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新道初立

女长老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冷厉：“妖言惑众！苏璃，你身为大弟子，竟与缥缈阁贼子私通，罪加一等！”

苏璃红绫轻扬，声音清冷：“红鸾长老，您可认得这个？”她亮出挂在颈间的同心佩，“赤练祖师的信物，想必宗内典籍有记载吧？”

红鸾长老瞳孔骤缩：“不可能！那是……”

不等她说完，萧远山己经暴喝一声：“动手！杀了这对叛徒！”

二十余名弟子同时出手，剑气与红绫交织成天罗地网，向二人罩下。

钟离烬与苏璃背靠背站立，在攻击临身的刹那，两人突然十指相扣，同心佩光芒大盛！

“玄冰为骨！”“赤焰为魂！”

两人同时念出口诀，紫金色灵力从交握的手掌爆发，形成一个半透明的光罩。袭来的攻击撞在光罩上，竟如泥牛入海，全部被化解吸收。

“这是什么邪术？！”萧远山惊怒交加。

“不是邪术。”钟离烬声音平静，“是《玄赤真经》中的‘同气连枝’，正邪合一的真正道法。”

苏璃则看向那些震惊的合欢宗弟子：“姐妹们，你们可曾想过，为何我宗功法修炼到高深处总会灵力滞涩？因为缺失了另一半！”她指向钟离烬，“缥缈阁的玄冰诀，本就是我宗赤焰诀的互补功法！”

弟子中开始骚动。红鸾长老见势不妙，厉声道：“休听妖女蛊惑！结‘红莲大阵’！”

合欢宗弟子条件反射地结阵，但动作明显迟疑。缥缈阁那边，萧远山也命令弟子布下“玄冰剑阵”，但几名年轻弟子面面相觑，没有立即执行。

“看来有人动摇了。”钟离烬低声道。

苏璃点头：“趁现在，给他们看那个。”

钟离烬从怀中取出《玄赤真经》，灵力注入其中。玉册飞至半空，投射出玄冰真人与赤练仙子并肩而立的影像，以及那段揭露两派同源的留言。

影像中，赤练仙子柔声道：“后世弟子若见此影，当知我二人创派本意。正邪之分，实乃后人妄加……”

“住口！”红鸾长老突然暴起，一道血光射向玉册，“休想玷污祖师名声！”

钟离烬早有防备，一道冰墙凭空凝结，挡下血光。与此同时，苏璃的红绫如灵蛇出洞，首取红鸾面门！

混战一触即发。那些动摇的弟子犹豫不决，反而退到外围。萧远山与红鸾则率领死忠弟子疯狂进攻，招招致命。

“结阵！”钟离烬与苏璃异口同声。

两人身形交错，步伐契合，竟施展出一套前所未见的合击之术。钟离烬的冰灵力化作漫天剑雨，苏璃的火灵力则如游龙穿梭其间，冰火交融不但没有抵消，反而爆发出数倍威力！

“啊！”三名合欢宗弟子被余波扫中，倒飞出去，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没有受伤——那灵力只是轻柔地将他们推开。

“她手下留情了……”一名弟子喃喃道。

萧远山见状，眼中闪过狠毒之色。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枚黑色令牌，咬破舌尖喷上一口精血：“请阁主法旨！”

令牌爆发出刺目黑光，一道虚影在空中凝聚——正是缥缈阁主林霜白！

“钟离烬，你太让本座失望了。”林霜白的虚影冷冷道，“既如此，留你不得。”

虚影一指，一道蕴含恐怖威压的剑气从天而降！这是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远非金丹期的钟离烬能抵挡。

“小心！”苏璃想推开钟离烬，却被他反手拉入怀中。

“一起。”钟离烬只说了两个字。

两人灵力通过同心佩疯狂交融，在头顶形成一面紫金盾牌。剑气与盾牌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盾牌出现裂痕，眼看就要破碎——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红光从远处疾射而来，精准地撞在剑气上！

“那是……我的红绫？”苏璃惊讶地看着那道如血般鲜红的绫缎，它比自己的本命法器更加古老强大。

更令人震惊的是，红绫之后，一柄通体晶莹的飞剑破空而至，与红绫配合无间，竟将林霜白的剑气生生击碎！

“冰魄剑？！”钟离烬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柄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飞剑，“但它明明……”

冰魄剑在空中欢快地鸣颤，随即飞回主人手中。钟离烬握住剑柄的瞬间，一股浩瀚如海的灵力涌入体内。与此同时，红绫也缠绕上苏璃的手臂，与她原本的法器融为一体。

“这是……”红鸾长老脸色惨白，“宗主的‘赤血绫’……怎么会……”

林霜白的虚影也露出震惊之色：“冰魄剑失踪百年……竟认你为主？”

钟离烬与苏璃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什么。这两件法器，恐怕也是玄冰真人与赤练仙子留下的传承之一！

“阁主！”钟离烬握紧冰魄剑，声音铿锵，“弟子无意背叛，只求还原真相。缥缈阁与合欢宗本出一源，为何要自相残杀？”

林霜白沉默片刻，突然冷笑：“真相？那重要吗？”虚影扫视全场，“正邪之分维系修真界秩序千年，岂容你等小辈颠覆？”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那些动摇弟子头上。原来高层心知肚明，却为了所谓的“秩序”刻意维持对立？

“看到了吗？”苏璃对合欢宗弟子喊道，“我们只是棋子！”

红鸾长老见军心动摇，突然咬破手指，在眉心画下一道血符：“以我精血，请宗主降临！”

天空骤然暗沉，一道比林霜白虚影强大数倍的血色身影缓缓凝聚——合欢宗宗主亲自出手了！

“叛徒，当诛。”血色身影只说了西个字，却让所有人如坠冰窟。

林霜白的虚影见状，竟也掐诀念咒，两道元婴期的恐怖威压同时锁定钟离烬与苏璃！

“看来今天难善了了。”钟离烬苦笑。

苏璃却握住他的手：“怕吗？”

“有你在，不怕。”钟离烬坦然道。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举起法器。冰魄剑与赤血绫在空中交织，紫金色灵力如旭日东升，竟在两派高手的威压下撑起一片天地。

“冥顽不灵！”林霜白与合欢宗主同时出手，黑白两道灵力如天崩般压下！

就在这生死关头，异变突生——那些退到外围的两派弟子中，突然有十几人冲了出来，各自施展功法，在钟离烬与苏璃头顶结成一道防护！

“你们……？”钟离烬震惊地看着这些曾经的敌人。

“我们想看看真相。”一名缥缈阁年轻弟子咬牙道，“如果阁主没错，何必急着杀人灭口？”

“妖女……不，苏师姐说得对。”一名合欢宗弟子也站了出来，“我们只是棋子！”

两大高手的攻击落在临时结成的防护上，激起漫天灵光。虽然防护瞬间破碎，但也削弱了大半威力。钟离烬与苏璃趁机施展《玄赤真经》中的遁术，化作一道紫金光华冲向天际。

“追！格杀勿论！”林霜白与合欢宗主的怒吼响彻山谷。

但己经晚了。冰魄剑与赤血绫合力开辟的通道，即使是元婴修士也难以追踪。更令人意外的是，那些倒戈的弟子有意无意地挡住了追击的最佳路线……

百里之外，紫金光华落地，现出钟离烬与苏璃的身影。两人都有些脱力，但眼神明亮如星。

“我们做到了。”苏璃喘着气说。

钟离烬望向远方：“这只是开始。两派高层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战。”苏璃握紧他的手，赤血绫在风中飘扬，“有冰魄剑与赤血绫，有《玄赤真经》，还有……”她看向那些陆续跟来的两派弟子，“相信真相的人。”

钟离烬点头，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夕阳西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却再也分不清哪部分是冰，哪部分是火。