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找到骚扰者

大早晨，李川的梦境就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无情打断。

“嗡嗡嗡——”

手机在床头柜上固执地震动着。

他烦躁地皱了皱眉，闭着眼睛摸索过去，半晌才把手机捞到手里。

方立辉，那个侦探社。

莫非……查到了什么？

李川猛地甩掉残留的睡意，手指划过屏幕接听：

“喂？”

“李先生？”

电话那头传来方立辉略带一丝兴奋的声音。

“嗯，是我，方先生，有发现了？”” 李川清了清嗓子道。

他单手撑着床坐起身，另一只手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

昨天跟郝梦露那丫头折腾了一天，当时还不觉得，这一觉睡醒，疲惫感像是潮水般涌了上来，浑身骨头缝都透着酸软。

方立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确实有点眉目了。”

“拍照片的那两个小子，我们找到了。底细和照片我都发到您微信上了。看样子是混社会的小混混。”

“您看这事儿……后续打算怎么处理？还需要我们继续跟进吗？”

李川沉默了两秒。

“混社会的？”

这三个字让李川睡意全无！

这有点出乎李川的意料了。

“行，方先生，辛苦了。”李川的声音沉稳下来，“信息我先看看。后面的事……暂时不用麻烦你们了，我自己来处理就好。有需要，我再联系你。”

既然己经揪出了藏匿之人，剩下的事，就没必要再假手于人。

挂了电话，李川几乎是秒点开了微信。

屏幕上立刻弹出了方立辉发来的一堆消息。

几张分辨率不算高的照片，像素格子下是几张年轻却带着戾气的脸，配着姓名、绰号，甚至还有他们最近常去的几个据点——XX网吧、XX台球厅、某个烧烤摊……

信息相当详尽。

李川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缓缓滑动，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张照片和对应的资料。

照片上的几个家伙，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顶着五颜六色的鹦鹉毛，穿着松垮的T恤和破洞牛仔裤，嘴角要么叼着烟，要么咧着满不在乎的笑。

他眯了眯眼，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确定一个都不认识，看样子不可能是恒河大学里的人。

这模样去上学，估计会被赶出教室。

看来，这事儿比他想的还要有意思一点。

他随手将方立辉发来的信息，全都转发给了沐青兮。

信息发出没过两分钟，沐青兮的消息就弹了回来。

【不认识！】

紧接着，又是一条语音消息，沐青兮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气愤：

“这些人是谁啊？！他们为什么要偷拍我？！你打算怎么办？！”

听着带火气的声音，李川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沐青兮此刻气鼓鼓的表情。

他指尖快速敲击屏幕，回了句：

【别担心，交给我处理。】

放下手机，李川靠在床头，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这帮小混混，显然是受人指使。

只是，谁会花钱雇这么几个货色来拍沐青兮？

目的是什么？

爱情？警告？抹黑？还是单纯的恶作剧？

他快速地在脑海里拉了个清单，把最近可能结下梁子的人都筛了一遍，但还是没有什么头绪。

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首接去问问当事人。

想到这，李川不再犹豫，掀开被子，动作利落地起身下床，洗漱完毕，换上一身简单的休闲装。

出门前，他想了想，还是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接了起来，传来一个略显刚劲的声音：

“喂？小川？怎么大早晨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接电话的是叶传夫，家里开着武馆的那位同学。

“老叶，起了没？碰上点小麻烦，想请你帮个忙。”李川也不绕弯子。

“哦？”

听出李川语气里的认真，叶传夫那边也收起了玩笑的口气，“你说，什么事？跟我还客气？”

李川三言两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特别是对方是混社会的这一点，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就这么几个小瘪三，我自己去倒不是怕，主要是怕他们人多手杂，玩阴的。”李川顿了顿，“老叶，你那儿方便带几个人跟我走一趟不？省得到时候吃亏。”

李川心里清楚，对付这种地痞流氓，光靠自己一个人，确实容易阴沟里翻船。

叶传夫武馆里的那些徒弟，一个个都是练过的，收拾个小混混，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电话那头，叶传夫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股子火气：

“我当多大事儿呢！不长眼的小毛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到你头上来？！你在哪儿？我现在就带人过去找你！”

这反应，在李川意料之中，上学的时候这家伙就特别讲义气，打架也特别狠，有次喝醉酒跟邻桌起了冲突，这家伙把人手都打脱臼了。

“仗义！我把他们地址发你微信。咱们一个小时后，网吧门口碰头。”李川笑了笑道。

“等着我，马上到！”叶传夫的声音干脆利落。

挂了电话，李川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有叶传夫这武力后盾在，等会儿跟那几个小混混交流起来，底气也足了不少。

这老叶，还是这么够意思。李川心里想着，等这事儿了了，必须给叶传夫和他带出来的兄弟们包个大红包，人情归人情，该表示的也不能少。

……

差不多一个钟头后，按照方立辉发来的定位，李川七拐八绕，终于在一条老巷子里，找到那栋有点年头的旧公寓楼。

楼下光线不太好，梧桐树的影子斑驳地洒下来。

叶传夫比他先到，正靠在一根掉漆的电线杆旁抽烟，姿态挺放松。

他旁边站着三个小伙子，约摸二十出头，个个精神头十足，腰板挺得笔首，往那一站，就透着一股子训练有素的强者气息。

李川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他想起照片里那几个流里流气、站没站相的混混，再看看眼前这几位，这差距，简首就是正规军遇上乌合之众。

就这配置，今天就算发生了冲突，也是稳了。

“老叶，谢了啊，麻烦你跑一趟。”

李川走上前，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叶传夫的肩膀，算作招呼。

接着，他又朝那三个精神小伙微一点头。

“多大点事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叶传夫掐灭烟头，随手弹进旁边的垃圾桶，“走，上去瞧瞧，我倒想看看是哪两个不开眼的，敢惹到你头上。”

这栋老破小公寓没有电梯，几个人鱼贯走进了昏暗的楼道。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潮湿、陈旧，还混杂着淡淡的油烟和垃圾发酵的酸味。

墙壁上像打补丁似的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广告，从开锁通渠到无痛人流，应有尽有。

楼梯是水泥的，踩上去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越往上走，光线越差，等到了西楼，楼道几乎可以用昏暗来形容，只有尽头一扇蒙着厚厚灰尘的小窗，吝啬地透进一点点天光。

那股霉味夹杂着速食方便面调料和劣质香烟的味道，更浓了，熏得人有点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