？有意思。”李镜指尖捻动佛珠。

许久。

大殿传来李镜慵懒的轻笑声，“看来，北狄王还有事瞒着朕。”

穆珩，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