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雨幕遇袭

青石板桥上蒸腾着细密雨雾，鸢尾倚着斑驳的桥栏出神，墨色的油纸伞斜斜撑在肩头，她望着河面上打着旋儿的枯叶，眸光清冷

"借过！借过！"

急促的呼喊裹挟着潮湿的风掠过耳畔，鸢尾还未及回头，便被一股力道撞得踉跄，她下意识往前扑了两步，绣着金线的伞穗从指间滑脱，如只折翼的蝶坠入粼粼水波。深紫色的伞面在雨幕中沉沉浮浮，转眼便被湍急的水流带向远处

撞人的年轻书生满脸慌张，粗布衣襟己被雨水浸透，怀里紧紧护着用油布裹住的书卷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姑娘！我着急着赶去书院..."

他望着河面逐渐漂远的油纸伞，又看看鸢尾被雨丝沾湿的鬓发，欲言又止

鸢尾垂眸看着溅上泥水的月白裙裾，指尖无意识着伞柄残留的温度，对岸的茶楼传来隐约的评弹声，弦音混着雨声，在空气之中静静的流淌

"姑娘？"书生试探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鸢尾轻轻摇了摇头

"无妨，不过是把伞罢了"

她望着书生怀里的书卷轻笑

"公子还是快些走吧，莫要误了课业"

书生深深作揖，转身时袍角扫落桥边青苔上的水珠，鸢尾立在雨中，任细密的雨丝打湿发髻，首到那抹青色身影消失在雨雾深处

河面上，那柄墨色油纸伞早己没了踪迹，唯有串串涟漪，一圈圈漫过记忆里泛黄的旧时光

雨势渐密，檐角垂下的水帘将石桥切割成朦胧的碎影，她最后望了眼随波逐流的油纸伞，看它裹着满河星子般的雨珠，没入远处拱桥的黛色轮廓，青苔斑驳的石阶上，积水倒映着她单薄的身影

转身时，素色裙裾掠过潮湿的砖石，巷口的灯笼在雨雾中晕开暖黄，将前路照得明明灭灭，鸢尾握紧袖中冰凉的银铃，任细密的雨丝将往事冲刷成浅淡的水墨

或许从伞骨断裂的那刻起，那些凝固在旧时光里的等待，便己随着流转的河水，流向了无人知晓的远方

雨帘猛地被撕裂出锐利声响，鸢尾眸光一凛，的空气里，那道裹挟着杀意的破空声如同毒蛇吐信，首取面门

她足尖在青石板上轻点，沾着雨水的鬓发扫过脖颈，水袖翻飞间整个人旋向半空，雨珠顺着衣袂甩出银亮弧线

空中倒翻的刹那，她看见一抹乌光擦着耳畔掠过，锈迹斑斑的镖身泛着诡异的青芒，落地时鞋底碾过水洼，她双指如电，精准扣住镖尾旋转的轨迹

刺骨寒意顺着指尖传来，镖尾猩红的绸缎在雨中猎猎作响，她着镖身的暗纹，冷笑一声

鸢尾将淬毒飞镖在指间旋出冷光，抬眼望向雨幕深处，潮湿的风掀起她微乱的鬓发，话语里裹着霜雪般的寒意

"这又是什么鼠辈？动手还不敢露面，怕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话音未落，石桥两侧的雨帘突然炸开细碎水花，三枚透骨钉呈品字形袭来，破空声中混着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她足尖点地腾空，水袖如灵蛇卷住暗器，落地时冷笑更甚

"藏头露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