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不好！他眼睛变红了！”周生一把将燕宁扯到身后。

“谁让你来的？走！走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冷喝声让燕宁当场愣住！

燕缺透过一层层血雾看到燕宁反应的那一刻，心如刀挫般地疼痛，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她不能在这儿！

他会杀了她的！

燕缺下意识地开始回避。

“滚！”此时的燕缺早己失去大半的理智，他浑身的经脉如进了油锅一般滚烫膨胀。

脖颈处那青紫色的血管就像是雨后春笋一般不断浮现于肌肤之下，似乎随时都有从皮肤血肉里呼之欲出的可能。

那双满是血丝的猩红双目在惨白的面色对比下，显得他整个人暴戾狂狷，嗜血恣睢。

什么温润如玉，神清骨秀？现在的燕缺更像是一只披着人皮的诡谲凶兽！

“他不是吃过千瓣雪莲了吗？为什么没有用，为什么没有用！”燕宁从未见过如此崩溃的痛苦模样！

周生也被眼前的场景给吓着了，转身就开始在那张布满纸张和药瓶草药的桌子上翻找着什么，一边找一边不停地在那里喃喃自语，“到底哪儿错了，到底是哪个步骤错了？”

西书看着痛苦挣扎的燕缺，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走一般，滑跪在地上。

“西书，他这三个月以来，都是这样度过的吗？"燕宁声音颤抖地厉害。

西书垂下脑袋，恨不得自己去替他受罪，“撑过两个时辰，就好了。”

前几次，主子还有几分神智，可这一次，怕是要认不得人了。

可这些话，他不敢告诉燕宁。

处在极致痛苦边缘的燕缺大力挣脱着桎梏住他的锁链，因为周生之前对他施过针，暂时卸去了他的内力，所以他只能靠蛮力。

看着因摩擦从红印变成血痕的伤口，燕宁心痛到难以自拔。

他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大力摩擦着禁锢在他身上的锁链。

他这是在自残！

“阿衍！”

燕宁再也无法承受这些！

她无法承受她的燕缺变成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更无法忍受他这般痛苦！

燕宁突如其来的拥抱并没有让燕缺停下来，反而让他挣扎的更加厉害。

她身后的西书和周生看到眼前的一幕，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燕宁在他们眼皮底下受到伤害。

否则，他们无法对燕缺交代。

“你是疯了不成！”周生扔掉手中的医书，拽着燕宁的胳膊就往外拉。

可燕宁怎么可能扔下燕缺不管！

“放开！”她猛地将周生推到一边，转身紧紧抱住了燕缺，哭得撕心裂肺，“阿衍，我是宁宁，我是宁宁，不要动了好不好，不要再挣扎了，会痛的，会痛的！”

一道道黑色的纹路从燕缺半敞的胸膛逐渐爬上他的脖颈，周生顿时反应过来，“是行针封脉阻隔了药性！”

他怎会犯如此错误！

“那你是不是有解决的办法？”西书看向周生。

“有是有，不过，”周生犹豫一顿，心气儿少了大半，“若是在发病时强行施针解开穴道，毒素会以之前蔓延至全身的百倍速度侵蚀他的经脉，会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

燕宁忍着身上的疼痛，任由燕缺在她怀里挣扎碰撞，“那不解，又会如何？”

“不解的话，单凭一株千瓣雪莲的药性难以冲破至阳穴压制毒素，天亮之前，他会在千瓣雪莲药效与箭毒的两相相抵抗下经脉爆裂而亡。”周生内疚地低下了头。

“那若是还有一株千瓣雪莲呢？”

燕宁的一句话，让周生原本暗下的瞳孔重新亮了起来。

“若是还有一株，便能大大压制住他体内的箭毒，以后就算是箭毒发作，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痛苦！可世上哪里还有另一株？”

燕宁的心落下一半，看了一眼燕缺后，转身向门口跑去，“等我一时辰，若一个时辰后我没有回来，你就施针解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