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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没有可是
深夜,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卧室的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银边。阮梓禾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身旁的沈谟己经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很沉。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披上一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生怕吵醒了他。
客厅的沙发上,她蜷缩着身子,手机屏幕的微光照亮了她略显纠结的面容。她又一次点开了和闺蜜的聊天界面,犹豫再三,终于打下一行字:“我和沈谟的误会解开了,可我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很快,闺蜜的消息就回了过来:“怎么啦?不是说清楚了吗?”
阮梓禾咬着嘴唇,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许久,才继续打字:“他为我做了那么多,和父母沟通,还拟了婚姻协议……可我对生孩子这件事的想法,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我怕以后还是会因为这个出问题,也怕他现在的妥协只是一时的,时间长了会后悔。”
闺蜜回复道:“你别想太多啦!沈谟既然愿意这么做,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感情不就是互相理解、互相包容嘛!”阮梓禾看着这条消息,心里的担忧却并没有减少。她放下手机,目光落在茶几上沈谟白天随手放的笔记本,那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关于丁克家庭的各种资料。
她走过去,轻轻翻开笔记本,看着那些被反复勾画的重点,眼眶不禁有些发热。沈谟的字迹算不上工整,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完全消除心中的顾虑。她想起白天在沈家,沈父最后妥协时落寞的背影,还有沈母强装开心的样子,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在看什么呢?”沈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阮梓禾慌忙合上笔记本,转过身,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就是睡不着,随便看看。”沈谟走到她身边坐下,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是不是还在想生孩子的事?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我说过,一切都听你的。”
阮梓禾靠在他怀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说道:“阿谟,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可我还是怕……怕以后会因为这个伤害到你,伤害到我们的感情,也怕你父母会一首对我有意见。”沈谟抱紧了她,温柔地说:“傻瓜,别瞎想了。我父母那边,他们会慢慢理解的。至于我们,只要我们彼此相爱,相互信任,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虽然沈谟的话让阮梓禾心里暖了一些,但那份担忧依旧像一团挥之不去的迷雾,缠绕在她心头。她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会怎样,也不知道自己和沈谟能否真的抵挡住世俗的眼光和家庭的压力。但此刻,感受着沈谟的体温和他有力的心跳,她暗暗告诉自己,也许可以试着再勇敢一点,和他一起去面对未知的一切。
沈谟把温热的蜂蜜水推到阮梓禾面前时,她正对着电脑批改月考卷子,屏幕蓝光映得眼下青黑愈发明显。他垂眸扫过她凌乱挽起的发丝,指尖轻轻勾住她散落的一缕头发:“清明节有三天假,我们去云栖山吧?听说那里的晚樱开得正好。”
钢笔在试卷上洇出墨点,阮梓禾抬起头,目光撞上他盛满关切的眼睛。窗外的玉兰树簌簌抖落花瓣,恍惚间竟像极了记忆里大姨家被撕碎的日历纸。“可是……”她刚开口,就被沈谟用手指轻轻按住嘴唇。
“没有可是。”他从公文包里抽出订好的高铁票,淡蓝色的票根上印着“清明特辑·赏花专线”字样,“民宿我订了山腰的木屋,推开窗能看见整片花海。”他顿了顿,又摸出个小巧的药盒,“知道你容易失眠,我带了薰衣草香薰和褪黑素。”
三天后的清晨,山间晨雾未散。阮梓禾裹着沈谟递来的针织外套,站在木屋露台上远眺。远处层峦叠嶂间,粉白的樱花如云似霞,晨露在花瓣上凝成晶莹的水珠。沈谟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姜茶走近,将其中一杯塞进她冰凉的手里:“尝尝,房东自己种的老姜。”
沿着蜿蜒的石板路下山时,沈谟突然停在一处山涧旁。溪水清澈见底,几块圆润的石头错落分布。“来打水漂怎么样?”他弯腰捡起扁石,手腕轻扬,石子在水面上连跳七下才沉入水底。阮梓禾被他孩子气的模样逗笑,也学着捡起石头,却只溅起一朵水花。
“我教你。”沈谟从身后环住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手指捏住这里,发力要像这样……”他带着她的手抛出石块,石子在水面划出漂亮的弧线。山风掠过樱花林,落英纷纷扬扬洒在两人肩头,阮梓禾望着水面上漾开的涟漪,突然觉得胸口沉甸甸的压抑感轻了许多。
暮色降临时,他们坐在民宿的庭院里。沈谟往炭炉里添了块木柴,火苗“噼啪”窜起,映得他侧脸忽明忽暗。铁网上的年糕渐渐鼓起金黄的泡泡,他用竹签戳破一个,热气裹挟着米香扑面而来:“尝尝,是不是和小时候庙会卖的一个味儿?”
阮梓禾咬了口软糯的年糕,甜丝丝的红豆馅在舌尖化开。远处山脚下,几户人家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有孩童放着孔明灯,暖黄色的光晕缓缓升向夜空。沈谟往她身边挪了挪,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身后的椅背上:“以后每年清明,我们都来个‘逃离计划’好不好?”
晚风卷起她额前的碎发,阮梓禾望着跳动的火焰,忽然想起出发前整理衣柜时,发现沈谟偷偷把她最爱的茉莉花包放进包里。此刻炭火映得他睫毛投下淡淡阴影,她靠进他怀里,听着他胸腔传来的沉稳心跳,终于露出这几个月来最轻松的笑容。山风裹着樱花的甜香掠过鬓角,远处传来隐约的虫鸣,夜色温柔得如同沈谟掌心的温度。
山涧的溪水声潺潺淌过耳畔,阮梓禾枕着沈谟的腿,仰头望着头顶交错的樱花枝桠。风过时,粉白花瓣簌簌落在她发间,像缀了层柔软的雪。沈谟指尖轻轻绕着她一缕发丝,声音混着林间鸟鸣,温温柔柔地落下:“要不要去溪边捉小鱼?”
她眯起眼睛笑,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突然不想动了。”以往紧绷的神经在这慢节奏里彻底松弛下来,连呼吸都不自觉变得绵长。沈谟低笑一声,从帆布包里掏出本素描本——扉页夹着他们来时路上捡的枫叶书签。铅笔在纸面沙沙游走,他垂眸专注的模样让阮梓禾看得入神。
暮色渐浓时,两人窝在木屋的飘窗边。沈谟煮了壶桂花乌龙茶,琥珀色的茶汤在粗陶杯中轻轻摇晃。阮梓禾捧着温热的茶杯,看窗外山岚如轻纱漫过黛色山脊,民宿主人家的炊烟袅袅升起,惊起几只归巢的山雀。“以前总觉得时间不够用。”她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释然的叹息,“现在才发现,慢慢走也很好。”
沈谟将她往怀里带了带,下巴蹭着她的发顶:“以后我们的日子,都可以这么慢慢过。”窗外的樱花树在夜色中朦胧成淡粉色的影子,屋内暖黄的灯光下,他掏出从山下集市淘来的木质八音盒。转动发条,轻柔的旋律流淌而出,阮梓禾靠在他肩头,听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哼着曲调,忽然觉得幸福原来可以这般简单纯粹。
月光爬上窗棂时,他们踩着满地银辉走到庭院。沈谟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拿出盏莲花灯,烛火在灯罩里明明灭灭。“许个愿吧。”他将灯轻轻放进庭院的小池,涟漪荡开时,阮梓禾闭上眼。这一刻,所有关于未来的焦虑都被抛在脑后,她只愿时光能停驻在此,让她与眼前人,共赏这山间风月,细品岁月悠长。
莲花灯在水面摇摇晃晃,烛火将阮梓禾的侧脸染得暖融融的。沈谟垂眸望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是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温柔。夜风裹着草木香掠过发梢,她突然转身扑进他怀里,撞得沈谟踉跄半步。
“阿谟,”她声音闷在他衬衫里,带着鼻音,“我想通了。”沈谟僵了一瞬,缓缓环住她颤抖的脊背,掌心隔着衣料传来滚烫的温度。小池里的莲花灯越飘越远,倒映在水面的烛火明明灭灭,像极了她摇摆不定的心绪。
“我总是害怕未来,”阮梓禾抬起头,眼眶泛红却闪着坚定的光,“害怕重蹈长辈的覆辙,害怕把你推得越来越远……可你一首都在。”指尖抚过他眼下的青黑,那是连夜准备旅行计划熬出的疲惫,“你愿意为我和父母争吵,愿意花时间研究丁克生活,甚至记得我喜欢茉莉花香……”
沈谟喉结滚动,拇指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因为我爱你。”西个字落在晚风里,却重得像山盟海誓。远处传来山民归家的犬吠,民宿二楼的灯笼在风中轻轻摇晃,阮梓禾踮起脚,主动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桂花茶的清甜,也裹着她终于放下防备的勇气。
“我们一起面对吧。”她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缠,“不管是你父母,还是未来的未知。我不想再因为过去的阴影,错过现在的你。”沈谟突然笑了,眼角泛起细碎的纹路,将她搂得更紧。月光为相拥的两人镀上银边,小池里的莲花灯己飘到对岸,却仍固执地亮着,像极了他们此刻坚定的心意——那些曾以为跨不过的坎,终会在爱意中化作通途。
月光如水倾泻在两人身上,阮梓禾望着沈谟眼底流转的歉意,还未开口,便被他轻柔的话语打断。“对不起,是我一开始考虑不周,没想到你的感受。”沈谟的声音带着几分自责,掌心着她的手背,像是想将所有愧疚都化作温柔的安抚。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之前和你聊孩子,转发那些育儿文章,我只是满心期待和你组建家庭,却忽略了这些话题会刺痛你最深处的伤口。我以为只要憧憬未来,就能驱散阴霾,却忘了你独自背负的那些沉重。”
阮梓禾想要开口反驳,却被沈谟用指尖轻轻按住嘴唇。“别着急说话,”他的目光满是疼惜,“我总想着用行动证明心意,可现在才明白,更该做的是先倾听你的恐惧。那些深夜里你独自咽下的不安,都是我该更早察觉的。”
山风掠过樱花树,簌簌花瓣落在两人肩头。沈谟将她鬓角的发丝别到耳后,温热的掌心久久停留在她脸颊:“以后换我来守着你,不再让任何阴影靠近。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站在你身边,不是因为妥协,而是因为我爱你本来的样子。”
阮梓禾眼眶发烫,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一刻,她终于懂得,沈谟的爱从来不是负担,而是足以驱散所有阴霾的光。那些未说出口的委屈与不安,在他坦诚的剖白里,悄然化作了安心与坚定。
深夜,沈谟倚在民宿木质回廊的栏杆上,手机屏幕的幽光照亮他凝重的神色。通话那头,阮梓禾母亲的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疲惫:“那时候家里太穷了,他奶奶天天念叨着要孙子,孩子爸也没主见……”老人的叹息混着电流声传来,“梓梓那孩子,从小就懂事得让人心疼。”
挂断电话后,沈谟望着远处沉睡的山峦,指节无意识地着手机边缘。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廊下悬挂的红灯笼残影交织在一起。他想起初见阮梓禾时,她在咖啡店和他谈项目合作的模样,明明温柔得像春日的风,眼底却藏着化不开的防备。
第二天清晨,当阮梓禾揉着眼睛推开房门,便看见沈谟蹲在庭院角落,小心翼翼地给新摘的野花换水。竹编花篮里,淡紫色的二月兰和洁白的铃兰错落有致,还夹杂着几枝沾着晨露的茉莉。“早啊,”他抬头露出灿烂的笑,起身时顺手将一张纸条塞进裤兜——那是昨夜与阿姨通话后,密密麻麻记录的注意事项。
徒步登山时,沈谟始终走在阮梓禾身后半步,目光时刻留意着她发红的脚踝。当她驻足眺望云海时,他默默从背包掏出折叠坐垫;她随口提了句“山里的野莓看着酸甜”,下午返回民宿时,餐桌上便多了一碗精心清洗的野果。
暮色降临时,两人坐在露台喝梅子酒。沈谟望着阮梓禾被晚霞染红的侧脸,想起阿姨最后的叮嘱:“梓梓表面坚强,其实最怕被人抛弃。”他伸手轻轻拢住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在心底暗暗发誓:“我绝不会让那些悲剧重演,哪怕要耗尽所有力气,也要为你筑起永不崩塌的港湾。”而这个誓言,他决定永远藏在心底,用余生的每分每秒,将温柔与守护化作无声的承诺。
夜晚沈谟攥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听筒里阮梓禾母亲的声音像是浸在冷水里:“那时候日子紧巴,买袋奶粉都要算计。她爸耳根子软,总听婆婆念叨生儿子,我脾气倔,吵着吵着,家就不像家了......”老人突然哽咽,“梓梓总躲在衣柜里,抱着布娃娃不敢出声。现在想来,孩子心里早落了疤。”
夜风卷着山涧的凉意袭来,沈谟望着窗外摇晃的樱花树,恍然看见幼年阮梓禾蜷缩在黑暗中的模样。那些被撕碎的争吵声、母亲崩溃的哭喊,像尖锐的刺扎进他心里。他终于明白,为何她总在深夜盯着天花板发呆,为何谈及未来时眼神会突然黯淡。
第二天早餐,阮梓禾咬着煎蛋,发现沈谟往她碗里夹了块最嫩的培根。“多吃点,”他笑着擦去她嘴角的蛋黄,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今天咱们随便走走,爬山累了随时歇着。”背包侧袋露出半截手绘地图,密密麻麻标注着沿途休息点和风景绝佳处,连“容易滑倒路段”都用红笔圈了出来。
当阮梓禾蹲在溪边逗弄蝌蚪时,沈谟倚着树干翻看笔记本。新添的字迹里,除了“避免经济压力话题”“定期安排放松旅行”,还多了行被反复描画的句子:“让她知道,婚姻不是战场,而是避风港。”山风掀起他的衣角,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他抬头望向阮梓禾欢快的背影,在心底默默补上一句:“这次,换我来守护你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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